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安區。
達娜進到武器庫之後,蘇奈在裡麵待了一會兒,就自覺推出來。
該訂製的已經在她係統空間裡了,這裡的武器太過笨重,不適合她使用,所以大致掃量一圈後,她變得興致缺缺。
但達娜很喜歡這裡。
晉級之後,她對洛西的機械師似乎產生了極大的興趣,進去就不準備出來。
一直到了午時,樓層下麵有了一些異動。
一群黑勢力獸人罵罵咧咧的回來:
“這些臭蟲就知道偷襲,群起而攻,我敢說單打獨鬥他們沒一個是老子的對手!”
“就是啊,我都被它的毒刺紮了一次,你看看,屁股現在還腫著呢!”
“但是說真的,洛老大對付那個蟲族,好像看起來挺強的……”
“切,你少滅威風!那不還是被咱們老大打得到處逃!”
蘇奈在樓層上看他們,這些獸人或多或少都負了傷,但是從神情笑容上來看,應該沒什麼大礙。
她的視線無意識聚焦在前端一個走出來的高大雄性身上。
他滿身血跡,西裝馬甲幾乎被染濕,也不知道是誰的血,此刻神色冷怠,正在一邊往前走,一邊用手帕擦拭手上的血跡。
這時一個獸人上去低聲說了什麼,洛西抬起頭來,眸色上抬,正好移到她的樓層,跟上麵的蘇奈對視。
冷厲的唇角彎了一些。
丟掉手帕,他走進樓層裡。
電梯顯示界麵上,樓層從下往上一層層抵達這裡,門板滑開,一隻手把門口的雌性拉了進去。
他滿身的血跡讓蘇奈蹙了蹙眉。
洛西偏頭低眼,笑看她:“嫌臟嗎?”
雖然這麼問,他卻沒有鬆開手,反而順著她的手臂,去牽緊她的手心。
蘇奈這次沒有企圖把手抽出來。
她適應能力很好,記性也不錯,能夠清楚的記得他們的約定。
洛西會隨時在碰麵的時候牽她的手。
現在沒有她的雄夫在,也不是她要離開和要忙的時候。
雖然滿身的血,是腥了點,但不在她的拒絕範圍。
更何況經常接觸血液,她是能接受的。
蘇奈視線把他從上到下瞥了一遍。
他的西裝幾乎被血跡浸袍,看不清裡頭的傷勢,很難分清到底是誰的血液。
於是她問:“受傷了?”
磁性聲音回應:“小傷。”
應完之後,他似乎又覺得不妥,偏頭看向她,思索問:“傷大一點你會心疼嗎?”
回答他的是蘇奈的無語凝視。
洛西笑笑,帶著雌性上樓去到他的居住樓層。
這一層樓都是他的住所,寬大冷清,豪華低奢,但是踏進這裡幾乎沒有人氣兒。
他不得不鬆開她,從櫃子裡拿出酒水來,擺放在茶幾上,護過她的腦袋親吻一下,道:“我去換身乾淨的衣服,你先坐一會兒。”
這個舉動太過自然親昵,蘇奈抬眼瞥他:“哦。”
看在他長得人模狗樣,也不大讓她反感的份上,她可以原諒他剛才的親昵。
當然,同源血液的存在,也是她潛意識接受洛西主動攻略她的原因,畢竟有送上門討喜的,比她費力獲得雙方好感輕鬆。
而她的不拒絕落在洛西深邃的眼裡,則是多了一層深意。
他唇角的弧度隱晦加深,起身去到臥室,在洗手間解開袖扣和西裝襯衫。
渾身的血跡大多數都不是他的。
隻有腰腹上。
一道四五寸的傷口血淋淋的撕裂著,往下淋漓的血,甚至都打濕浸進了他西裝褲的褲腰。
混跡多年,這點傷勢根本談不上‘傷’。
他利落的找到繃帶和止血的東西,打算清理這裡的傷口。
然而動作之下,卻忽然停住。
想到什麼,他深邃目光抬起來,微掃,落在一把清理傷口的消毒小刀上。
……幾分鐘後。
臥室裡傳來洛西低磁穩定的聲音:
“……蘇奈。”
“能進來幫我一下嗎,傷口太大了,止不住血。”
語氣太過平靜,完全不像需要幫助的樣子,好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但考慮到他上樓的時候,身上的血腥味確實太重,蘇奈沉默一秒,還是起身走了進去。
推開浴室的門。
赤裸著上半身的雄性懶抵在牆邊,修長的身下地板被血跡染濕,然而神情卻像他剛才的語氣一樣,輕鬆,甚至有點異常愉悅的看著她。
腰上一道醒目的傷口,足有六七寸長。
蘇奈蹙眉,疑惑問他:“傷這麼重?”
洛西目光鎖在她身上,聲音應道:“是啊,好疼的。”
他把包紮的東西遞給她,問:“會嗎?”
蘇奈尋常接過:“會吧。”
看在今天心情不錯的份上,救他一把。
她熟練的清理他的創口,過程中看清這道傷勢,疑惑的問:
“你這怎麼傷的?”
“被蟲族的蟲刺暗算了一下。”他應。
蘇奈皺眉,用手卡在虛空比較了一下他的傷口。
蟲族的蟲刺她也不是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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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角棱形,鋒利,有倒勾,一戳一個蟲刺形狀的洞,不好愈合,威力確實大。
但是這道傷口……前半段確實很像衝刺劃拉的結果。創口大,並且不規整,後麵兩三寸怎麼看起來這麼規整?像是被蟲刺傷了之後,又捅了一刀?
戰鬥經驗豐富,蘇奈自認對傷口的辨彆能力是很不錯的。
她狐疑的問:“那個蟲族還帶刀了?”
洛西臉不紅心不跳:“是啊,下手好狠的。”
他低頭跟她對視,目光十分坦然,完全不想說謊的樣子。
這讓蘇奈暫時把心裡的揣測按了下去。
也是,他應該不至於自己捅自己一刀……
收好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她開始把注意力回到包紮他的傷勢上。
目前處於接觸階段,作為同源血液的承載體,她也不大想他真的出啥事。
她手腳麻利,神情專注認真。
完全沒注意到,洛西略帶血性,甚至侵略性的注視。
薄唇勾得隱晦。
他不太想提醒身前的雌性,因為給他包紮傷勢的舉動,她已經不自覺靠他非常近,甚至在紗布裹腰的期間,好幾次,他的胸膛甚至能感覺到她的柔軟呼吸。
小貓爪子似的,每接近一下,就在他心臟上又癢又疼的抓撓一下。
他太想把她扯進懷裡好好親昵。
但卻怕自己的行為打破了她好不容易主動的親近。
這是他用撕裂傷口布下的陷阱。不是每一次都能布得這麼不讓她起疑,他寧願暫時克製這種猛烈的衝動,去讓她主動親近他得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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