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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二章 八大神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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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臨是翻滾著咕嚕進的兜率宮。

在察覺到自己的姿勢之後,薑臨隻感覺自己的前途真是昏昏又暗暗。

這可是道祖道場啊,而且不出意外的話,自己接下來就要麵見道祖。

在這種情況下,提前七七四十九天齋醮焚香,都顯得不夠重視。

而到了自己這裡呢?

先是被老頭子一胳膊甩到了兜率宮門口,摔了一個屁股蹲,然後被微元道爺一巴掌推成了滾地小陀螺。

果然,就不能指望老頭子和他的摯友能正經起來。

薑臨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

同時,心裡也對微元道爺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能在道祖道場之前這般隨意的人,不僅僅要地位高,還得和道祖有絕對親密的關係才行。

這樣一來,整個三界也就那麼幾個人能對得上號。

而在這幾個人裡,常年不露麵,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更是隻有一位。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薑臨骨碌碌的滾進了兜率宮,在能夠掌握自身的第一時間爬了起來。

一邊麻利的整肅衣冠,一邊小心翼翼的以餘光觀瞧四周。

薑臨發現,自己此刻身處一個大殿之內,明明早就寒暑不侵的仙體,在這大殿之內居然有要流汗的意思。

呼吸之間,進入到鼻腔裡的,也是灼熱的火氣。

而就在薑臨前方不遠處,矗立著一尊丹爐。

這丹爐足足有三丈多高,三足,圓肚,其上銘刻著無數的銘文,看起來平平無奇,但若是細細去看,單單是那無數銘文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也仿佛藏著萬千道理。

僅僅是下意識的嘗試深推,薑臨就感覺自己的泥丸宮都在鼓脹。

這是因為這銘文之中的道則太深太厚,薑臨遠遠不能承載。

薑臨幾乎在瞬間就篤定,當初煉猴哥的,絕對不是這個爐子。

不然,彆說是什麼金剛不壞之軀,也會讓你變成一坨無意義的飛灰。

也沒誰規定,八卦爐隻有一個。

“咳咳咳咳……”

這時,在八卦爐的另一邊,傳來一陣讓薑臨有些愣神的咳嗽聲,似乎是被煙火嗆到了。

當然,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聲音給薑臨一種熟悉感。

不多時,那丹爐之後轉出一人。

臉上烏漆麻黑好似小泥猴子,穿一身短打青緞道袍,長長的頭發利落的挽起來,造型不太好看,但非常實用。

“雲秀?”

薑臨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形象絕對算不上好的劉雲秀。

“你怎麼會在……”

薑臨正想問劉雲秀為什麼會在這裡,而且看樣子還是剛從丹爐底下鑽出來。

但話到嘴邊就收住,他可沒忘,當初在周國京都,劉雲秀夢中得遇道祖傳法,傳的正是玄門最正統最深奧的外丹之法。

道儘了鉛泵相融之妙,說透了陰陽交彙之理。

有這一遭傳法,劉雲秀就已經是根正苗紅的道祖門下,出現在這裡,並不該讓人感到意外。

“你的閉關,就是在兜率宮?”

薑臨又想到了什麼,當初白素貞對他說,劉雲秀在閉關找回曾經的宿慧,徹底的完成九世渡劫的修行。

現在看來,劉雲秀的閉關,似乎就是……在兜率宮打工?

一時間,薑臨竟有些羨慕乃至於嫉妒了。

打工聽起來跌份,但這可是給道祖打工啊。

這能一樣嗎?

若是放出話去,三界無數的道門天驕,能為了這事打出狗腦子來,薑臨都不例外。

“啊……對……”

劉雲秀直到此時才回過神來,呆呆的點頭,而後卻突然驚呼一聲,顧不得其他,一溜煙的,小兔子一般的竄了出去。

薑臨眨眨眼。

“好個不省事的癡兒。”

一道溫潤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語氣裡帶著戲謔。

須發皆白的老道人臂彎上搭著拂塵,穿一襲赭紅底黑八卦的道袍,頭頂沒有戴冠,隻是被一根枯木簪子紮起一個發髻。

老道者邁步走來,戲謔道:“好女子見了心上人,卻是在自己麵容不整的時候,你個憨娃子該做的應當是假裝看不見,而不是幾次三番的跟人家搭話。”

薑臨再次呆呆的眨眼,而後猛然回神。

眼前人,除了道祖,還能是誰?

心念至此,趕忙整肅衣冠,腳步後退,而後屈膝下拜。

“道門弟子薑玄應,叩拜道祖!”

薑臨沒有報師承,沒有報法脈,更沒有報官職,在道祖的麵前,隻需要道門弟子四個字就足夠了。

“起來起來。”

道祖笑嗬嗬的點點頭,抬手一甩拂塵,薑臨頓時從跪姿站了起來。

中間的過程,似乎被“剪裁”掉了。

薑臨愣了愣神,下意識的看向道祖。

“三十六天罡神通,回天返日。”

道祖笑的有些調皮,還對著薑臨眨眨眼,就好像在炫耀自己寶貝的小孩子一樣。

“啊?”

薑臨呆呆的點點頭,原來剛剛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自己從跪地到起身的這一段時間,確實被剪裁掉了。

回天返日聽起來似乎是挪天動日的攻伐神通,但實際上,卻是對時間之道的詮釋。

方才薑臨的變化,隻是回天返日最粗淺的用法而已。

真要深究,這一門大神通的根底,可是涉及到了時間的根本,絕不僅僅是快進或剪裁一部分時間這麼簡單。

可不管怎麼說,道祖您讓弟子站起來就站起來,值得費這麼大的勁嗎?

可轉念一想,說不得在自己眼裡的大神通,在道祖眼裡,就是日常所用的小法門呢?

君不見,道祖栓牛的鼻環,都能把天庭眾神整治的沒脾氣。

讓猴哥吃了大虧的芭蕉扇,隻是道祖催火的用具。

“怎麼樣,想學嗎?”

道祖在此時突然語氣一轉,笑眯眯的看著薑臨。

“想!”

薑臨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下一刻就反應過來,自己怎麼把心裡話給說出來了?

道祖看起來平平無奇,與道祖交談起來,也沒有任何的威嚴或者拘謹,但同樣的,在道祖麵前,也沒人能藏住自己的想法。

這似乎是一種“道”,道祖有一顆無上赤子之心,澄澈透亮,普照諸天,在這樣的心境麵前,沒人能瞞過道祖。

“你想學,老道也想教,但奈何,你不合適。”

道祖嘿嘿一笑,也不管薑臨那垮下來的臉,自顧自的一甩拂塵,示意薑臨跟上。

薑臨亦步亦趨的跟在道祖的身後,走過八卦爐,來到一個屏風之後的小隔間。

“坐。”

道祖端坐在了蒲團上,對著自己對麵的蒲團點了點下巴。

“是。”

薑臨不敢和道祖相對而坐,將蒲團往旁邊拉了一下,跪坐下來之後,扭腰側身斜對著道祖的方向。

這是弟子侍奉師長時的坐法。

“慶甲和文始,拜托老道見你一麵,而有些東西,也隻有老道能教你。”

道祖笑眯眯的看著薑臨,笑道:“你可知道,為何二郎和那猴子,能冠絕太乙金仙之境?”

薑臨聞言,來不及想太多,脫口而出道:“神通?”

天罡三十六神通之法天象地。

這是楊戩和猴哥能夠碾壓同階的依仗。

而且,這兩位掌握的還不是完整的法天象地,那是真正的大神通,也隻有大神通者才能完全掌握。

單單隻是一部分的真意,就已經足夠這兩位在太乙金仙境界稱無敵。

“沒錯,大神通。”

道祖多添了一個字,而後笑道:“一般而言,神通,尤其是大神通,絕非太乙金仙以下能夠觸碰修行。”

“但,二郎和那猴子驚才絕豔,卻打破了這個規律。”

“而你,也有這般資質。”

道祖說著,看向了薑臨,那笑眯眯的神色消失不見,一雙透亮的眸子,上下打量著薑臨。

那一瞬間,薑臨隻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看透,他也沒有什麼好羞澀,在道祖麵前,他也沒指望能藏住,更沒有必要去藏。

道祖在某種意義上,本就是“道”的本源,“道”的化身。

隻要薑臨是道門弟子,且沒有做過愧對道門的事情,就算有再大的秘密,也不會被道祖所在意。

“二郎和那猴子,也是在金仙之時,就已經接觸到了法天象地,修行日久,終於在太乙金仙之境有了幾分真意。”

“你想不想學啊?”

麵對道祖的問題,薑臨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道:“弟子當然想學。”

這應該也是老頭子費儘心思,把自己塞到道祖這裡的原因。

一份能夠在太乙金仙境界縱橫無敵,乃至於提前為大神通者境界打基礎的根基!

“但是……”

薑臨也話題一轉,有些無奈的說道:“想來,這三十六門大神通,也不是弟子想學哪個就學哪個吧?”

至少,方才道祖所施展的回天返日,就不是薑臨能修的。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既然道祖都這麼說了,那必然是有其道理的。

“誰跟你說,大神通有三十六門?”

道祖沒有回答,反而是奇怪的反問,而後解釋道:“所謂天罡三十六神通之中,有神通,也有大神通。”

“大神通者,斡旋造化,顛倒陰陽,回天返日,法天象地,掌握五雷,五行大遁,六甲奇門,花開頃刻。”

“此八者,為大神通,餘者,雖在神通之中,乃佼佼之位,但到底是有些不夠。”

薑臨聞言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試探性的問道:“道祖您方才說,回天返日弟子學不來,那……法天象地……”

“你也學不來。”

道祖瞥了一眼薑臨,道:“你這小身板,雖說有後土之法鍛體,但先天不曾有那份根骨,後天便修不得此法。”

薑臨有些失望,繼續試探性的問道:“那掌握五雷?”

道祖淡然道:“你有神霄法,隨著境界日深,雷法自然精進,多修無益。”

“六甲奇門?”

“遇見事還得人家降龍提醒,才能想起來算卦的道門弟子,還想修這個?”

薑臨:“……”

“要不花開頃刻?”

“你知道這花開頃刻,指的是什麼嗎?”

道祖反問。

薑臨一時語塞,看字麵意思,花開頃刻,不就是讓花朵開放一刻?

但若是如此,還能是大神通?

一問一答幾次之後,薑臨也泄氣了,說道:“道祖,您就直說這八門大神通裡,到底有沒有弟子能修的呀?”

“自然是有的。”

道祖笑嗬嗬說道:“你也不要氣餒,方才所說的幾門大神通,隻是你現在不能修,也沒說到了大神通者境界之後不能修。”

“也唯有大神通者,才能無視某些限製,修行複數的大神通。”

“而大神通之中,也不僅僅隻有這八門。”

薑臨明白了。

說白了,現在修大神通,是純靠天賦硬上,提前拿到一個入場券。隻有真正夠資格了,才能無視限製修行。

但想必也不是想修多少就修多少。

而方才道祖所言八門大神通,也隻是道門的大神通。

三界可不止道門。

“道祖您,修了幾門?”

薑臨腦子一抽,又一次問出了自己最想問,但有些冒犯的問題。

道祖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隻是一甩拂塵,道:“有一門大神通,極為適合你。”

說罷,不等薑臨發問,便抬手一點。

一道靈光從道祖的手指迸發,細細看去,是一枚芝麻粒大小的光點,身後拉著長長的光帶。

這一道光點,徑直沒入了薑臨的眉心之中。

薑臨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而後整個人便端坐不動,好似在這一瞬間,變成了泥胎塑像一般。

道祖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自知之明是好事,但也不能過剩。”

“問了好幾個,為何就不敢往排名前麵的幾個問一問呢?”

話音未落,後堂傳來一陣腳步聲。

打扮一新的劉雲秀素麵朝天的走了出來,隻一眼,便看到了薑臨,但也發現了薑臨此刻奇特的狀態。

頓時有些泄氣的鼓了鼓雪腮。

“丫頭,失望了吧?好不容易打扮好,心上人卻看不到,白白便宜了一個老頭子。”

道祖的聲音戲謔中夾雜著幾分調侃。

“哎呀,老師……”

劉雲秀羞紅了臉頰,跺跺腳,嗔道:“您說話真討厭。”

“哈哈哈哈哈!”

道祖哈哈大笑,道:“好你個丫頭,真是胳膊肘往外拐,有了情郎,便忘了師尊。”

劉雲秀被調侃的臉色更加羞紅,卻也大大方方的說道:“您也知道弟子喜歡道長,也不見您去給酆都大帝提親。”

“您都不向著弟子,還不許弟子往外拐胳膊肘?”

道祖聞言,笑的更加開心,道:“提不得提不得,一提,慶甲可就露餡了。”

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麼,笑的越發開懷。

劉雲秀眨眨眼,有些疑惑的看著老師。

露餡?露什麼餡?

劉雲秀的疑惑暫且不提。

此時的薑臨,卻沉浸在奇異無比的境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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