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子塢的八路軍戰士們就是這樣淋著雨,全心戒備著,等待著敵人可能發動的偷襲。
偵察兵幾乎全部都派出去了,他們以另一種形式在戰場之外與敵人的斥候進行著同樣凶險殘酷的戰鬥。
沒有聲音,沒有火光!
有的隻是最原始殺戮,無聲無息。
由於語言不通,使得偵查連的戰士們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因為即使抓了舌頭也用。
相對而言,鬼子那邊就好點了,因為他們有翻譯。
班長胡凱召集了三個戰士,小聲商議一下,決定繼續深入,爭取把翻譯給抓出來。
說著簡單,但是做起來難度很大,因為翻譯都在腹地,已經非常接近指揮部了的位置,能抓到翻譯,還不如把指揮部端了呢?
胡凱搖搖頭,“我們總的做點什麼?陣地上的同誌們太辛苦了,如果能搞點有用的情報,起碼還能讓他們眯一會,就這樣提心吊膽的一夜,明天的仗怎麼打。”
“班長,你說咋辦,咱們就咋辦!”三個戰士紛紛表示讚同。
“哨子,你聽到鬼子的口令了嗎?”
“聽到了,也能學,就是不知道他們說的啥意思。”叫哨子的戰士會口技,能模彷好多鳥叫,對他來說,說幾句不知道啥意思的日語倒是沒問題。
“能學的像就行了,咱們去扒兩件鬼子的軍服,看看能混進去嗎?”胡凱命令下達後,便帶著幾個戰士就去趴鬼子的衣服。
白天的戰鬥非常慘烈,交戰雙方都還沒有來得及收回屍體,所以在這片焦土找兩件鬼子的衣服還是很容易的。
很快,胡凱和哨子就換好了鬼子的軍裝,看起來還挺像那麼一回事。
“班長,我這件衣服上有好幾個槍眼,沒事吧?”哨子整理這衣服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胡凱看著哨子軍服那幾個明顯的槍口,皺了皺眉毛,他也覺得有點不妥,但是再想想死人身上哪有完整的衣服,再說今天夜色這麼黑,應該沒事:“沒事,沒時間再去仔細挑了,一會你用胳膊擋著點,應該不會被哨兵看出來。”
“嗯!”哨子答應了一聲,然後試著用幾個巧妙的動作遮擋了一下。
再看看餘下的兩名戰士,胡凱說道:“你們兩個就在外麵接應,如果兩個小時我們沒出來。你們立刻走,不用再管我們!”
“是!”兩名戰士接受了命令。
外圍的地形早已經被胡凱摸透,他帶著哨子光明正大走到了哨卡,然後被哨兵攔了下來。
“口令!”
“北海道的螃蟹!”哨子說出了他聽到口令。
哨兵聽完後,用手電照了一下他們兩個臉,然後開閘放行,關於其他,一點也沒問。
看到鬼子開閘,兩個的心算是放在了一點,然後他們便稍微加快了一點速度,孫
一直走出大概五六十米,兩個才趕緊轉彎,躲進了一片陰影。
哨子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小聲地說道:“總算進來了,嚇死我了,剛才鬼子拿手電照我的時候,我還以為咱們被看破了呢。”
胡凱倒是沒有急著回話,而是迅速的查看了一下四周,才小聲地說,“下麵我們倆要格外的小心,還要有耐心,絕對不能有錯,如果有危險我掩護,你逃跑,彆猶豫,彆浪費時間!”
哨子還想說什麼,但是立刻被班長製止。
進入鬼子營地的二人開始搜索,試圖找到鬼子翻譯帳篷,或者鬼子高官的帳篷,可是這兩種帳篷他們都沒有找到。
即使沒有找到,他們也發現大部分鬼子都在休息,看樣子今天晚上是不打算進攻了。
“班長,幾點了?”
“你看我像有表的樣子嗎?”
“我記得你繳獲過一塊。”
“早上繳了!”
哨子看了看天,雨又停了,但是依然看不到星光,於是輕輕歎息一聲,“這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都說了,彆著急,咱們偵查員最要緊的是耐得住性子,我看如果再找不到翻譯,你就溜出去,把這裡麵看到情況都報告給營長。”
“那你呢?”哨子問道。
“我就貓在這裡,看看明天他們進攻的時候能不能搞點破壞。”
哨子思考了一下,“班長還是你回去吧,我怕見了營長話說不利索!”
“啪!”哨子的腦袋挨了一下,“少討價還價,命令就是命令!”胡凱嚴肅地說道。
“是!”哨子捂著腦袋很不情願地說道。
就這樣,兩個人又在鬼子的營地內搜索半個多小時,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不過他們卻在這個時候聽到好像有鬼子的淫笑聲,似乎還隱隱地聽到有有鬼子在叫,“花姑娘~花姑娘~”
哨子給胡凱打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班長,你聽到了嗎?”
胡凱停住身子,側耳傾聽,“聽到了!”
“是不是有老鄉被抓住了?”哨子問道。
胡凱麵有難色,因為目前的這種情況,他不想節外生枝,但是接下來少女的慘叫,讓他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猶豫了片刻後他便對哨子說道,“去看看!”
哨子此刻的臉色也不好,他隻是點頭應了一下後便緊跟上了胡凱。
慘叫聲的來源是一頂帳篷,與彆的帳篷不同,這所帳篷現在正亮著燈,而且在帳篷的門口還有一個鬼子兵在把手。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女孩的慘叫聲也越發清晰。
哨子聽到這個聲音後,腦袋上的青筋已經開始暴起,如果不是有班長擋在前麵,他恐怕就要衝過去把帳篷裡鬼子生吞活剝。
胡凱作為班長當然要比哨子要沉穩,他雖然現在和哨子的想法一樣,但是他卻知道,現在衝過去絕對是送死。
帳篷裡麵不說,就是外圍負責守衛的帳篷的鬼子,和來回巡邏的鬼子就絕對能發現他們兩個,這裡可是鬼子腹地,隻要被發現,那絕對是插齒難飛。
胡凱按著柱子的手能明顯的感覺到他在顫抖,他也知道如果不按著,這個小子絕對立刻就衝過去。
女孩的慘叫聲如同刀子一樣割在兩個人的心頭,胡凱的手指也如同鉗子一樣死死地抓住了自己大腿,告戒自己不要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