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敬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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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點後悔,以前怎麼沒多向姐姐打聽打聽。

胡思亂想間,趙陽他大姨又進來了,說敬酒時間到了,讓她收拾下準備出門。

關蕾打開衣櫃,換上了姐姐送她的那件禮服。

旗袍款長袖,麵料很垂,穿上後很顯身材。

果然,她才一出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趙陽也覺得備有麵子,走過來牽起了她的手。

趙陽個子不算高,大概170過點,她穿上10cm的高跟鞋,兩人差不多一樣高了。

但因為金錢濾鏡,她覺得趙陽很高大,站在他身邊她很有安全感。

“先給趙家的列祖列宗磕個頭,待會敬酒時就不需要按照輩分排了,就從左邊這一桌開始吧。”長胡子的老管事大聲說,“也不用進屋了,直接在院子裡磕吧。”

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很及時地把疊成大方塊的舊氈片抱到院子中央,在白胡子的指示下鋪好。

趙陽馬上跪在毛氈一側。

關蕾拉了拉禮服下擺,想要跪,但這禮服的開叉有點低,膝蓋處有點緊,她猶豫著。

“跪下呀。”趙陽低聲說。

“這衣服……”

“哎呀,怕什麼,弄臟了老子給你買新的。”說著,趙陽一把拉她跪下。

禮服倒是沒裂開,但關蕾的膝蓋處還是猛猛地痛了一下。

她咬住了唇,才沒讓自己發出聲來。

有錢人不拘小節,趙陽就是這種性格。她隨著趙陽磕頭,在心裡對自己說。

“好了,磕完就起來吧。”白胡子說,“開始敬酒。”

趙陽起來後也不扶關蕾一把,就徑直走向左邊那桌。

又是高跟鞋又是緊身裙,關蕾雙手杵在毛氈上,才勉強站了起來。

她有些生氣,姐姐買的這是什麼破衣服啊,一點都不方便,成心讓她出醜是吧。

她快速地走過去,站在趙陽身邊。

左邊第一桌恰好是趙陽的一些狐朋狗友。

按照他們這兒的習俗,敬酒時在座的人是可以給新娘出難題的,隻有他們的願望得到滿足,新娘才能順利拿到酒席錢。

這些人平日裡就以說各種顏色段子為榮,此時遇到這麼好的機會,又豈能不發揮?

“這位是劉祥龍,比我大一歲,是我拜把子的乾哥,叫龍哥。”趙陽指著他旁邊第一個位置的男人,向關蕾介紹道。

那男人拿開煙,咧嘴笑著,露出一口黃牙。

就他掃過來的那種色眯眯的眼神,就讓關蕾感到渾身不適了。

此時看到大黃牙,她真的想吐。

“弟媳長得真漂亮,身段又好,前凸後翹的,還是咱趙陽弟有口福。”

全桌人哄堂大笑。

“哈哈哈,龍哥這是羨慕了嗎?”

“龍哥你是不是喝多了,怎麼是口福呢?這是人家趙哥媳婦,難不成還能吃?”

“可不就是口福嗎?你黃毛小子懂個啥?”

各種汙言穢語,不堪入目,但不管是其他桌的客人,還是端菜加酒的主人,大家似乎都習以為常,一笑而過。

關蕾的臉漲得通紅。

上一世她嫁給顧爾容時,也敬酒,也遇到給她出難題的人,但從沒有遇到這麼離譜這麼惡心的人!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看向趙陽。

誰知道趙陽淡定自若地說:“龍哥,你啥要求快點說,其他人還等著呢。”

“我嘛。”劉祥龍猛吸一口煙,暗滅煙頭,拍了下大腿,說,“我想讓弟媳坐我腿上,給我點一根煙。”

“這怎麼行?”關蕾忍不住說道。

“以後是不行,今天還真行。”劉祥龍旁邊的一個光頭男人猥瑣一笑,說,“弟媳你現在還是姑娘,太害羞了,這過了今晚嘛,嘿嘿,就成了女人……”

大家再一次開始大笑起哄,有的還吹起了口哨。

關蕾真想端起一杯酒潑到他臉上。

有那麼一瞬,她後悔了。

可就一瞬。

忍著吧,就今天這一關,過了就好。

她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蕾蕾,你去給龍哥點根煙吧。”趙陽淡淡說道。

關蕾隻覺得五雷轟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的丈夫,竟然讓她坐到另一個男人的大腿上,幫他點煙?

估計看她遲遲未動,趙陽覺得在朋友麵前被拂了麵子,又催促了一次。

這時候,趙梅有點看不下去,她走過來,說:“嫂子她年齡小,膽子也小,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你們大老遠的過來,本來也是為了祝福她和哥的,就彆太為難她了,讓她站著給你點根煙就算,行嗎?”

“既然乾妹妹這麼說了,那我還有啥不行的,那就點根煙吧。”

關蕾鬆了口氣。

趙梅走到她跟前,在她耳邊低聲說:“嫂子,咱們這裡結婚酒席上都這樣,每個女人都要過這一關,你咬牙忍忍吧。”

真的都這樣嗎?

估計她的姐姐關幼霜不這樣認為。

關幼霜此時簡直爽死了。

原書中,顧爾容的同事其實並沒有來參加婚禮,隻是派了個代表給他送來了禮金。

可這次,局裡來了十幾個人,坐了兩桌,光領導就有三四個,還是副局長那種級彆的。

因為有這些領導在,村民們也不敢太放飛自我,不能向新娘提一些過分的要求,隻能學著領導的樣子,讓關幼霜敬個酒了事。

當然也有一些不把領導當回事的人,比如他們村頭的二流子陳偉。

陳偉個頭矮小,快40歲了還沒結過婚,是個老光棍,熱衷於談論男女之事。

方圓十裡,誰家有喜事,他都會去湊湊熱鬨。

他吧唧著嘴巴,大膽提了個讓關幼霜差點吐血的要求,他讓關幼霜去親顧尓容他爸顧運良!

這其實也是農村婚禮上常有的惡作劇場麵,大部分新娘子也都會照做。

可不等關幼霜拒絕,顧尓容就瞪著眼,讓他不要搗亂。

“這咋成了搗亂了?爾容,你問問你爸,你嫂子當時在婚禮上是不是就親過他?大夥們,你們說我說得對不對?”

大家看顧尓容的臉冷了下來,都識相地說沒有的事,並勸陳偉換一個要求。

可這二百五可能喝多了,他揚著酒盅說:“什麼沒有的事?你們這都是啥記性,八年前的事就不記得了?當時如意他媳婦摟著她老公公的脖子,那叫一個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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