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於夜幕之下奔走於各個建築的屋頂之間。
他落足極輕,免得驚擾到建築裡正在休息的人。
腦海之中浮現的是先前和程四海這一戰。
整個過程很快……但卻並沒有那麼簡單。
神來之筆便是那一招‘扼其氣根,不使之發’,否則一旦讓程四海破了刺入他體內的那一劍,那這一戰隻怕還得有些曲折。
但料想縱然是正麵交手,自己應該也可以戰而勝之。
隻是想來雖易,真正打起來又有多少變數可控?那就說不清楚了。
“回頭是不是應該找一個相當的對手,正麵打上一場?”
刺殺是刺客該做的事情。
與人正麵交手則可以讓他對自己的武功,有一個更加清晰的認識。
否則一直以這種方法出手,會給他一種,沒有人能夠躲開他刺殺一劍的錯覺。
楚青深知這江湖廣袤,高手層出不窮。
程四海也好,舞乾戚也罷,都是偏安一隅,不能以此丈量天下英雄。
哪怕是楚雲飛若虛經大圓滿,又如何?
昔年虛懷宗不照樣為人所滅,門人四散?
需常懷警惕心,不可小覷天下人。
足尖輕輕落地,本來該回家的楚青,此時卻來到了周一的屋簷上,隻是掃了一眼,便發現院子裡的水盆已經蓄滿了水。
“有消息了。”
楚青身形一晃,來到了院子裡。
拿開水盆,將下麵的信取走。
打開看了一眼,全都是第幾行第幾這樣的文字,旁人拿到了什麼都看不出來。
他將這封信收好,沒有去找周一,給他化解體內的魔種。
昨天晚上已經幫他運功了一次,需得隔一天再度行功,否則的話,他一個沒有任何根基的尋常人,承受不住這般頻繁的真氣運走。
這一次他一路飛奔,再不停留直接回了家。
檢查了一下門窗,確定無人趁著自己不在的時候偷偷摸進來,這才推門而入。
把玄幽劍和麵具,以及夜行衣藏好。
將那封信放在了桌子上,便來到炕上坐下。
心念一動,係統麵板便已經出現在了眼前。
【未開啟武學寶箱一個,是否開啟?】
楚青沒有任何猶豫,直接選擇了開啟。
下一刻……
【開啟成功,獲得絕學:小李飛刀!】
楚青拳頭驟然握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正要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眼前的提示,是不是有什麼錯漏之處。
腦海之中便有一道道信息浮現,一個個字句鑽入心頭,雙臂,雙手,十根指頭皆有暖流醞釀。
如此持續片刻之後,他豁然睜開雙眼。
“竟然是這門絕學!!”
楚青深吸了口氣,腦子裡浮現出來的便是八個字:小李飛刀,例無虛發!
片刻之後,他啞然一笑:
“果然不愧是刺客係統,這是要讓我在殺手的路上越走越遠啊。”
這門絕學,縱然是正麵交手也無人能夠躲開。
倘若背後出手,任憑他有天大的本領,又如何能夠躲得過這飛刀一擊?
心念轉動之間,楚青便想嘗試一下……奈何他本不精通暗器,身上更無飛刀可用。
“不過這倒是不難,明天一早直接去鐵匠鋪買點柳葉飛刀就是。
“這東西無需預定,鐵匠鋪裡基本上都有。
“買上幾把飛刀,再配一個刀囊,如今我倒是有些期待能夠遇到孽鏡台的人了。”
楚青心中想著,又感覺這個想法,似乎太過飄飄然。
心中不斷告訴自己,戒嗔戒躁,然後起身拿出了一本【異聞誌】,打開了那封信,開始對照異聞誌進行破解。
……
……
天舞城地牢!
“我真的是冤枉的啊,求求你們了,把我放了吧。
“我真不知道他是神沙幫的幫主啊。
“我隻以為他是個幫過我的江湖義士,哪裡想到他包藏禍心?
“他們來了這幾日,我卑躬屈膝,甚至連妻子都被他們霸占了……
“我,我心裡也委屈啊。”
劉大富的哭喊聲在牢獄之中響徹。
然而兩個天舞衛對此麵無表情,隻是一言不發的將其投入監牢之中。
這監牢內不僅僅隻有他一個人。
還有幾個凶神惡煞之輩,看到劉大富身寬體胖,麵容白皙,便知道是養尊處優之輩。
當即一個麵上有疤痕的漢子冷笑一聲:
“過來。”
劉大富雙手抓著牢門,不斷喊著自己的冤屈,對身後的聲音充耳不聞。
當即便有一人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頭:
“我們老大叫你呢。”
劉大富仍不理會,被扒拉的煩了,便忍不住揮手驅趕。
這一下可將後麵這位給惹毛了,一把將其拽了過來。
劉大富一臉茫然,正不知所措之間,就被一拳打倒在地。
“哎呦!”
劉大富慘叫一聲:
“你……你打我作甚?”
“咱們老大喊你,你是一個字都沒聽見是吧?”
“敢在咱們麵前裝大爺,咱們得先教你一點規矩!!”
幾個人衝將上來,將其一頓拳打腳踢。
劉大富顧頭不顧腚,不過片刻之間就給打的哀嚎連連。
不遠處幾個天舞衛將這一幕收入眼底,當中一人轉身離去。
走出監區,來到上麵天舞衛休息換班之所。
就見楚天正端著茶杯,坐在那裡愣愣出神。
而舞千歡則坐在他對麵,若有所思。
“大小姐,楚大公子。”
那天舞衛來到跟前,輕聲開口,將牢房之內的事情,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
舞千歡看了楚天一眼:
“這麼看來,他說的應該都是真的。
“楚大哥你這麼安排,是懷疑他另有隱藏?”
楚天放下茶杯,微微思量:
“不僅僅是懷疑,也是防微杜漸……
“而且,至今為止我仍舊覺得奇怪。
“神沙幫來的太隱秘了,能夠在天舞城這般隱藏,不僅僅不像是神沙幫的手筆,甚至不像是萬夜穀的本事。
“我一直在想那句話……”
“告訴青葉劍柄天天天?”
舞千歡問。
“嗯……”
楚天輕聲開口:
“你說,天,到底是什麼意思?”
舞千歡搖了搖頭,卻忽然反應了過來:
“這麼說,楚大哥你已經知道這句話前半段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