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徊猛然沉下臉,“視頻?”
孟津稚沒有直說,但聯想到王彪那些話,想也能想得到是哪種視頻。
一時間,周身氣場冷了好幾度。
靜謐氛圍裡帶著駭人。
他側頭掃過一眼孟津稚,低聲開口:“確定嗎?”
孟津稚攥著薑徊的手緊了緊,眼眸蘊著依賴,想到那天的場景,她的身體不自覺痙攣,胃部也開始抽搐,臉色蒼白地點了點頭。
其實現在提這個話題,孟津稚也是想在薑徊對她最心軟的時候——
借著他的手,把那些視頻刪了。
不然早晚會出大事……
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攥著薑徊衣服的指尖有些顫抖。
薑徊眼鋒掠過,骨節分明的大掌貼著孟津稚的發梢穿插進去,溫柔摩挲過頭皮,“應話會解決這件事。”
孟津稚:“真的嗎?”
薑徊:“嗯。”
薑徊環著孟津稚,帶上床榻。
他低下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吻她。
溫柔又繾綣的安撫讓孟津稚很快便緩了下來,身體蜷縮進男人的懷裡,她側過身聽著他的心跳。
他們在這張床上做過太多事情。
可像如今一樣,僅僅隻是擁抱和接吻,卻是從來都沒有過。
宛若一對真正的戀人一樣。
孟津稚聽著薑徊鼓噪的心跳,眼睛虛虛閉上。
下一瞬,薑徊的聲音再度將她驚醒。
說謊的人就是這樣的,會無時無刻擔心彆人知道自己的謊言,整日活得提心吊膽。
男人口吻散漫,隨口一問般:“你還有彆的沒有告訴我嗎?”
孟津稚輕聲:“你覺得我還有什麼沒告訴你?”
薑徊:“我隻是在問你。”
孟津稚提起眼睛,看向薑徊黑黢黢的眼眸,老實道:“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我覺得我已經把一切都告訴你了。”
薑徊定定掃視過她,鬆了口:“睡吧。”
孟津稚點了點頭,乖巧閉上眼。
她不知道的是——
經曆過背叛和利用的關係早就千瘡百孔,隻需要輕輕一下,就會瞬間崩盤。
孟津稚次日醒來,聞見了空氣裡的飯菜香氣。
她揉了揉饑腸轆轆的肚子,走出房間,就聽見應話和薑徊的談話。
應話瞥眼孟津稚,低聲道:“你吩咐之後,我們連夜去查了他們的設備,的確發現了有幾段視頻,已經全部刪除了。”
孟津稚霎時停住步伐。
薑徊道:“網盤上查過了嗎?”
應話:“查過了,也全部刪掉了,他們的郵件,我們也查了,應該沒有外泄。”
他頓了頓,慎重地看了一眼孟津稚,不知道該不該說。
孟津稚:“是我不方便聽嗎?”
薑徊掀眼看她,“沒什麼方不方便的。”
他話鋒一轉,對著應話說:“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
應話:“就是指示王彪他們一夥人的人還沒查,不確定有沒有外泄。”
說完這個,應話的腦袋迅速低下去,盯著腳尖,直接把問題拋給薑徊。
空氣詭異沉默幾秒。
孟津稚下意識看向薑徊,她也想看看薑徊會怎麼處理。
何況,應話這個反應——
應該是知道指示王彪那夥人是誰了。
薑徊神色自若,抬頭看向應話,不徐不疾地說:“我知道了,你負責把這些事情收尾,之後的事情我會去安排。”
應話立馬應答離開。
多一秒,都是對他的不尊重。
孟津稚看著應話離開的背影,扭頭回去看薑徊,輕聲:“他怎麼像是逃命一樣。”
薑徊撥開雞蛋外殼的碎殼,提眼看向孟津稚,說:“可能是擔心得罪你。”
孟津稚:“和我有什麼關係?”
薑徊:“你覺得呢?”
孟津稚唇角抿了抿,“我又沒對他發過脾氣,而且我其實很溫柔的,好不好?”
薑徊不置可否。
把雞蛋碎殼剝開,露出裡麵白嫩嫩的皮,放進孟津稚的碗裡,自己則是端起手邊的牛奶,緩緩喝了一口。
牛奶的白漬沾上唇角。
孟津稚抽出紙巾,替他擦了擦。
男人抬眼。
視線相對,擦出濃烈的火花。
孟津稚下意識蜷縮起指尖,想坐回去。
男人提前一步,圈住她的手腕,低頭看著她指尖蹭上的乳白色。
溫熱潮濕的液體包裹指尖。
孟津稚心頭一顫,聲音又輕又羞:“薑徊——”
潮汐褪去,指尖麵濕漉漉的一片。
殘留的餘溫抵達人的心口。
她嘴唇輕抿,身體卻不自覺俯下去,吻上男人的唇。
碎陽跳動,打在交錯的陰影上。
眼睫撲朔間,孟津稚睜開眼,看見男人麵上細碎的絨毛染上微醺的金黃色,他似是察覺到她的動作,跟著睜開眼睛,視線低低和她對視。
讓人差一點溺斃在他的眼睛裡。
孟津稚手下一慌,沒有注意,玻璃杯碰倒。
摔在地上的杯子應聲碎裂。
牛奶淌了一地。
碎玻璃飛濺,劃傷小腿。
細微的痛感刺激的孟津稚擰緊眉頭,低下頭往下一看。
薑徊已經起身繞了過來,走到孟津稚麵前,拽住她的手臂,往滿地狼藉一看,淡聲說:“先出來。”
孟津稚小心翼翼挪出來。
她在家沒有穿得特彆厚實,就穿了一件長袖裙,再套了一個鵝黃外套,小腿是完全暴露在外麵的,這會被玻璃劃傷,汩汩向外淌著血。
白皙皮膚上多了一抹紅。
看著猙獰又恐怖。
孟津稚剛開始不覺得疼,在薑徊的注視下有點疼了,她扯了扯薑徊的袖口,輕聲:“疼。”
薑徊抬眼看她一眼,麵色冷淡,身體卻蹲了下去,大掌往下一寸,牢牢箍住小腿肚。
粗糲大掌和皮肉相貼,又癢又疼。
孟津稚抽腿,奈何薑徊力氣太大,用手緊緊箍住,沒給孟津稚任何抽開的機會。
她有點不自在了,“我去塗點藥就好了,你彆看了。”
薑徊直起身,“你去坐著,彆亂動它,我過會來處理。”
孟津稚:“我自己來吧——”
薑徊側目,“你如果不怕玻璃殘留在傷口裡反複發炎就自己處理。”
孟津稚:“……”
努了努嘴,她不說話了,坐到一邊看著薑徊把屋子裡打掃乾淨,提著醫藥箱過來幫她處理。
男人隻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衣和西褲,襯衣邊緣紮進褲頭,他在孟津稚的身前低下身,白襯衣下若隱若現的倒三角背肌繃緊,線條流暢矯健,能讓人窺視出其中蘊藏的勃發力量。
他沒說話,替孟津稚清理完傷口,剛要起身。
潔白赤足脫下拖鞋,踩上他的膝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