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看著他,“隻是見麵?”
寧泰:“隻是見麵。”
孟津稚眼底的警惕一點點退去,她抿了抿唇,有點不自在地摩挲手臂,“是我認識的人嗎?”
“是,”寧泰說:“你放心,爸爸不會帶你去見什麼奇怪的人,就算寧家到了現在,但爸爸是有骨氣的,不會犧牲你。”
孟津稚扯了扯唇角,差點沒繃住眼底的嘲諷。
不過,看著寧泰信誓旦旦的保證——
她沒有說什麼,乖順地點了點頭。
服務員把奶茶送過來。
孟津稚點的是牛油果奶昔,剝開插進吸管,她小口喝了起來。
寧泰看著她樂嗬嗬地笑。
兩人在奶茶店待了一會,寧泰讓人過來把孟津稚的衣服拿回去,送到家裡,他則是帶著孟津稚去了附近的一家化妝工作室,從頭到腳換了一身,才帶著她往附近吃飯的地方趕去。
寧家落敗,去不了什麼頂級餐廳,但私密性很高的餐廳還是能定上位置的。
典型的歐式裝修。
半旋轉樓梯銜接著一樓和二樓,再往上,是層層酒店房間。
寧泰領孟津稚剛入門,就有服務生過來迎接。
他們笑容可掬,彎下腰,帶著他們往更隱秘的三樓餐廳走去。
寧泰在孟津稚耳邊侃侃而談。
約莫是在說自己花費了多少力氣才定到的這家餐廳,讓孟津稚過會多吃一點。
孟津稚沒有說什麼,低眉順眼地聽著。
寧泰最滿意她現在的狀態,收回目光,服務員把他們領到一間包廂麵前,停下腳步。
寧泰再次叮囑:“津津,你和你媽媽一樣,都是溫柔有禮貌的人,如果有不喜歡的,你就和我說,彆失了禮數,知道嗎?”
孟津稚溫馴道:“我明白的。”
寧泰心底有一絲微妙的怪異,可看著那雙澄澈乾淨的眸子,他覺得還是自己最近忙昏了頭,有點多心了。
他伸手按向門把手,轉動。
門打開。
薑徊赫然坐在主位。
孟津稚眼底閃過幾分驚詫,她下意識抬頭,看向眼前的寧泰。
寧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強硬把她拉進房間裡,隨後抬頭看向薑徊,麵色諂媚:“小徊,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來得這麼早?”
“公司沒事,就正好過來了。”薑徊視線落在寧泰身側的人身上,“這位是?”
孟津稚長睫垂落,並不說話。
寧泰麵色從容,“這就是我說的那個養在我身邊的小女兒,因為身體不好,一直養在外麵,最近才回來,小徊你們正好認識,我這次就帶過來見見麵。”
薑徊側目掃過眼前的孟津稚,唇邊挑點戲謔:“孟小姐?”
孟津稚眼睫抬起來,“薑醫生——”她客氣地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寧泰,“您的朋友是薑醫生?”
寧泰說:“是啊,津津你彆看薑醫生在外禁欲高冷,其實很好接觸的,你彆害怕。”
孟津稚看了一眼薑徊,唇角抿了抿,沒說話。
寧泰對著薑徊道:“怎麼樣,滿意嗎?”
薑徊眉梢微微挑動,語氣平靜:“還不錯。”
寧泰懸在心口的心放下一半,他吹噓道:“小徊,你不知道我自小多喜歡這個女兒,要不是她體弱多病,我壓根不會讓她的母親把她帶走撫養。”
薑徊似笑非笑:“帶走撫養?”
寧泰一驚,連忙解釋:“就是養在外麵的意思。”
他慈愛的看著孟津稚,想要她給自己找補一二。
孟津稚頓了頓,說:“是。”
薑徊問:“她知道來的為什麼要到這裡來嗎?”
“知道的。”像是擔心被戳穿,寧泰說:“要是她不知道,我也不至於會現在帶她來,是不是?”
說著,他高聲叫了一句服務員。
服務員把菜送進來,暫時停止這個話題。
寧泰一直都在介紹這裡的菜。
等到服務員把酒送進來,他更是站直身體,親自給薑徊倒滿一杯酒,再給孟津稚倒了一杯。
做出了照拂小輩的長輩模樣。
飯局上,孟津稚沒有多說話,一直都是寧泰和薑徊再說。
兩人說說笑笑,好不熱鬨。
寧泰拿過來的酒是高度數的,點的菜也是辣口的。
孟津稚吃了不少,也喝了不少,頭虛虛向下墜,有點微醺。
臨近尾聲,寧泰才‘姍姍來遲’地發現孟津稚醉了,他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了一眼孟津稚,對著薑徊說:“你幫我看著一點她,我去結賬。”
故意把孤男寡女落在包間,其心思肉眼可見。
薑徊挑了挑眉,不動聲色看向寧泰,“你舍得?”
寧泰爽朗一笑:“有什麼舍不得的,小徊,我對你的人品一直很放心。”
一語雙關。
薑徊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看著寧泰走出門,旋身站起來,走到孟津稚麵前。
孟津稚半伏在桌麵上,頭發遮住她垂落的麵頰,過長的眼睫抵落,在麵上灑下一片陰影,她呼吸清淺,似是聽見動靜,她迷離抬起頭來看向薑徊。
遍布潮濕的眸子水光朦朧,纖細手指伸出來,搭在薑徊的手掌上。
薑徊沒有回應,但他的眸子依舊緊緊看著她。
“我知道你是醒的,彆裝。”
要知道當初他和孟津稚確定關係的那個時候——
孟津稚可是喝了不少酒。
然而,縱使這樣,她還有餘力把他抵在牆上,用豔紅的蔻丹挑起他的下巴,呼氣如蘭。
“要不要繼續?”
薑徊正要拒絕。
孟津稚便直接反唇親了上來,和現在……相當相似。
女人站了起來,勾住薑徊的脖頸,仿佛他們中間的決裂和矛盾都不曾存在,紅唇貼上男人緊繃的下顎,她輕輕笑了一聲:“薑徊,你裝什麼呢?”
她的手指往下一寸,貼緊肌肉。
薑徊呼吸一沉,他身體繃緊,壘起的肌肉線條比方才更硬,眸色濃烈。
孟津稚眨了眨眼,卻絲毫不畏懼他恐怖的氣場,字字清晰:“你對我有想法。”
薑徊:“……”
他還沒有被孟津稚拽著完全向下墜,一手握住孟津稚的手,剛想把人拉開。
麵前女人睜開眼又看了他好幾眼,猛然變了臉色,一把推開他。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