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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角馬不再受驚,自家馬車隨即先行,翠王沒再理會那瑞王,自顧自的朝著島上雲帝城而去。
事實上,剛剛獨角馬突然受驚,這事本就蹊蹺的很,很難不讓人覺得是人為所致。
或者說,就是那瑞王故意找茬,讓翠王不痛快罷了。
本以為此舉能夠挫挫翠王的銳氣,誰知宋長明實力超出預估,並未讓翠王在剛剛失了顏麵。
那瑞王目送翠王離開,臉上的淡笑漸漸收斂下來。
“到時候的雲中鬥,莫要讓我失望了。”瑞王緩緩說道。
“大王放心,會讓那小子吃儘苦頭,他若識趣歸順於您那便作罷,若不然,日後也不用修行了!”高俅尺冷聲道。
他對於自己剛剛的表現並不滿意。
若非瑞王製止,剛剛他就會動真格的,讓那小子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武道宗師!
另一邊,宋長明已經將剛剛的事暫時拋之腦後,他坐在馬車裡,看著一路的島上景色。
這座海上島嶼,可謂是寸土寸金。
道路兩旁皆是種滿了靈植,但凡能夠開墾之地,也都變成了田地,種上了農作物或藥田。
憑借著此地濃鬱的靈氣環境,這些種植物的生長條件可謂是極佳,長成便都是蘊藏靈氣之物。
就是那些稻米穀物也不例外。
外界供應各方權勢享用的靈米,基本就都是出自這海上的島嶼所栽種。
宋長明也曾在王府,接受翠王的款待,吃過這類靈食。
隻能說,比起尋常五穀雜糧,這真是武人特供的食物了。
沿途的農戶旅人,在見到馬車駛過時,都紛紛拿下鬥笠兜帽,對馬車躬身行禮。
他們都是認出了這架馬車的尊貴,三十六位大王在雲州地界都有著極高的權力地位。
尋常人對大王若有不敬,是足以被關入大牢教育的。
馬車穿行,某一刻,佇立的一麵白色高牆,出現在宋長明的眼前。
高牆無邊,並不方正,是一麵巨大的圓牆,一麵麵旗幟高懸牆頂,隨風飄揚。
旗幟上隻有一個簡單的古字。
雲。
這便是大州的中心,帝王的歸處,雲帝城!
來到了此處,便是見到了雲州人族權力的頂點!
“好強的符陣”
宋長明則最先關注到城牆上流淌的符文之力。
海域上有符陣的力量,島嶼上亦是有符陣在發揮作用聚集靈氣。
而這帝城中,仍是有高階符陣布置。
過去,宋長明最多見識過乾元老爺子布置的六階符陣。
那已是能夠抵擋武道宗師和大妖入侵的強大陣法了。
而眼下,這一道道顯現的符陣強度,比之乾元布下的那六階符陣,又強了不知多少。
顯然這是更高階層的符道力量!
宋長明不確定這城上符陣的具體威力如何,想來就是尋常的武道宗師或是大妖來了,下場也不會多好。
念及此,這座帝城忽而帶給了他無形的壓迫感。
他若是在翠柏主城內,再不濟仍有把握脫身離去。
而若是在這帝城中犯事,他是絲毫沒有把握能夠逃離此城!
另外,這股壓迫感還來自於此城中透出的無上帝王之氣。
帝王之氣無形無色,看似虛無縹緲,但卻真實存在。
這與氣運之說息息相關。
帝王這個身份若是正統,乃是受天地所承認,猶如代天掌管人間,自帶浩蕩天威。
而這帝城便有帝王氣運鎮壓,讓人望而生畏。
尋常人在這股帝王天威之下,莫說行忤逆之事,就是有此想法都難。
而越是感知敏銳之人,就越是能在此刻體會到這股強大的威壓。
似有一雙眼睛,時刻在盯著他一般。
宋長明此刻便是這般體會。
實際上,他雖初來這帝王之城,但類似的感受他早年也曾感知過。
那時,是在深淵彼岸,曾經的大瀚朝時期。
那裡亦有皇權帝位,他去到京城,見到王宮,見到那皇帝和皇子,隱隱間也會感受到這份厚重的威壓之感。
兩者間十分相似,隻不過威壓的強度差彆甚大。
馬車駛入城門,並沒有被那些看守的銀甲將士們多加阻攔。
翠王這張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
入了城後,宋長明隻覺過去的熟悉感這才重新回來。
一片片城區,鬨市,吆喝聲,街巷,酒樓茶館,以及平民百姓,與各地尋常人族大城本質上並無太大的區彆,都是人城!
無非是帝城更大,更繁華,來此的武人也更多。
“那便是雲帝的雲中殿了。”馬車裡,翠王透過窗戶看向遠方的金色宮殿,說道。
宋長明也側目看去,就見那金色的宮殿高高在上,在靈氣雲霧的環繞下,就好似坐落在雲端之上一般。
雲中殿也是雲帝皇宮的喚名。
“倒是與想象中的有些出入.”宋長明暗自道。
一路登島而來,入眼皆是無暇的純白。
港口,船身,白玉石路,雲帝城的城牆等等皆是如天上雲一般的白色。
他還以為雲帝酷愛白,這皇宮也應是白的。
怎知卻是金黃一片,未有半點白。
倒是皇宮外的台階,仍是白玉打造,在靈霧中猶如登天石階一般。
據說這台階超過了五千階,也正是這登天階的存在,讓皇宮遠遠看著如在雲端中,雲中殿也因此得名。
馬車駛過那登天階,並未停下。
帝王宴尚未開始,哪怕翠王想要入宮,都需要得到雲帝的親自傳喚才行。
馬車將他們載到了離雲中殿不遠的一片城區。
城區內皆是府邸,有些類似翠柏主城的核心城區。
此地也是諸多皇親國戚的住所。
遠道而來的諸王都是在此落腳,靜待時日到來。
一直以來也都如此。
馬車很快停在了一座府邸前,其門楣上刻有翠王府的字樣。
“一晃又是二十多年過去了”
下了馬車,翠王看著眼前的府邸,感歎道。
自從封王後,再回這座府邸的次數也越來越少,之後基本也就隻有帝王宴的日子才會回來短住一趟。
待到下次再來時,便又是二十五年過去。
“恭迎大王!”
家仆在門口相迎,對翠王跪拜叩首。
“起來吧,府上可有事?”翠王問道。
“回大王,一切安好。”老家仆恭敬道。
“嗯。”翠王點點頭,帶著宋長明入府。
這座府上隻有一些家仆在日常打理,平日裡並無主人居住。
至於翠王背後的胡氏,早已跟隨翠王舉族搬去了翠柏道。
這也是雲帝頒布的規矩。
封王後,王族就不得留在帝城,其族人更不能在帝城出仕做官。
王族隻能活躍在封地,這也是翠王回來次數越來越少的一大原因之一,一方麵也是為了避嫌。
封王後,理論上他和胡氏在權勢上都達到了最頂點,再難更進一步。
私下,他也不能將手伸到封地之外的地界,尤其是帝城,否則必定會惹禍上身。
當晚,翠王邀請宋長明在院中飲酒。
“此為雲秋酒,在王族裡頗為流行,正適合秋高氣爽時節飲此酒。”
翠王介紹道,並主動為宋長明斟酒,這讓宋長明多少有些受寵若驚。
對方畢竟大王,哪怕再怎麼放下架子,這給他斟酒一事多少還是太出格了。
宋長明抿了一口杯中酒,酒香醇正,味道略有幾分甘甜,口感溫潤綿密,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好酒。
最關鍵的還是酒中的靈氣,能隨著酒水入腹,不斷調理著他的身軀。
隻一杯酒的功夫,宋長明就覺得身體得到了些許滋補。
以他如今的肉身強度,能給他帶來這般感受,這是尋常藥酒都難能做到的。
不用想也知道,此酒的原料定然都來自這座靈氣海域。
酒桌上,翠王今日談興大起,也隨口講了諸多過去在帝城的早年趣事。
宋長明靜靜的聽著,不時回應幾句。
直到酒過三巡,翠王方才將話題繞到了這次的帝王宴上。
“胡塚來之前可與你提過雲中鬥一事?”翠王問道。
“雲中鬥?”宋長明搖頭。
“咦,這倒是本王的疏忽了。”翠王輕咦道。
他還以為胡塚早已與宋長明知會過。
“所謂雲中鬥,亦是帝王宴的一部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年年都有了這一環節。
簡單來說,就是各地選出一人,代替所屬封王出戰,相互切磋,以此彰顯武勇,而你自然也是代本王出戰的唯一人選。”翠王為宋長明解釋道。
“果然.”宋長明就料到自己被安排同行,定然還是有其他任務的。
一眾封王之間能夠一同聚首的機會,也就是這帝王宴的時候。
而同為雲州封王,他們之間相聚自然會有所比較。
封地的發展由彙報的政績衡量,威望則由民心決定,隻有大王各自的修為實力不太好比較。
王與王之間在這種場合下不可能輕易下場,當眾大打出手。
若是贏了倒還好,但若輸了,在雲帝麵前,怕是都無顏繼續坐下去。
故而這才有的雲中鬥,讓手下代替各自大王去對決,輸贏都不至於太窘迫。
且這也能從側麵證明各自封地人才濟濟。
“所以此前見過的那瑞王,代表其出戰的是那個耍劍之人。”宋長明回想起與他對拚了一招的那名武道宗師。
“必然是了,高俅尺,我對此人也有印象,二十五年前,就是他擊敗了我派出去的洞火。
那時候他也隻是先天圓滿境的武人,如今二十多年過去,果然也踏入宗師境了。”翠王點頭道。
“既如此,大王為何不再選胡大帥,他畢竟也已經是武道宗師,再戰勝負未可知。”宋長明不由問道。
既然大家都能派武道宗師出場,那無疑翠王帶胡洞火更穩妥些。
哪怕胡洞火此前敗過一場,但那都已經是二十五年前,還是先天境的事了。
這麼長時間過去,再比過勝負可就難說了。
他雖實力足夠強,但終究未入宗師境,出場多半是要被看輕的。
對於選擇帶上宋長明,翠王也有自己的考量和說法。
這雲中鬥並非完全沒有規矩,可以隨意派人上場。
若不然,單論修為實力,翠王肯定是帶大元帥胡塚,乃至跟蘇家商量,帶長生家的老宗師去撐場麵了。
實際上,雲帝早已在一次帝王宴上道明了雲中鬥的規矩。
隻能派些後輩晚生參與,且必須是各個大王麾下培養出來的人才。
若是派那些上了年歲或是功成名就的長者上場,也就失去了雲中鬥最初存在的意義。
雲帝也不想看幾個老頭子在眼皮子底下舞刀弄劍。
雲帝的意願,自然無人敢違背。
也因這定下的規矩,翠王實際可選擇的範圍並不大,也就宋長明和胡洞火二人而已。
而雲中鬥還有一個默認的潛規則。
為了相對公平,也為了防止在雲帝麵前出現無趣的虐菜情節,故而大部分情況,都會安排同境界修為實力之人對決。
也即先天境的武人對上先天境的武人,武道宗師對上武道宗師,如此安排。
若是有人想要挑戰不同修為境界的武人,那就必須征得雙方應允才行。
翠王也正是考慮到這一條潛規則,這才選擇的宋長明,想要充分發揮其遠超修為境界的真正實力。
相比起讓剛踏入宗師境沒多久的胡洞火,與其他雲州各地武道宗師對決,遠不如宋長明在先天境層麵更具實力上的優勢。
此行,翠王想要的並非是宋長明與那些武道宗師對決分高下,而是鎖定的先天境層麵所向披靡,這同樣能讓他臉上有光,甚至能引來雲帝的讚揚。
一旁的宋長明聽完翠王所說,算是明白了其用意。
按照這一用法,確實由他出戰更有‘性價比’,且這樣的機會大概率也隻此一次了。
待到下一個帝王宴,宋長明多半也已經突破了武道宗師境,反而沒有了此次橫掃先天境無敵手的底氣。
“嗬嗬,說實話,本王這次很期待你的發揮,定叫那些家夥知曉我翠柏道亦是人才濟濟,能人輩出!”
翠王談及此,搖晃著杯中酒,忽而笑出了聲。
與過去相比,這次他不再是來陪跑,而是來揚眉吐氣的,這心情自然也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