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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皇族,也要籠絡天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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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快的笑聲徐徐散去。

儘興的九公主楚雨哼著沈虎贈予的詩詞,邁著輕盈的步伐,返回了寢宮。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念去去,千裡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多情自古傷離彆,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這本是一首淒美的離彆詞。

在九公主楚雨悠揚的哼唱中,沒有了淒美的苦澀,卻滿是濃濃的甜蜜思念。

大乾皇帝楚恪若有深意地望著皇妹遠去的背影。

揮了揮手。

示意佝僂老叟隨著自己向著勤政殿內行去。

勤政殿。

宏偉而莊嚴。

朱紅色的殿柱粗壯筆直,撐起巍峨的殿頂。

金色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耀著璀璨光芒,熠熠生輝。

殿內,漢白玉地麵光可鑒人。

正上方是雕龍寶座,金龍盤繞,儘顯皇家威嚴。

寶座後的屏風上繡著山河壯麗之景,大氣磅礴。

兩側的仙鶴銅爐中升起嫋嫋青煙,芳香四溢。

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戶灑入。

給整個大殿增添了一份靜謐與神聖,仿佛在訴說著大乾王朝的輝煌與榮耀,令人心生敬畏。

大乾皇帝楚恪龍行虎步。

帶著佝僂老叟一步步邁入了勤政殿中。

嗅著清幽的龍涎香。

楚恪眯起了炯炯有神的雙眼,做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乾燥的大手摩挲著下巴上青色的胡茬。

沙沙作響。

大乾皇帝楚恪的身後。

佝僂老叟恭敬地佇立著,將呼吸拉得如同細細的絲線一般悠長,聽不到絲毫的呼吸聲。

若非看到他這個大活人站著。

若是隻從聲響判斷,肯定會有人懷疑這裡根本沒有人。

武宗!

武宗修為已經初現神妙,龜息大法正是其中之一。

寂靜!

勤政殿內分外寂靜,寂靜得皇帝楚恪摩挲胡茬的聲音分外響亮。

稍頃。

大乾皇帝楚恪輕輕點了點頭。

沉渾的聲音悠悠響起。

“大伴,這首詞是叫沈虎的小子當場吟出來、送給九公主的?”

佝僂老叟沒有多言。

隻言簡意賅地回答了一個字。

“嗯!”

隨後。

默契的一問一答在勤政殿中不停地回蕩著。

“查過麼?”

“沈虎的跟腳老奴查得很清楚,普普通通的農家子。”

“這首詞呢?”

“老奴也查過了,原創,並非抄襲,內閣的幾位大學士也是讚不絕口。”

“原創?”

“是的,陛下!”

“沈虎這小子還是個文武全才?”

“是的,陛下,他武道修為的天賦驚人。以老奴之見,不在國師的寶貝弟子——淩瑤之下。”

“嗯嗯,兩個多月能夠修煉到五品武師的境界,算得上是罕見的天才了!”

“陛下以而立之年,修煉成我大乾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品大武師。陛下的天賦不在其下!”

“大伴莫要誇朕,朕再強也要得力的文臣武將輔佐。朕總不能擼起袖子親自下場去砍人吧!”

“陛下說笑了。”

“你說沈虎他能破解詭異秘術?”

“是的,陛下!雖然那個尖細楊鷹的詭異秘術很粗淺,可是武宗之下,老奴隻聽聞沈虎一人能夠破解!”

“唔,這個沈虎讓朕也有些看不透哦!”

“陛下,老奴鬥膽一句。九公主殿下對這沈虎日漸情深,或許是陛下也是九公主的機緣!”

“嗯!那沈虎知道九公主的身份麼?”

“不知!老奴瞧他那神情忌憚得很,以為九公主是男兒之身,以為九公主有龍陽之好呢!”

“嗬嗬,這個沈虎既然如此忌憚,怎麼吟誦出了這麼一首淒美的詩詞。”

“回陛下,老奴猜測,沈虎或許是想儘快打發九公主走。”

“有意思,這個沈虎有點意思。”

最終。

直到兩人的對話結束,大乾皇帝楚恪依舊沒有表態,是否屬意沈虎為九公主駙馬的人選。

九公主的駙馬並非尋常的駙馬。

因為。

眼下大乾皇朝隻有楚雨這麼一位公主。

大乾皇帝楚恪自己至今尚未婚配,自然沒有下一輩的公主誕生。

換而言之。

大乾皇帝楚恪希望九公主楚雨的駙馬不僅僅是修煉的天才,身後還要有著雄厚的勢力。

二者加持之下。

才能護佑他皇位永固!

一切。

以皇權政治為考量。

至於九公主楚雨的個人感情,反而排到了最末的位置。

他雖然極為寵溺自己這位唯一在世的皇妹。

但是。

遇到遴選九公主的駙馬這等大事,他該狠心的時候,絕對狠得下心。

噠噠噠——

空曠的大殿中。

大乾皇帝楚恪沉沉地踱著步子,收斂了自己全部的武道修為,靜心思慮著皇權大事。

許久之後。

楚恪淡淡地笑了笑,轉頭向著身旁的佝僂老叟言道。

“時機不到,時機不到啊——”

“大乾的少年天才不少,到底誰能夠真正地成長起來,還要再過幾年看看。”

“九公主情竇初開其實,她對沈虎那小子可能算不上‘情’,或許隻是感恩和看著英俊的少年郎,有些春心萌動而已。”

大乾皇帝楚恪自我安慰了幾句。

一旁的佝僂老叟靜靜地佇立著,不發一言。

他很清楚。

此刻的皇帝根本不需要自己插嘴,自己即使是皇帝尊敬的大伴,該閉嘴的時候,還是閉嘴為好。

當然。

他不是怕大乾的皇帝,而是寵溺這位自己親手養大的中興之主。

片刻後。

大乾皇帝楚恪自言自語道。

“對!”

“民間還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麼,我皇族更要尊重皇族的理解。”

“父皇還在閉關中,談何婚配之事。”

“唉,詭異不滅,何以家為?!”

最後。

大乾皇帝一聲歎息,炯炯有神的雙眼緊盯著身旁的佝僂老叟。

未待皇帝問話。

佝僂老叟已經明白了皇帝意思。

“咳咳咳——”

他裝作咳嗽了數下、清了清嗓子,尖細著聲音道。

“誅滅詭異,陛下還要仰仗國師大人,畢竟大乾大半的武宗都是國師的弟子。”

“雖然老奴也是武宗,但是老奴覺醒的滅詭之法很是粗淺,隻能和詭異對抗,並不能真正誅滅詭異!”

佝僂老叟說到此處。

尖細的聲音忽然頓住了。

他知道。

自己麵對這位皇帝陛下時,有些話不用說得太明白,直接點到為止就好。

皇帝陛下很聰明。

更不喜歡被人當成知會聽人彙報的夯貨,而喜歡自己沿著線索,直截了當地做出推斷。

“大伴——”

“除了國師和他的弟子之外,所有的武宗都無法徹底殲滅詭異。”

“然而,沈虎這個小小的五品武師居然做到了。”

“或許,殲滅詭異的新法門,就要落在這個沈虎的身上了。”

佝僂老叟聽到此處。

連忙扯著尖細的嗓音,笑吟吟地高聲道。

“陛下聖明!”

“老奴以為,陛下要儘快定下暗中保護沈虎的方略。”

大乾皇帝楚恪聞言。

重重地點了點頭,像是下定了決心。

“嗯,浣衣局的汪傳奇總管,是大伴的老相識了吧?”

佝僂老叟聞言。

眼前登時一亮,連忙點頭道。

“老奴明白!”

“老奴這就去辦!”

話音未落。

佝僂老叟緩緩退出了勤政殿,化作一道迅猛的閃電,頃刻間消失在了浣衣局的方向。

勤政殿內。

再次恢複了空曠的寂靜,大乾皇帝楚恪摩挲胡茬的手指,沙沙聲越來越響。

“定西州邊軍那裡,有冰君子照應著。”

“朕再派一個一品大武師暗中跟隨,相信沈虎應當無事了吧!”

“都怪可惡的腐屍教!可恨!可恥!”

“沈虎呀朕也不好將你召到皇宮皇宮裡成長不出真正的天才,也會傷了你天才的自尊心!”

此時此刻。

皇城內閣氣派的公事房中。

內閣大學士包青雲笑吟吟地看著手中的密信,愜意地撫弄著下頜的三縷濃黑長須。

稍頃。

待密信閱畢。

包青雲嗬嗬笑出了聲,笑得額頭上刀刻般的皺紋都在不停顫動著。

他這一笑。

吸引得公事房中另外幾位大學士紛紛側目。

“包兄,何故如此發笑?”

“難道包兄又遇到了紅顏知己,想要納一房小妾不成?”

“包兄雅興,吾等佩服佩服!”

包青雲聽了。

忽地收斂了笑容,向著取笑自己的幾位冷眼瞥了過去。

“幾個老匹夫,忒無恥!”

“老夫中過腐屍教紅粉骷髏的招,也算是為爾等提了醒,讓爾等日後不在有類似險惡之虞!”

“爾等居然敢取笑老夫,真是不當人子!”

包青雲為人方正。

最是受不得同僚取笑當年之醜事。

當年包青雲偶遇一奇女子,身段婀娜,麵若桃花,且談吐不凡。

包青雲引以為紅顏知己,每每瞞著家中正房夫人,和這奇女子品酒彈琴、吟詩作對。

孰料。

待到圖窮匕見之時,包青雲差點被這奇女子直接弄死,靠著一件儒寶才勉強保住了小命。

儒家寶物。

關鍵時刻自動互助,擊殺奇女子之後,竟現出一具腥臭無比的腐屍。

自此之後。

包青雲心裡留下了陰影,見了女人就心底發怵。

更為一幫同僚每每取笑,羞不自勝之時,便會惱羞成怒。

此刻。

包青雲聽著同僚的恥笑聲,覺得分外刺耳,心底的憋屈頓時爆發開來。

開口之間。

他言辭鋒利,絲毫沒有給幾位大學士留麵子。

“哼!”

“真是氣煞我也!”

包青雲氣咻咻的,下頜三縷長須被怒氣衝擊得淩亂舞動著。

匹夫一怒,血濺十步!

君子一怒,唇槍舌劍!

包青雲苦修儒道多年,早已成了足以爆發唇槍舌劍儒技的大儒師。

憤激怒斥之間。

字字句句化作恐怖的氣流刀劍,鋒銳無匹,在偌大的公事房中恐怖地呼嘯著。

幸虧。

現在公事房當值的各位,都有著不弱於包青雲的儒道修為。

他們紛紛揮動手中辟邪狼毫筆、烏赤金絲硯等等儒器,化作一蓬蓬儒氣護盾,擋住了唇槍舌劍的攻擊。

尷尬!

本想取笑包青雲的大學士們,此刻絲毫不敢大意,竭儘全力硬抗包青雲的唇槍舌劍。

劍氣呼嘯。

風聲如雷!

轟隆隆巨響聲中,幾個大學士勉強抵擋住了攻擊,卻再也不敢取笑包青雲。

隻是在心底裡鬱悶著。

“這個包子大毛臉,今天發哪門子瘋!”

“君子動口不動手,不,動口也不能直接玩唇槍舌劍呀!”

“不對勁,今天這個包子大毛臉不對勁,他剛才看的密信是什麼?”

“密信好像是定西州邊軍的信箋式樣,莫非定西州那邊又出了什麼狀況,包子大毛臉這才急了?!”

待一切風平浪靜。

他們連忙一個個收了儒器,正襟危坐在紫檀木長案前。

心裡在嘀咕著包青雲密信的內容。

也在暗自慶幸自己應對還算及時得體,並沒有失了大學士該有的體統。

心想,好在這個世界儒宗已經絕跡。

身為大學士的包青雲也沒有上古先賢那種言出法隨的本領,傷不了自己一根汗毛。

呼嘯的寒風透過門縫賊溜溜地鑽了進來。

吹動公事房中燥熱的氣流,為諸位大學士帶來了一縷舒爽的涼風。

公事房角落裡。

兩隻巨型的燎爐中,無煙鬆香炭火紅彤彤的,絲絲地散發著熱力。

軒敞的內閣公事房中,又恢複了寧靜,氣氛一切如舊。

隻有爆發了唇槍舌劍、痛斥了一通同僚的包青雲正在暗自得意。

想起剛才密信上的內容。

包青雲就忍不住心底一陣神往,暗暗誇讚自己的弟子定西州監軍司馬魏淼會辦事。

“魏淼此子可堪大用!甚是懂得老夫的心思!”

“他知道老夫瞧不上那些武夫,卻也知道老夫還是中意那些有才華的武夫的。”

“可惜了沈虎這個才華橫溢的少年,若是早日拜入老夫的門下,也用不著在邊關搏命嘍!”

“不過,魏淼徒兒能幫老夫拉攏此子,也算為時不晚!”

包青雲念及此處。

又掏出那封黑皮密信,小心翼翼地展開,對著信箋逐字逐句地吟誦起來。

一邊吟誦。

一邊自言自語地解說著詩詞中的意境,一張包子臉徐徐浮現出了離彆淒切之色。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

“寒蟬,秋日之蟬,何其寒哉!”

“哀傷、淒涼,寒蟬哀嚎若離人訴說離彆之苦,奠定了整篇詩詞之基調。”

“妙!用字用詞妙!直入意境,妙!精簡練達,妙!”

包青雲捋著下頜三縷濃密的長須。

一連說了三個妙字,指節忍不住將紫檀木桌麵瞧得咚咚作響。

霎時間。

內閣公事房中,各位大學士情不自禁地豎起了耳朵,被包青雲吟誦的淒切詩詞徹底吸引了。

“包子不,包大學士,敢問這篇詩詞從何而來?”

“寒蟬淒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有意境,有味道,絕對是妙!”

“包大學士,你這詩詞,莫非是自己的佳作不對,不對!”

包青雲沒有理會一眾大學士的問詢。

自顧自地搖頭晃腦吟誦著,還不忘細細地每句咂摸。

整個身心漸漸沉浸在淒切離彆的哀愁之中。

“都門帳飲無緒,留戀處,蘭舟催發。”

“痛苦和不舍,美酒佳肴毫無興趣,行程緊迫,卻萬般不舍。”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四目相對,淚眼漣漣,哽咽無語更有離彆苦。”

“念去去,千裡煙波,暮靄沉沉楚天闊。”

“旅途漫漫,來日迷茫,天空廣闊無垠,奈何迷霧滿眼,何其孤獨哉!”

“多情自古傷離彆,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清秋本蕭瑟,離彆更添愁和苦!”

“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借酒消愁愁更愁,曉風寒冷,殘月淒涼,何其哀愁孤獨也!”

“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此去一彆,再難相見,管它良辰美景,管它千種風情,卻化不去沈虎心底孤獨與寂寞!”

“文武雙絕!沈虎堪稱千年難得一見之大才!”

“妙!”

“大妙!”

“絕妙!”

大學士包青雲麵容愁苦,口中卻在連聲盛讚。

一首《雨霖鈴寒蟬淒切》吟誦、解釋作罷,他已是淚眼漣漣,也不知想起了什麼傷心往事。

淒清靜謐!

偌大的公事房中,一派令人孤獨哀傷的淒清靜謐充塞著。

一眾內閣大學士。

有的胡須雪白,有的壽眉修長,有的滿臉皺紋,不知見識過多少大風大浪,閱讀過多少經典文章、華美詩詞。

此刻。

卻被這麼一邊離彆詩詞給震驚得沉默了。

不知不覺的,他們迷茫的眼神中滿是哀傷,老的麵龐上布滿了愁苦之色。

許久許久之後。

寬敞氣派的內閣公事房中,依舊寂靜無聲。

一眾內閣大學士們迷失在離彆的孤獨愁苦之中,久久難以自拔。

有人昏花的老眼中含著愁苦的淚水。

有人乾癟的嘴唇不停地抽搐抖動著。

有人垂著雪白的頭顱,仿佛在沉思著人間愁苦是離彆的哀傷。

詩詞。

絕非小道。

隻因這個世界的儒家傳承出現了斷代,十萬年前的毀滅之戰,讓儒家文明和修煉體係湮滅殆儘。

他們自幼誦讀的所謂經典,隻是後人杜撰。

他們時常高歌的華美詩詞,缺失了遠古的神韻,隻是華麗辭藻的堆砌而已。

《雨霖鈴寒蟬淒切》

大巧若拙。

大音希聲!

字字句句雖無華麗的辭藻,卻直入人靈魂深處。

如此詩詞。

他們雖為學富五車的大學士,卻還是頭次聽聞,怨不得他們竟是如此失態。

外頭。

幾個內閣的灑掃官仆覺得房中不對勁,探頭探腦地張望了幾眼,趕緊低頭趨步遠去。

待走到遠處。

連忙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地嘀咕著。

“阿大,公事房裡的大學士們都是咋回事呀?”

“不知道呢,就是大胡子包大學士吟誦了一首什麼詩詞,然後就都變成這樣子了。”

“詩詞我也聽到了,沒覺得有啥不對勁哦,就是什麼蟬呀,什麼風呀,什麼月呀的,很尋常呀!”

“你個蠢貨,你懂啥呀,公事房裡的可都是文曲星下凡的老爺,你能聽得懂老爺們唱的詩詞。”

“俺不懂,就你懂!陳三你懂個錘子哦!”

這些官仆自以為聲音很輕。

實際上。

他們竊竊私語的嘀咕聲還是驚動了內閣公事房中的大學士們。

率先醒悟過來的。

正是皓首雪眉的內閣次輔、大學士宇文藻,他抹了兩把辛酸的勞累,輕聲咳嗽著。

“咳咳咳——”

“包老弟敢問這詩詞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內閣次輔、大學士宇文藻說話時語氣極為恭敬。

就連見到首輔大人時,他也沒有絲毫這般恭敬的模樣,因為同為半步儒宗的他,有著自己傲骨。

包青雲捋著自己濃密的長須。

眼見著內閣次輔、大學士宇文藻如此恭敬,這才輕聲說出了一個名字。

“沈虎!”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如同有魔力一般,頓時喚醒了全部的大學士。

“沈虎,虎虎生威,此人是個武夫?”

“兄台慎言,粗鄙武夫,誰人能有這等才華?老夫聞所未聞!”

“然也!此人名虎,或許隻是乳名,尚無合適的字號而已。包兄,快說說,這是哪位隱居世家的天才?”

“隱居世家多天才,不過能有如此詩才,此子絕非一般的天才。”

一眾大學士議論紛紛。

各自猜測著沈虎的來路,始終不相信如此才華驚世的沈虎,會是同僚猜測的武夫。

“哼——”

大學士包青雲得意地捋著濃密的三縷長須,悠長地冷哼了一聲。

他目光轉動。

不屑地掃視了一圈同僚們,最後落在了次輔宇文藻渾濁的雙眸上。

“對,武夫!”

“定西州邊軍風字營偏將沈虎,五品大武師!”

大學士包青雲話音未落。

內閣公事房中頓時炸開了鍋。

一眾大學士忽然情緒激動起來,紛紛變得雙目赤紅,呼吸急促。

其狀。

簡直如同一隻隻發情的老公牛,呼哧呼哧地噴著熱氣。

“包兄,慎言,慎言!”

“包兄,在下絕對不信,一介武夫居然能有如此驚世才華!”

“包兄老夫有個猜測這首驚世詩詞難道沈虎是抄襲的?!”

“寒蟬淒切楊柳岸曉風殘月。如此淒美詩詞會是武夫之手,包大學士莫要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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