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茶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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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不一樣了?”薑徊嗓音一如平常的淡漠,聽著像是隨口一問。

孟津稚抬手虛虛疊在薑徊的手背上。

薑徊腳步一頓。

孟津稚抬起眼,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後的薑徊,“就是感覺不一樣了。”

薑徊心照不宣地對上她的目光,反問道:“不喜歡?”

按照孟津稚的想法來說,她肯定是想要薑徊變成這樣的,然而,當看見男人鋒利眼眸微壓,窗外陽光一瞬間退去,陰翳覆蓋上來,露出暗潮洶湧的猙獰內裡,她突然什麼話都講不出來了。

孟津稚唇角繃緊,“不是不喜歡,我隻是擔心你太壓抑自己。”

薑徊微涼的手指反轉過來,扣進孟津稚的指隙。

十指相扣,親密無間。

他垂眸,語氣平靜:“不會。”

孟津稚隱約從中聽出第二層意思,她正要開口,封征從走廊儘頭過來,他穿的一向痞氣黑色皮衣,裡麵裹著一層黑毛衣,這麼冷的天,也是不怕凍到。

封征壓了壓眉弓,在他們麵前站定。

“傷不是還沒好,怎麼出來了?”

孟津稚:“出來透口氣。”

女人鼻尖凍得發紅,小巧。

她哈著熱氣,眼裡漾著點點星光,不自覺蠱惑著周圍的視線。

封征移目,“在病房裡待那麼久,是該出來活動活動。”

薑徊一手按住孟津稚,“你的傷口還沒完全結痂,出來容易扯到傷口,影響恢複。”

孟津稚嘟囔:“哪有這麼可怕?”

薑徊意味不明盯著她。

孟津稚縮了縮脖子,想著在外麵,薑徊也沒法對她做什麼,她撐起口氣看向封征,語氣稀疏平常:“過年還在京市嗎?”

封征:“還在。”他頓了頓,又道:“不過要陪家人過年,可能沒辦法出來。”

孟津稚:“本來還想請你和雲菲一起吃頓飯,沒空就算了。”

封征抬眼看過一眼薑徊,“我有空,你問問雲菲,正好能叫上燕高和小二他們一起。”

封征的話正中孟津稚的下懷,扭頭看向雲菲。

雲菲:“我可以,看你們的安排。”

眼見著事情敲定下來,孟津稚就開始盤算飯店的事,在過年前請人聚餐,肯定是要提前定飯店,還不能太低端,口感也要適宜的。

在先前給秦天朗做秘書的時候,她有觀察過他的行程。

有幾個應酬的飯店是經常去的。

口味應該不錯。

孟津稚抿著唇,隻感覺肩上多了一層力道,她側過頭看向身側的薑徊。

薑徊神色平靜,宛若一家之主:“十二號,朝陽山莊。”

朝陽山莊?

孟津稚有點印象,是一個很貴的飯店,不是會員製,但是要驗資,隻有資產過了一定程度,才能進去。

要是薑鳴沒有跟她吐槽過,她大概還不知道這件事。

孟津稚下意識拉了拉薑徊的手。

薑徊低頭掃過她,“怎麼了?”

孟津稚沒有想到他大大咧咧問出來了,嘴唇輕輕一抿,提起眼看他,又看了一眼封征,封征神色平常,像是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了一下,說:“我記得這個飯店……”

很貴。

至少對於她的錢包來說,不一定消費的起。

薑徊淡淡打斷她的話:“他們都幫過你,我們請他們吃一頓飯也沒什麼。”

一句‘我們’將在場人涇渭分明的隔開兩條線。

雲菲後知後覺回過味來了,捅了捅燕高的手肘,“他這是在宣誓主權呢。”

燕高:“你是不是想多了?”

燕高就是純種的直男,一點都不懂雄競的暗潮洶湧,雲菲嘖了一聲,難得多解釋了一句:“如果不是宣誓主權,薑總為什麼說‘我們’而不是你?這就代表他和津津是一家人,封征是外人。”

她感歎:“這個年頭,大家都練就一聲好茶藝。”

燕高下意識道:“茶藝?”

雲菲不想和燕高交流了,上前兩步,伸手把孟津稚的輪椅接過去,賠笑道:“她身體不好,現在在外麵待了這麼久了,我送她回去,你們聊。”

孟津稚正在裝鵪鶉。

聽見雲菲的話,她稍稍點頭,不自覺鬆開薑徊的手,扯著雲菲的袖子,就要離開。

偏偏薑徊另隻手還在她肩頭。

目前的局麵就很尷尬。

封征主動退讓一步,神色淺淡,“進去聊吧,外麵冷。”

薑徊掃過一眼雲菲,雲菲也下意識鬆開手,退到一側。

薑徊把孟津稚推回病房。

雲菲剛進屋,就看見封征杵在一側,目光看向床邊。

女人一隻手抱著男人的脖頸,矜貴非凡的男人單手退去女人的鞋,他眉眼淺淡,單手托住孟津稚的臀尖,把她厚實的外套剝開,再把人塞進被褥裡。

從頭到腳,沒有一點吃力。

封征走過去,“又撿回來了?”

薑徊:“沒放下過。”

孟津稚疑惑看向他們。

封征提了提唇,不知道是曬笑,還是嘲弄:“既然沒放下,當初就不應該半途而廢。”

“我和你不一樣。”薑徊卷起袖子,他把旁邊的紙杯拿出來,和孟津稚倒了一小杯溫水,看著她小口喝下,才抬眼看向封征。

聲音平鋪直敘下顯得有些冷淡,“我也沒有半途而廢,我一直對我想要的很明確——”

且,在所不惜。

他的眼睛明晃晃寫著這五個字,封征定定看著他,臉上笑容一點點消失。

雲菲見情況不對,拉著燕高出去買東西。

氣氛逐漸陷入僵局。

孟津稚唇線微微抿作一線,“你們在說什麼?”

封征話鋒一轉:“沒什麼,就說薑徊他當年的事,他之前的身體素質,我家老爺子誇過,說不進部隊屈才了。”

孟津稚下意識抬眼看向薑徊。

薑徊把水杯收走,再倒了半杯,他神色散漫,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應著孟津稚剛剛喝水的位置喝著,掀眼抬頭看向他,“沒什麼可惜的,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封征:“說的也是。”

他挑唇又說:“你既然都沒放下過,那當初那個患者家屬是怎麼傷你的?”

封征說的是幾個月前,患者家屬失控的事情。

孟津稚對這件事也很好奇,她當初問過,隻是薑徊沒有直白的回答過她。

轉過頭,目光定定看著眼前清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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