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出入這裡的百姓都要經過嚴格的審查,隻要稍微懷疑就會被偽軍抓走嚴刑拷問。
之所以審查的這麼嚴格,是因為駐守在這裡的黑澤聯隊現在正在打仗,所以連帶著楚梁城也進入了半軍事化管理。
城門。
幾個衣著樸素,拉著馬車的老鄉,正牽著馬準備進城,卻被一個偽軍攔了下來,“你,把你們背後的包裹打開讓我檢查檢查!還有你的馬車拉的東西,我也要檢查一下。”
老鄉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了一眼偽軍,然後從懷裡掏出了一張通行證遞了過去,“給!”
老鄉的口氣很生硬,惹的把守城門的偽軍一陣錯愕,心說,反了是吧,還敢跟我使厲害,我看你是沒挨過毒打吧?
心情不爽的偽軍沒接通行證,而是摘下了步槍,比劃了一下,“哎呀,你們哪來的,準備去城裡乾什麼?”
“買糧食!”
老鄉的口氣還是很衝。
把門的偽軍很更不爽了,他本來可以在駐地歇著的,結果因為打仗,卻要被迫加班,因為這事,他現在還憋著火呢。
無處宣泄的他,被老鄉兩句生硬的話,把火一下子就頂了起來。
正要動手,結果卻被身旁的另一個偽軍攔了下來,“先彆動手,看看通行證再說。”說完,他便從老鄉的手裡拿過了通行證,看完以後又交給了老鄉,“沒事了,你們走吧。”
“老張,你怎麼放他們進去了,他們的車和包裹還沒檢查呢?”偽軍很不高興,開始埋怨老張。
“那是旅長簽發的通行證。”老張小聲的說道。
“旅長?”偽軍小聲的滴咕了一聲,便收起了槍,果斷認慫,因為旅長的通行證可是在幾個縣城通用的,有這種通行證的人一般都是有背景的,所以他不敢招惹。
馬車緩緩地駛入了楚梁城,一路不緊不慢地來到了渣打銀行的門口。
幾個老鄉是吉野、赤木、井上三人假扮,這次來楚梁是執行山本的秘密任務,而山本則是去找筱塚上演他的演苦肉去計了。
吉野一行人停下了馬車,抬頭看了一下招牌。
赤木回頭,小聲地說道:“就是這裡了。”
吉野點頭,然後從懷裡拿出一張本票交給赤木,“速去速回,彆耽誤時間!”
裝好本票,赤木轉身走進了銀行,沒過多久便回到了馬車前,“一切順利,銀行的櫃員沒有絲毫懷疑。”
城南,嶽家胡同,吉野幾人再次停下了馬車,井上留下負責看管馬車,吉野與赤木則是一起走進了胡同。
巷子深處,深紅的木門,吉野看了一眼掛在側麵的木牌,“就是這裡了,赤木君,敲門吧。”
“篤篤篤”赤木敲響了木門。
不多時,從裡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
女人說的是日語,聲音很是軟弱好聽,聽到這個聲音後,吉野原本還有點緊張的臉,頓時放鬆了下來。
“是我!堂本君的朋友。”吉野回應。
“請稍等,我馬上開門。”女人說著,便拉動門栓,打開了木門。
隨著“吱—嘎”一聲,紅色的木門被緩緩地打開,出現了一個身著灰色格子和服的東瀛女人。
女人生的小巧,一副東瀛女人典型的麵容,沒有化妝,隻是簡單地把長長頭發盤於頭頂。
她見到吉野,有些詫異,因為這個人他沒見過,而且他還穿著華夏人的服飾,但處於禮貌,她還是雙手置於小腹,微微鞠躬,“您好,堂本君去工作了,現在沒有在家,我是他的內人前田桂子,您有什麼事請和我說,我會轉告他的。”
“是嗎?那真是太遺憾了!本來還以為這次來楚梁城,可以見到堂本君一麵呢?”吉野立正站好,一本正經地回答。
從吉野彬彬有禮的作態,桂子就看出他是個地道的東瀛人,所以放鬆了警惕,“請問,您是?”
“再下吉野飯,他是赤木雄泰,我們是堂本君是學弟!”
桂子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吉野,確實帶著很濃的軍人氣質,於是警惕心又放鬆了幾分,“吉野君如果不嫌棄,請進屋坐一會,喝杯茶,但那雖然工作忙,但每天晚上都會回家。”
“那就麻煩桂子小姐了!”吉野再次鞠躬。
“不客氣!”桂子鞠躬回禮。
桂子家的小院就是典型的中式院子,&nbp;不過相對於國人的雜亂,這個小院子倒是被收拾的整整齊齊,幾乎看不到堆砌的雜物,即使柴火、煤炭這些取暖用的燃料也被放置在一個低矮的木屋裡。
打開房門,便是玄關,在玄關處擺放著幾雙鞋子,有大有小。
吉野、赤木脫掉了鞋子擺放整齊,便跟著桂子走進了內堂。
室內的裝修,算是半中式半東瀛的風格,看來這裡的堂本俊太郎真的是把這裡當成家了。
榻榻米、矮桌,除了靠在牆邊的爐子,茶室裡的一切裝修都充滿了東瀛的風格。
赤木看著如此場景,不禁說了一句:“堂本學長真的是好興致,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陋巷之中建造了一間如此雅致的茶室。”
桂子躬身施禮,“多謝赤木君稱讚,旦那聽到一定會非常高興。”
說完便微微一笑,開始準備茶具了。
茶具取出後,她便跪於榻榻米上生火煮水,並從香盒中取出熏香點燃。
寥寥香煙,緩緩升起,茶室裡頓時彌漫起了檀香的味道。
待桂子準備齊茶具後,水已經燒開了,接著桂子便開始了東瀛的傳統茶道。
經過一番繁瑣的動作之後,桂子用左手掌托碗,右手五指持碗邊,跪地後舉起茶碗,恭送至吉野麵前,然後又用同樣的方法敬了赤木一杯。
赤木接過茶碗高高端起,以示對桂子答謝,然後再放下碗後重新舉起才將茶杯放在嘴邊喝了下去,隨之發出“嘖嘖”的讚聲,以示對桂子茶道的感謝。
隨後,坐在一旁的吉野也學著他的動作做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