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開顏介紹完畢之後,班上的學生們都鼓掌歡迎起來了,尤其是女生。
這會兒,上大學有一個條件,就是未婚。
所以班上的學生們大多都是單身青年,女生們對帥氣的男青年自然關注度高。
“哇!原來他就是我們的新助教!”
“程開顏……這個名字蠻好聽的,喜笑顏開,看來小程老師的父母希望他開開心心的啊!”
有女生分析起來程開顏的名字由來。
台下女生宿舍一行人,已經懵圈了。
“你說這是發小同誌?他怎麼當上我們助教了?真是活見鬼了!”
楊夢珊一臉不可置信的呢喃著。
“是啊?之前瑞雪不是說發小同誌在家裡待業考大學嗎?現在不考大學,直接來當老師了?天呐!”
紀慶蘭捧著包子臉,盯著台上的程開顏似乎想用自己的火眼金睛,看破這人的真麵目。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安靜姑娘張純也有些感歎。
反倒是趙瑞雪雖然驚訝,但她是從心裡覺得這對於程開顏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他本就該這麼優秀。
從小程開顏就是與眾不同的一個男孩,這種思想已經在趙瑞雪內心深處根深蒂固了。
這也是她回家再次看到一個普普通通的程開顏時,會那麼失望。
“真好……又重新發光起來了。”
趙瑞雪一幅與有榮焉的樣子,臉上帶著笑容靜靜看著對方。
腦海中忽然想起程開顏前些時在兒童文學上的投稿,貌似下周就要刊登了吧?
他到底寫了什麼?
真的好期待…他的作品!
……
“原來是他是助教啊,難怪會催促瑞雪進教室呢。”
另一邊,宋建春聽到程開顏原來是助教,他也鬆了口氣。
不僅是因為兩人沒啥關係,更是因為程開顏是助教,是老師的身份,和女學生之間就更加不可能了!
“不過這個助教看起來年紀跟我們差不多吧?”
“應該是哪個大學的高材生吧,聽說最低也要是研究生水平。”
幾個鄰座的男生說道。
在八十年代,大學助教選拔標準和培養機製處於初期階段。助教通常由新獲得碩士學位的畢業生擔任。
他們作為教師職稱等級中的最低級彆,原則上不能單獨授課,而是需要跟隨講師或教授輔助教學。
助教的工作內容包括課後輔導、答疑和批改作業等教學輔助工作,類似於課代表的角色,負責一些課堂服務工作。
此外,助教崗位有時會作為培養博士研究生的一個途徑,有意識地讓博士生通過擔任助教來積累教學經驗。
所以程開顏算是助教裡的一個另類,他能進來,隻能說是抱了小姨的大長腿。
另一方麵,程開顏猜測可能也和小姨的夫家有關。
畢竟是爬雪山,過草地的根正苗紅,到現在最少也是鎮守一方了……
……
做完自我介紹,程開顏回到座位上。
蔣婷在上麵也開始了今天的講課,她捏著粉筆在斑駁的黑板上寫下《變形記》,三個大字。
“變形記,大家應該不少人看過。
弗朗茨·卡夫卡的《變形記》是一部發表於1915年的中篇小說,被西方文學家認為是現代文學的經典之作,也是卡夫卡最著名的作品之一。
這部小說以其獨特的超現實主義風格和深刻的主題思想受到讀者和評論家的高度評價。
《變形記》深刻地探討了異化的主題。格雷戈爾的變形是他與社會和家庭關係斷裂的象征。他的昆蟲身體成為了他與人類世界隔閡的物理表現,反映了個體在現代社會中的孤立和疏離感……”
蔣婷的課程,詳細且豐富,不局限於外國文學的講解和鑒賞。
更令學生們驚歎的是這位蔣教授,還會給他們介紹成書時,國外的風土人情,社會環境。
她說因為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要深刻了解作品背後的含義和解讀,就必須要結合當時的時代背景來辯證的看待。
這是每個讀過馬克思的知識青年都熟知的一句話。
書是有時代局限性的,但有一些書就是能抵擋時間的衝刷。
學生們都被蔣婷的課程內容,再次刷新了固有認知。
所以一直到下課大家的討論聲都不斷,從教室走到食堂。
食堂。
程開顏跟著女孩們來到食堂的時候,這裡已經被一眼望不到頭的學生擠滿了,每個窗口都排著長隊。
大家人手一個飯包,裡麵裝著飯盒就掛在書包上。
從中也能看得出學生的家境。
有的條件比較好的,用的是鮮豔好看的成品布製成的,針腳細密精致,有的還繡上了個人的名字和小花朵。
有的則是,就是用毛巾和碎布塊縫製而成的,針腳走線也很粗糙。
再就是飯盒,有新有舊,有的像被狗啃了一樣的,飯盒邊邊都卷曲了,也舍不得換。
程開顏跟在女孩身後排隊,他第一次來,就打不住看地上的飯牌子上看飯菜價格如何。
這會兒大學生吃飯是有補貼,飯菜價格也挺便宜,比外麵要少幾乎一半。
像炒土豆絲兒,辣白菜,胡蘿卜這些素菜,就五分錢一份。
西紅柿炒雞蛋,五香雞蛋這些沾點葷腥的菜就得一毛了。
一毛五就能吃到真正的肉菜,像紅燒肉,扒肘條,乾鍋肉,四喜丸子。
“小程老師!嘿嘿~”
“小程老師嘿嘿~”
“我們也有老師罩著了!”
包子臉的紀慶蘭不遺餘力的在程開顏身邊,調侃來,調侃去。
眾人一邊排隊買飯,一邊翻著白眼。
程開顏隻是笑了笑,現在的大女學生雖然比後世的女孩成熟許多,但依舊有古靈精怪的一麵。
程開顏買了一個素菜,兩個肉菜,習慣就是這樣,苦誰都苦不了肚子。
她們上午上完,下午就沒課了。
蔣婷一星期就兩節課,程開顏悠閒得很。
買完菜,幾人圍在飯桌上吃飯,一邊聊天。
不遠處,宋建春和一個胡子拉碴的男人坐在一起吃飯。
“哥……這個程開顏是什麼來頭啊?這麼年輕?”
“狗屁來頭,不就是高中畢業的無業盲流嗎?裝什麼大尾巴狼?”
胡子拉碴的男人是宋建春的大哥,目前是頂了班在後勤處上班,但是因為會寫點東西,對國外文學有點見解,因此被借調到外國文學調研室裡。
前些日子聽說來了個身份背景不凡的副教授,苦心鑽研的他便找方主任送了好些禮,想謀求一個助教的職位。
但很快他就知道,這位女教授自帶助教。
“高中學曆?不是說助教最少是要研究生學曆嗎?”
宋建春驚訝道。
“走後門唄,小白臉!什麼玩意兒!”
宋建春頓時明白了,看著程開顏,心中越發輕視。
一個高中學曆,還是走走後門進來的,拿什麼和他比?
等下個星期,他刊登在校刊上詩文發表,到時候再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