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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中國文學》上門,要賺外彙了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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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九點。

西城區百萬莊大街,夏日的街道兩側佇立著延綿不絕的槐樹。

高大的樹乾將街道上空合圍,形成一個巨大的穹頂,像一座綠色的生命宮殿。

碧藍如洗的天空,一輪烈日掛在空中,肆意播撒著燙金的陽光。

它帶著灼熱的溫度穿過槐樹那細小橢圓的,重重疊疊的翠綠色葉片,在漆黑的柏油馬路上留下無數個碎金片。

無數樹葉構成的空間下,行人絡繹不絕從中而過,淡淡的涼意在其中醞釀,格外舒適。

“嘩嘩~”

斷斷續續的風從遠處的河流吹來,白色與淡粉色相間的槐花播撒著淡淡的花香,一粒粒花骨朵從樹枝上旋轉著,落在街道上的小攤上。

“啪!”

一雙纖長的手一巴掌將即將掉落在碗中的槐花拍住,一個穿著碎花長裙的年輕女人清秀的臉上露出笑容,低頭看向攤開的手掌,是幾朵帶著綠色花蒂的槐花。

張黎忍不住笑著打趣起來:“哈哈!這麼多槐花,今天算是吃上槐花冰粉了。”

“嗬嗬……說的倒也是,給你姑娘,五分錢。”

女人身前是一處販賣冰粉的小攤子,攤子很小由三輪車改裝而來,準確來說是將攤子放在三輪車上了。

塑料桶中盛放著晶瑩剔透的冰粉,攤麵上擺放著各種配料,乾果,玫瑰,葡萄乾之類的。

阿婆站在三輪車後處理著冰粉,聽到她的話笑嗬嗬的應了聲。

確實到了槐花盛開的季節,槐花吃起來可是甜甜的,做冰粉也好,還可以用來炒飯。

“這麼貴嗎?”

張黎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這個價格按照換算的話,等同於後世五塊錢一碗。

不過她想到最近豬肉都漲了,也就不奇怪了。

乾淨利落的付了錢,臨走前張黎還建議阿婆可以去冰塊廠買點冰塊,畢竟冰粉冰鎮後會更解暑,更好吃。

喝著甜甜的冰粉,張黎又去附近的一處報刊攤買了幾位最近的報紙,這才走進小攤後麵的建築物。

隻見大門兩側的白色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寫著:

中國外文出版發行事業局下屬——《中國文學》雜誌社。

所謂中國外文出版發行事業局,也就是所謂的外文局。

最早成立於1963年9月,最初由國際新聞局改組而成的外文出版社升級而成的。

外文局下屬五家雜誌社、一家外文出版社。

這就是外文局構建的書刊外宣框架,正是中國與世界溝通的重要橋梁。

而《中國文學》雜誌社則是其中之一,張黎的工作單位就是在這裡。

新中國成立初期,為適應國家對外交往和文化建設的需要,國家將翻譯納入國家文藝體製,進行領導與管製。

同一時期,國家開始對出版業進行公私合營改造。

翻譯出版機構的設立與翻譯界、出版界的整合主要體現在三個方麵:

一是知識分子思想改造運動影響下的翻譯界思想改造,在此基礎上召開的全國翻譯會議製定了國家翻譯政策和方針,決定有組織有計劃地推進翻譯事業;

二是成立以外文出版社為代表的國家對外翻譯機構,統一管理翻譯工作;

三是人員調控與改造譯者的身份認同。

而《中國文學》(Chinese Literature)在1951年應運而生,這份刊物是唯一對外公開出版的英文刊物,也是“十七年”時期國家唯一公開出版、持續向國際發行的刊物。

它譯介了大量的古典文學和現當代文學作品,為中外文化交流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截至1966年,《中國文學》雜誌社對外翻譯出版的作品達1000種,外譯文種達40種,開創了中國文化對外翻譯事業的第一個高峰。

是當時以及這個年代,外國人了解中國文學的主要渠道。

也致使一大批作家和他們的作品通過這份雜誌走出國門,走向世界。

……

“張黎同誌,來這麼晚啊?”

門衛傳達室站崗的年輕門衛,看到張黎走了進來,黝黑的臉上不禁一熱,鼓起勇氣開口道。

“是啊,蘇喜同誌。”

張黎轉頭看去,下意識捋了捋額頭的劉海笑著說道。

“葉主編已經來了,你快進去吧,彆被逮到了。”

蘇喜衝她揮了揮手,有些著急的說。

退伍回來之後,他被分配到雜誌社站崗,因此喜歡上了同齡的編輯張黎,隻不過心中自卑外加害羞,故而從未說出口。

“謝謝。”

張黎聞言心頭一跳,連忙快步離去,隻留下一聲微乎及微的感謝。

《中國文學》雜誌社較其他雜誌社特殊,平時散漫一點沒事,但涉及到工作就比較嚴肅了。

畢竟她們是少數的幾個對外刊登的雜誌刊物,容不得馬虎。

這也算是一種外交,外交無小事嘛。

拿著報紙一路回到辦公室,腳步匆忙,好在沒有碰到葉君健主編。

這個老頭子可太嚴厲了。

回到座位上的張黎翻看起最近的新聞,尤其是《文藝報》,最近這段時間她一直忙著對接工作,倒是落下了一些新聞。

一份份看來,當看到十號這天的《文藝報》時,張黎光是看到這個標題,就忍不住心頭一跳。

當之無愧的兒童文學大師,未來已來。

張黎心中很是好奇,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連兒童文學大師都出現了。

張黎有些懊悔現在才吃到這個瓜,這都過去三天了。

說起到兒童文學,她心中倒是浮現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程開顏。

這也是她唯一認識的兒童文學作家。

他們是在兒童節的時候,兒童文學雜誌社和朝陽的青年服務隊去兒童福利院的時候遇到的。

印象中那個年輕人很有趣,故意等所有人離開後,跑回去捐了幾百塊錢。

正是這個插曲,讓張黎對這個程開顏很是欣賞。

從福利院回去後,張黎立刻看了他的幾篇代表作,從頭到尾,一篇不落。

她最喜歡的還是處女作《夜晚的潛水艇》,能清楚看到其中滿滿的天賦與錚錚孤傲。

“說起來程開顏的兒童文學作品相當不錯呢,沒想到現在又出了個兒童文學大師來……”

心中思緒一閃而過,張黎喝了口水繼續往下看去,很快她就在文章中看到了程開顏的名字,不由心頭一跳。

忽如其來闖進眼睛的名字,差點讓她一口水噴了出去,險之又險的才憋住。

“我去……還真是他!”

真的是他,都成兒童文學大師了?

而且因為一篇劃時代的論文《兒童文學三大母題》……

就在她震驚之時,身後一黑,一個年輕女人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張你可算來了,主編找你呢,你這一期單子交上去沒有。”

張黎看了眼是同事小許,連忙打開抽屜,一張寫著書名的單子出現在眼前,“還沒呢,不是不急嗎?”

所謂的單子,就是翻譯書籍名單,用作刊登備選。

由於《中國文學》作為唯一一個,對國外刊登國內文學作品的雜誌,涉及到對外影響,創立之初就確定為選刊型刊物,很少接受投稿。

基本上是從當時國家級和地方級主要刊物上麵選擇一些在社會上引起較大影響的、藝術性較高的、獲獎的文學文藝作品,再由譯者翻譯成外文發表。

最初以年刊形式出版,後改為半年刊、季刊、雙月刊,最終在1959年改為月刊。

但即便是月刊,作品刊登也不容易,至少需要提前數個月,甚至數年翻譯校對作品才能進行刊登。

因此在種種原因下,導致了《中國文學》對刊登作品的質量把控相當嚴格。

往近的說,刊登的作品有楊憲溢先生和他的英國人夫人戴乃迭曆經二十五年翻譯的英文版《紅樓夢》在1978年刊登,同年由外文出版社出版。

往遠了說有茅盾先生的《春蠶》《秋收》《殘冬》等作品,被主編葉君健翻譯成英文刊登在《中國文學》上。

“現在開始催了,你還是搞快一點,搞好了提交到主編那裡。”

小許搖搖頭,建議一聲隨後離去。

張黎一個人坐在辦公桌上陷入沉思,她眼裡盯著書桌上的那份報紙,以及手頭上那張單子。

於是乎,心中一個念頭浮了上來。

“推薦他的兒童文學作品如何?”

……

掙紮幾分鐘後,張黎將填上了程開顏的兩部兒童文學作品,隨後拿著單子去主編辦公室找主編。

“咚咚咚……”

“請進。”

辦公室裡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張黎推開門走了進來。

眼前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坐在辦公室裡,處理著公務,這位是主編葉君健,文學家,翻譯家。

“小張來了,你推薦的單子呢?”

看到張黎進來,葉君健主編抬眼,揮手道。

“請您過目,主編您知道程開顏嗎?”

張黎走上前去,將單子遞過去,隨後問道。

“程開顏?當然聽說過,就在這幾天,他可是掀起了不小的陣仗,兒童文學大師呢……”

葉君健笑著點點頭,說到後麵忽然意識到什麼,有些驚訝的看她說:“你想推薦他?”

“嗯。”

“嘶……是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的確很了不得,尤其是兒童文學作品。”

葉君健扶了眼鏡,有些激動地說道。

要知道這個年輕人無論是在學術界,還是文學界都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不少專家學者直言,兒童文學奮起直追,趕超英美不是問題。

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可見他的作品和研究的重要。

而且《中國文學》也經常刊登兒童文學,比如《暴風雨》、《小紅衛兵》、《金竹》等兒童文學作品。

“我也覺得不錯,甚至完全可以敲定下來,他的這兩部作品字數都不多,找找人很快就能翻譯出來。”葉君健沉思道。

“那就交給我吧,我待會兒親自去和他談。”

張黎高興的點點頭,將差事應下。

“嗯,辛苦你了,過兩天的會議上我會將任務派發下去。”

……

時間一轉,到了午飯過後,張黎公文包乘車來到程開顏家中。

早在上次一起去福利院時,她就從《兒童文學》編輯部那裡得知了程開顏家在校尉胡同。

本以為還要找半天,但抵達校尉胡同後,隨便在胡同口找了個人問了下,很快就找到了地點,可能是因為這個年輕人在胡同裡太出名了吧。

穿過比較破的一進院,張黎走進垂花門到了二進院,總算是在正對麵的樹下麵看到了一個正在納涼的身影,一旁的地上還趴著一隻小貓,無聊的用尾巴掃動著樹葉。

“程開顏在不在?”

程開顏聽到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拿開遮在臉上的書回頭看去,“誰啊?”

“我是張黎,上個月我們還見過一麵呢,難道你忘了?在兒童福利院。”

“張黎?”

程開顏腦海中很快閃過一個身影,“原來是你,請問張同誌找我有什麼事?”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張黎,是《中國文學》雜誌的編輯,這次前來主要是為了轉載你的作品而來。”

張黎淺淺一笑,大大方方的伸出手。

“原來如此。”

雖然不知道《中國文學》是什麼雜誌,但轉載嘛,肯定有錢拿。

程開顏伸手握了握,隨後帶著張黎進到屋裡談事。

……

“喝杯茶吧。”

“謝謝。”

張黎結束她的介紹喝了口水。

而程開顏也終於明白所謂《中國文學》究竟是何來頭,原來是國字頭,專門將國內的文學作品刊登發行到國外的雜誌。

刊登在國外?

那豈不是要賺外彙了?

程開顏很不爭氣的咽了咽不存在的唾沫,他心中有想過要像某些裡寫的那樣,給國外投稿賺外彙,但沒想到這一刻來的這麼快。

事實上在這個年代外彙就不是那麼容易賺的,給國外投稿也不是那麼簡單的找個外國友人幫忙就行的,其中的流程拉得非常長,動輒大半年。

而且程開顏也沒有熟悉的外國友人啊,就算有其中的投稿,審核,回信,刊登,寄稿費都相當相當麻煩。

但若是有官方的渠道,那就不一樣了。

程開顏心中這樣思考著,但下一秒張黎的話讓他死心了。

“首先提一點,這個轉載是沒有稿費的,隻有一些象征性的費用。”

張黎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直接說了出來。

啊!沒有稿費?!

沒有稿費轉載什麼?

程開顏聽見這話,頓時無語了。

“我們是隸屬於國家外文局的,你能懂吧?”

你怎麼不說你是大學生呢?

當然這話肯定不能說出口,程開顏不死心的問:“象征性的給一點,是給多少?”

“十塊錢。”

張黎舉起雙手,比了個十字,她知道程開顏這個表情很不願意,隨後笑著解釋道:

“你不用覺得少,作品麵向國外是很多作者夢寐以求的事情,另外我們雖然不給轉載費,但若是有國外的出版社想出版你的作品,我們是可以在中間幫忙的,而且不乾涉,也不抽成,主要是這個好處。

今年五月,外文出版社就和美國印第安納大學出版社合作出版《中國最佳短篇選1978—1979》。”

“那行吧……”

程開顏歎息一聲,果然沒有一個穩定的渠道,外彙不是這麼好賺的。

“那你簽個字?你的作品字數不多,相對容易翻譯,可能過幾個月就會在國外刊登,到時候給你發一本過來。”

二人達成合意,最終他還是簽下了字。

“希望有外國佬有這個眼力勁,看上我的兒童文學作品,給點外彙吧!球球了。”

程開顏雙手合十,嘀咕道。

“哈哈,祝你好運吧,程開顏同誌!”

這副貪財的模樣讓張黎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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