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津稚剛出來,就看見一輛救護車從麵前經過。
她愣了愣,下意識看向封征。
封征問:“裡麵的人怎麼說?”
孟津稚想到警局裡那幾人的回答,麵色沉了幾分,半晌說:“警察已經在走流程了,等之後就清楚到底是不是寧太太做的,隻是我想不到她為什麼要這麼為難我們。”
說完,她抬起眼偷偷瞄了一眼封征。
封征哪裡看不懂她的眼神,是不希望他再繼續問下去。
於是,他轉移話題道:“我送你回去?”
孟津稚已經麻煩封征一個小時了,不能再麻煩他了,略微搖頭,她看向封征:“如果你還有事,就先去做,沒必要送我回去,我可以自己回去。”
王彪和他那幾個小弟現在出不來,應該沒有什麼危險的地方。
封征卻很堅持,“我送你回去,何況,有件事我想了想,還是要和你說。”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
孟津稚隻能上車。
這會路口人多,很堵。
封征看著逐步上高架的長長車流,側目看向孟津稚,“知道我為什麼突然回來嗎?”
孟津稚一愣,“不是有事要辦?”
“是,我要和你講的就是這個——”本來封征還不打算告訴孟津稚,但看見今天孟津稚出門的六神無主,他還是決定說一句,“我去南城是為了去抓一個叫黎遠的人,隻是那時候任務出了紕漏,沒抓住。”
其實他們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
但,黎遠好像是提早收到風聲一樣,不僅在收網行動反將一軍,還捅了封征一刀,跑了。
孟津稚眼皮一跳,“你的意思是?”
封征:“有線人告訴我,黎遠已經來了京市。”
孟津稚的手適時收緊,豁然扭頭看向封征,“你現在回來其實也是回來抓他的?”
“半差不差。”封征說:“最主要的是黎遠這人報複心極強,為人陰鷙,他栽在我手上一次,肯定會想儘辦法要報複回來,上次他想抓你和雲菲也是想報複我,隻是沒成功。”
“但不保證不會有下次,何況他知道你在京市,肯定不會放過你。”他頓了頓,又道。
孟津稚說:“……你想我怎麼做。”
封征道:“最好的辦法是你和我住在一起。”
孤男寡女,住在一起並不合適。
孟津稚看過來的瞬間,封征彎了彎唇角,無奈道:“所以隻能讓我跟著你寸步不離。”
孟津稚有點遲疑,“可是我們……”
他們要是常常在一起,肯定會引起誤會。
封征大喇喇地說:“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是我在追求你,對你死纏爛打,和你毫無關係。”
孟津稚眉心抽了一下,她想說話,張開唇半晌又咽了下去。
“你家裡不會有意見嗎?”她憋出這一句。
封征嗤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扭過頭,他不徐不疾地看向身側的孟津稚,語氣平靜到隻是在陳述一件事實般:“隻有沒有實力的人才無法掌控自己的人生和聯姻,我和他們不一樣。”
孟津稚懷疑,封征在內涵薑徊。
目光在觸及封征臉上的表情時,她又覺得不像,因為太坦蕩,聽著像是隨口一說。
這時,孟津稚的電話響了。
是寧泰打過來的。
封征目光瞥過來,孟津稚下意識把電話藏了藏,摁著手機沒接。
封征道:“誰來的電話?”
孟津稚搖頭,“沒誰。”
電話隻響了短短十多秒,就掛斷了。
沒有再打過來。
此刻的寧家,人仰馬翻。
安若之雙眼猩紅,抓著寧泰又捶又打。
幾個傭人一起上前,才把兩人分開。
臥室裡傳出寧願撕心裂肺的慘叫,和醫生焦急忙慌的聲音。
安若之權衡幾秒,強壓下心頭的怒火,道:“準備一下,送小姐去醫院。”
寧願這胎月份不算小了,就算要流,也得去正規的醫院。
不然容易出事。
比起被人笑話,寧願的生命比這些更重要。
然而,她話音剛落下,寧泰就冷冷否決:“不行。”
安若之:“她是你閨女!”
寧泰眼眸發狠,“她是我閨女又怎麼樣?她要是真去醫院,豈不是坐實了之前的流產傳言,那寧家的臉麵怎麼辦,你可彆忘了,因為這件事寧家的股份丟了多少!”
安若之踉蹌一步,目眥欲裂,“難道你就不管她了嗎?”
寧泰沉沉吐一口氣,“我也沒說不管她,可以在家裡救,醫生不是已經來了?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安若之看著這個滿臉冷漠的男人,頭一回都會到心寒。
時間越來越長,裡麵的聲音也越來越弱。
寧願在裡麵痛哭道:“媽媽、媽媽,救我,我要去醫院,我好痛——”
安若之心如刀絞。
她上前一步,卻又被寧泰擋在門外。
直到,醫生擦著汗從裡麵走出來,他滿臉焦急,“寧先生,寧太太,小姐現在大出血,需要馬上去醫院,隻有那邊才有專業的設備和人員能止血,要是再這麼放任下去,人很有可能大出血而是……”
安若之腦子轟然炸響。
寧泰還想攔,安若之一把推開寧泰,指著醫生厲聲:“你送她去醫院,不管如何,我要我女兒活,要她活,聽見沒有!”
醫生欲言又止看向寧泰。
寧泰正要阻止。
安若之咬牙切齒:“你要是敢阻止,我就讓寧家陪小願一起玩完!”
話落,寧泰果然不敢再說什麼,他看向醫生,揮了揮手。
醫生急吼吼把寧願送去醫院。
安若之和寧泰開車跟在後麵。
而他們剛出門,就直接被蹲在附近的記者拍了個遍。
隔天直接登上了熱搜——
先前給薑徊鋪墊的感情甚篤的寵妻人設,此刻也變成笑話,大家都隻覺得薑徊頭頂綠油油一片。
薑老爺子在薑家發了好大一陣脾氣。
一連好幾天,他都不敢出門。
生怕給自己那些老朋友嘲笑。
薑老爺子指著薑徊,又看著報紙,質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薑徊淡淡說:“我不清楚。”
薑老爺子冷笑,“你要是真不清楚,當初怎麼會阻撓著,不讓我查?”
“好啊,薑徊,你好樣的。”他眯起眼睛,“這件事不會是你故意搞出來的,就是不想和寧願結婚,想娶外麵那個女人?”
薑徊眼眸微沉,正要開口。
傭人敲響房門,說寧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