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變成了三塊,“報紙那點事我還不知道嗎?我說的報紙之外的!說實話,我這剛離開太遠城沒幾天,發現這”徐三說著眼神就飄向了另一邊的一個正在盤查可疑人事的憲兵。
憲兵看著徐三手裡的大洋,有點心動,說實話,這差不多是他一個月的工資了,但是,他依然不敢收,而是伸手阻止了準備繼續加碼的徐三,“如果你再這樣,我就正式的逮捕你了!”
不能再問下去了,眼前這個憲兵明顯就是個有原則的憲兵。
心中歎了一口氣,徐三收起了大洋,跨上了小摩托,“突突突”地朝著西羊市街方向開了過去。
“小山君,剛才你怎麼不收錢!?”另一個帶著眼鏡的憲兵湊了過來問道。
“現在亂收錢不是作死嗎?鋼鐵廠之後這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麼大事,你沒看到早上集合的時候,隊長那那張驢臉嗎?要是因為收了幾塊錢被他揍一頓再關個禁閉,那就得不償失了。”
眼鏡憲兵環視了一下四周,見沒什麼人,便小聲問道,“他給你多少錢?”
“三個大洋!”
眼鏡憲兵臉色微微一動,“他是乾什麼的?這出手可夠大方的!”
“記者!朝日新聞的記者!估計想打聽打聽昨天晚上的事。”憲兵小山說著歎了一口氣,“對於這種人,最好在他麵前什麼也彆說,你跟說隊長老婆的狗丟了,他能給你報道成隊長老婆被勾日了。”
眼鏡憲兵點點頭,覺得自己這位同僚說的沒錯,記者確實沒有幾個好的,該報道不報道,不該報道瞎他的扯。
小山繼續,“不過昨天晚上鬨到的也確實夠大的,二組六組全都出動了,折騰了一宿還是被隊長罵了個狗血噴頭,你妹妹不是在六組嗎?有什麼消息透漏給你嗎?”
眼鏡憲兵推了推眼鏡,“在隊裡遇到她的時候她說昨天夜裡有八路軍打縣城。”
“啥?打縣城?就八路軍那點戰鬥力還敢打縣城?”
“細節我就不清楚了,打的臨縣!”眼鏡憲兵補充說明。
“臨縣離這不遠不近的,而且沒什麼價值,打那裡估計就是炸胡炸胡,顯示一下自己的存在感,要真打起來,咱們不可能不知道。”
“嗯,嗯!”眼鏡憲兵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眼鏡憲兵名叫樹上三男,而她的妹妹是情報組的一枝花,一直和他們的大隊長保持著純潔的**關係,當在看到了樹上的表情後,就知道他的妹妹一定知道什麼重要的內幕。
身在敵國,安身保命是基本,所以提前得到消息做好準備也算是必要的手段。
於是,小山君的眼珠轉了一下說道,“晚上下了班,52號會館?”
“這個有點”樹上三男聽到52會館這幾個字後,身子不自然的忸怩了起來,隨即雙腿加緊,好似憋了一泡屎一樣。
小山笑了笑,低聲說道,“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那點特殊嗜好我還不知道,不然我怎麼會選52號呢?”
樹上三男有點驚慌,失聲地說道,“你怎麼知道,還有誰知道這件事?!”
“隻有我知道!”
徐三把摩托車停穩後,抬起頭看了自己在太遠辦事處。
比走的時候乾淨的許多,而且還掛上一塊牌匾在正門的右側。
【朝日新聞駐太遠辦事處】
牌匾上有中文還有日文,日文大中文小,這個讓徐三看著有點彆扭,不過算了,反正這個辦事處就是掩人耳目的存在。
推開正門,走了進去,看到裡麵要比外麵乾淨的許多,而且還多了幾張辦公桌。
在一張辦公桌前,王珍珍正在俯身寫著什麼。
聽到了有人開門,王珍珍停下了筆,抬頭看了過來,見是徐三,她連忙小跑著來到徐三的身邊,“老師,您回來了。”
說完便伸手接過徐三的行李箱。
行李箱入手,王珍珍就覺得手腕一沉。
好重!
環視了一下辦事處的環境,徐三說道,“嗯,不錯!比我走的時候強多了!”說著便解開了上衣的口子,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王珍珍把行李箱放到了一旁,給徐三倒了一杯水,“嗯,按照您的要求,一切從簡!”
徐三用手敲了敲身旁的辦公桌,看看紋理,不是黃花梨之類的奢侈品,就是普通的柳木的西式辦公桌,有抽屜那種。
確實挺好,這種帶抽屜辦公桌正是他小時候用來寫作業那種,現在再次看到,還是蠻懷念的!
“挺好!”徐三誇獎了一句,隨即端起杯子“噸噸噸”地喝了個乾淨。
看著王珍珍再次倒滿水後,徐三瞅著她的辦公桌問道,“你寫什麼呢?”
“太遠鋼鐵廠被八路軍炸了,現在我正在寫關於後續的影響。”王珍珍說道。
“寫的怎麼樣了!”徐三喝了一口水問道。
王珍珍的眉毛挑了一下,“沒有頭緒!大部分都是推斷,沒有數據依靠,文章太過單薄,經不起推敲!最關鍵的”
“拿來我看看!”
“好!“王珍珍說著便回到了辦公桌前,拿起了還沒有寫好的稿子。
隨便翻了翻,確實寫的不怎麼樣,很枯燥,幾乎就是照本宣科,而且還宣不得要點。
不過徐三沒有先做評論,而是拿起了最近幾天的報紙開始翻了起來。
鋼鐵廠被炸的事,他知道一點,但是不多,他之所以看報紙,是想看看鬼子這邊有什麼反應。
快速的翻閱之後,他就找到了“董金寶”被抓的那條新聞。
看著報紙徐三不動聲色的問道,“姬大小姐這幾天乾嘛呢?”
王珍珍輕輕搖頭,“我不知道,不過她們張管家昨天來過一次,問您回來了嗎?”
“你怎麼說!”
“我說不知道!張管家說您回來讓我通知你一聲,說姬家老爺現在在太遠,想約您見一麵。”
“姬家老爺叫姬雲吧,你對這個人有什麼印象。”
王珍珍沉吟了片刻,“姬老爺在太遠的時間不多,我也隻是見過幾次麵,是那種看起來隨和,但是不好打交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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