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師弟,有困惑直接說就是。”
“師兄,你之前說過自身境界,那麼何為心在身外?”
若虛沉思片刻,說道。
“不是心在身外,而是心在門外。”
“楞嚴經中,佛祖和阿難問答七處征心,心在身內,心在身外,心潛在根裡,心在內外明暗之間,心在隨所合處,心在根塵之中,心在無所著處,都是錯。”
“不要被這些表象高深的思想所迷惑,此乃摩登伽之幻術。”
“心在門外非常簡單,指的是我觀照到自己內心的種種妄想和執著,並學會放下它們,是一種深刻的洞察和超越。”
這番話佛理很深,讓許宣放下心來,師兄是真的以大智慧看開了啊。
“咳咳,師兄境界讓人神往。恰好我前些時日無意間學到一門小術,有些關隘希望得到指點。”
“何術?”
“撕紙成蝶之術。”
後山的空氣有些寒冷,風兒也有些喧囂了。
“師弟無需擔憂,我心在門外。”
若虛沒有絲毫動容,依舊是包容一切的笑容掛在臉上,讓人心中敬佩不已。
抬起袖口,道了一聲。
“且看。”
一隻藍色的蝴蝶忽上忽下的飛了出來,圍著許宣蹁躚起舞。
接著是一隻又一隻飛了出來。
留連戲蝶時時舞,自在嬌鶯恰恰啼。
明明是法術造物,竟然還有生機勃勃之感,這小術的潛力好高啊。
越來越多的蝴蝶最後拖著許宣竟然飛到半空之中,月色下畫麵竟然有些唯美。
若虛就坐在溪邊巨石之上訴說著創法的過程,以及其中訣竅。
“原來如此,竟然如此簡單。”
許宣頗為欣喜,化蝶之術竟然還有如此多的妙用,當真有趣。
隻是不知何時他已被拖到了瀑布之上。
從空中落下的時候許宣悟了,師兄心在門外,身在門內啊。
噗通!
結束短暫的修行後,許教習開始接收陸陸續續歸來的寒門學子。
目前就差季瑞,寧采臣,還有喬峰三人未至。
寧采臣家不是最遠的,隻是他是最窮的,和喬峰相提並論卻沒有一個青梅相助,又拒絕了書院的提前資助,沒錢雇傭馬車。
家中還有老母親需要侍奉,要處理的瑣事很多。
季瑞....明明就在錢塘縣念書,結果卻拖到最後,這位仁兄來不了也是有理由的。
南七省商會魁首季老板帶著幾個車隊的東西敲敲打打的從老家趕了過來。
就在錢塘大開宴席。
不論男女老幼,隻要說上一聲季公子的恭維話就可以參加流水席,雞鴨魚肉不缺,就連海鮮都有,規格極高。
許宣剛聽聞還以為這是趙天霸呢。
就連他都收到了請柬,隻是吃飯哪有修行重要,就婉拒了。
喬峰結婚就不多說了。
目前歸來的十幾名學子已經開始融入書院之中。
在上層的引導和壓製下摩擦都在可控範圍內。
寒門子弟入學也帶來了新的風氣,就是更卷了。
而新生也見識到了許教習的不一般,所過之處所有學生都會有些畏懼。
這一天,正在練習撕紙的許宣被顧教授叫了出來。
“新生這邊問題不大,但是老生那裡出了一件事,思來想去隻有你出麵比較合適。”
原來是錢仲玉出事了。
許宣原來打算在招生工作結束後就去開導下這位倒黴的士子,結果碰上若虛歸來,潛心鑽研佛法了幾天,就略過了這件事。
沒想到這位很在乎顏麵的錢氏少爺竟然下山浪蕩在錢塘縣中逃避現實。
許宣隻能無語的坐車下去抓人去。
按照教授們的意思就是這孩子因為精神遭遇打擊有些頹廢是可以理解的,所以請許教習用一些合適的方法喚醒對方的鬥誌。
“這群老頭子,無非就是想讓我來點狠的唄。”
“那就正好參加一下季瑞兄的宴席。”
下山找到縣尉趙虎稍一打聽就知道了,錢仲玉這位世家子在風月畫舫上已經流連好幾天。
風月畫舫?!!!
這,可就不好進了。
許宣一直記得那個地方有些邪性,那副白蓮降世真經雖然有因果氣運交纏的原因。
但是那種地方正氣不顯,是非頗多,**橫流。
多少小說話本裡的英雄主角都在這風月場所搞出莫大的事端。
以自己的運氣....不好說啊。
腦中在一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又覺得自己現在修行有所小成,山上還有大腿,應當以金剛力斷畏懼,破除心魔
再說為了學生,不得不去啊。
夜晚,許宣換上一身普通的長衫來到了畫舫之外,當然那把七星北鬥劍還是配在身上。
帶劍進畫舫固然有些另類,可安全比麵子更重要。
看著眼前裝飾華麗的遊船思緒複雜。
何為風月畫舫就不方便細說,無非就是富家子弟遊玩的花船,古代合法的娛樂場所之一。
許宣整了整造型,今晚不談風月,隻談教育。
且看我目不斜視,直入龍潭虎穴!!!
“哎呦~~~許大人,好久沒見。”
“我沒...”
“聽說您去了崇綺書院當教習,這可真是平步青雲了啊。”
“那個...”
“小月姑娘可想你了,說你寫的詩啊,有.....”
“不是我.....”
彆說了,彆說了.....腦海中的記憶開始瘋狂攻擊自己。
忘了前身和同窗們都是自詡士子風流的家夥,跟著豪爽的同學確實來過...好幾次。
身為秀才,在錢塘大小也算個名人,出入風月場所似乎不是什麼大事情吧。
但是,今天不行啊。
彆說什麼小月姑娘了,我今天是來找人的。
“咳咳,來找人的,錢仲玉在哪?”
“錢公子啊,後艙二樓的明月閣,我帶您過去。”
許宣跟著就走,順道看看兩邊,批判一下封建社會吃人不吐骨頭.....
畫舫內部還是點綴的有幾分韻味的,應該是找專業人士設計過。
富商豪客,文人士子是一個不少....有些熟麵孔。
哦,我的天呐,中間還有一些可憐的小姑娘在跳舞。
咳咳,無趣。
還挺文雅。
前邊領路的鴇母一直在叨叨叨。
“我說錢公子怎麼一個人點了好幾個姑娘呢,原來是等您的啊。”
“說來也怪,點了這麼多也沒做什麼。”
“許大人,您以後可得多照顧我們生意,當年....”
許宣聽的頭大,我照顧個錘子,我修佛的哦。
推開閣樓的門,裡間三四位小娘子正在...衣衫整齊的無聊燙酒或者發呆。
比自己想的場景好了不少,還是自己想當然了,以為是學習資料裡的那種。
此刻正中間的錢仲玉則是一口一口的小酒喝著,看著旁邊倒地的瓷瓶還真不少喝。
這孩子是被接二連三的衝擊打傻了不成,來風月畫舫點了姑娘結果自己喝酒?
錢氏子抬起有些朦朧的眼睛看向了門外。
“哈,是許教習啊,我就知道那群老頭子會找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