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連長會開汽車,二狗子不禁想到是不是以後繳獲了汽車也能開回去了。
想著想著,便咧著嘴傻笑起來,但是也隻限於咧著嘴,並沒有笑出聲來。
其實沉春涼駕駛技術也就那麼回事,吉普車沒有關火,所以他才有信心開走,開的多好他不能保證,反正開的走是沒問題。
沉春涼靠著吉普車沒有再說話,而是開始檢查剛才順手拿的武器,放著這麼大個軍火庫不順手拿點,就太對不起的自己的屁股了。
二狗子見到連長的新武器,傻笑著拿出自己順來的兩把手槍,“要是沒任務,真想把身上都掛滿了。”
“嗬嗬,不錯,懂得取舍,知道輕重緩急,抓緊恢複體力,那倆鬼子估計用不了多少時間就會上來了。”
“為什麼?”
“因為車沒關火!”沉春涼解釋一下這些細節問題,二狗子是偵查連最小的戰士,隻有16歲,但是他攀爬的功夫卻是在連裡數一數二,這次任務也是看重他這點才把他帶上的。
二狗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記下了連長的教誨。
“轟隆轟隆·唔·”電梯的嗡鳴聲再次從地下傳來,沉春涼麵色一凜,小聲地說道:“快,車底!”
“嘎吱”
“咣當”
電梯停穩後,鐵質柵欄門被吉野用力的拉開,緊接著,堂本便推著一個小車從裡麵走了出來。
吉野這時比他快了幾步來到吉普車的屁股後麵,打開後備箱,然後和堂本一起把小推車上的兩個箱子放了進去。
關好後備箱,堂本調轉小推車的車頭,“我去把車子放回去。”
吉野點點頭,坐到了駕駛位上:“抓緊時間。”
幾分鐘後,堂本再次坐到了副駕駛,打開身前的手套箱,從裡麵拿出一個文件夾和一隻筆開始在上麵寫寫畫畫。
吉野看了一眼,“還挺認真的嗎?”
堂本停下了筆,心情很是複雜,虧心事做過之後就覺得無所謂了,也許是因為被迫,所以現在的他反而有了一種輕鬆的感覺,“開車吧,我這麼晚來突擊檢查,沒有報告是說不過去的。”
吉野吐出一口氣,這種事也是他第一次做,以前是對敵人,現在是對自己人,這個彆扭感讓他很不適,調整了一下心態,踩下了油門,發動了車子。
車子停在了倉庫門口,衛兵交給了堂本了一個本子,堂本簽字之後又還給了他。
衛兵接過本子,看了一眼,然後又看了一眼堂本手中的文件夾,心裡不由得緊張。
這麼晚了,這位來突擊檢查,怕是有什麼問題吧?
他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堂本中尉,請問這次檢查,有沒有發現什麼問題?”
“哦,沒有問題,幾個重要的環節你們都處理的很好。再接再厲,不可以鬆懈,這幾天戰事吃緊,打起精神!”
“嗨!”
吉普車再次開動,駛出了軍火庫,重新鑽進了黑暗之中。
路況越來越好,顛簸感越來越小,但是車窗兩側還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楚。
堂本單手枕住車窗,專心致誌的看著窗外,沒有看吉野,“我們什麼時候去見桂子?”
“快了!我說話算術,大概還有半個小時,你就能見到你就能見到她們了。”吉野同樣專心的開著車,沒有去瞅堂本。
堂本繼續遙望黑暗,他不知道吉野是哪個部隊的,也不知道他要毒氣彈乾什麼,這些事都不是他現在關心的。
他現在關心的是否妻女是否安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作為一個軍人,他覺得愧對於這身軍服;作為一個東瀛人,他覺得他愧對於自己的祖國,他覺得他出賣了自己的祖國,這種事在華夏叫做漢奸。
在東瀛呢?
做出了這種事,是不是要叫做日.....奸?
漆黑的夜晚,寧靜深邃。
車窗外陰冷的風,吹在車窗上,發出了“呼呼呼”的咆孝。
有點吵人。
堂本搖下車窗,一股寒流順著車窗湧了進來。
吉野瞟了一眼便不在關注,他相信堂本不會放下他的妻女逃走,因為資料裡顯示,這個男人是個戀家的好男人。
黑色的天空,一望無際,似乎沒有空間,也沒有時間。
將手伸出窗外,卻看不見指尖。
冰冷的寒風帶走手掌的溫度,一點,一點......漸漸地手指因為麻木而失去了知覺。
遼闊的大地一片黑暗,充滿了淒涼的死寂,排斥著著不屬於這片土地的一切東西。
無儘的黑暗終於將吉普車那微弱的燈光一點點吞噬殆儘。
新一團特工小隊分成了兩組,一組去埋雷,一組挖坑,他們準備簡單的打一個阻擊,來延緩一下鬼子的救援速度。
彈藥有限,而且幾個人隻帶了一把山本特戰隊的衝鋒槍和幾隻手槍,所以他們也就隻能簡單的打幾槍,嚇唬一下鬼子而已。
對於這種打一槍就跑的事情,幾個人可以說門清兒,甚至不用沉春涼多說,他們就能自動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
隨著起爆時間的接近,特工小隊四人組的心情也開始緊張起來。
二狗子的呼吸聲越來越重,心跳也越來越快。
沉春涼湊到他的身邊,“彆緊張,就當是過年的時候放了個炮仗。”
二狗子喘了兩口氣,說道:“炮仗不也有臭的時候嗎,我不是擔心不響嘛!”
“你的臭嘴是找撕是吧,老子做的炸彈有臭的嗎?你也不去問問,為啥團長給老子兩份口糧,那可是我憑本事賺來的。我可告訴你小子,老子這糧食可不是白吃的,等一會你就能看到結果了。”
二狗子還想回兩句,卻被沉春涼按了下去,“注意隱蔽,觀察敵情!”
“哼,二份口糧,怪不得長了那一身肥肉!”二狗子小聲滴咕了一句就開始保持沉默了,不過經過剛才的打岔,他那顆不斷跳動的心,也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