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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拍照的功夫,她奮力抬起頭,正好對上攝像頭。
一張照片由此形成。
囂張的語音還在空曠的車廂陣陣作響。
屏幕對麵的男人看著目眥欲裂,後槽牙咬緊,他雙拳緊緊攥住。
他呼吸起伏,幾乎控製不住給薑徊打電話的衝動。
他是怎麼照顧孟津稚的?
怎麼能讓人陷入如此境地當中,要是他,他一定會比薑徊照顧得好太多。
他不能再退步了。
良久,他問“人手安排得怎麼樣?”
“馬上就可以進入營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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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稚和雲菲被人按在地上,完全掙紮不開。
時不時還有黏膩的視線在身上停留。
惡心得讓人想吐。
好在那個為首叫老大的男人現在也沒功夫管她們,封征再沒有回複後,他臉上的神情是肉眼可見的焦躁起來,轉頭對守在門外的小弟吩咐什麼,隨後衝著孟津稚她們抬手。
嚴格來說,是對綁著孟津稚和雲菲的兩男人抬手。
兩人把孟津稚她們拽起來,就往外拖。
中間不是沒有鄰居出來看過。
但在下一秒,就被老大狠狠瞪了過去。
他們嘀咕幾句,又重新退了回去。
孟津稚想求救,鄰居卻直接避開了他們的目光,緊緊反鎖起房門。
胃裡翻江倒海,她的臉色逐漸蒼白。
呼吸都有些困難。
孟津稚掐了掐掌心,勉強保持著鎮定和理智。
如墨的夜色裡,一台低調的小貨車停在門口。
剛剛下去開車的人搖下車窗,衝老大他們招手。
孟津稚和雲菲先被塞上了車,等到老大正要上去,隔空劃破的子彈聲撞擊小車鐵麵,尖銳刺耳,孟津稚下意識蜷縮起身體,緊緊靠在車邊緣,雲菲也在她身邊。
伴隨著這聲落下,其他聲音叮裡哐啷響起。
像是組成了一隻交響樂隊。
驚天動地,晃得人心裡不舒服。
雲菲雙眼發紅,欲哭無淚“他喵的王八羔子,要是我活著出來,一定要和燕高分手。”
孟津稚安慰她,“行,到時候你們分手了,我給你介紹十個八個男模。”
雲菲嗚嗚哭“好,我要是能活著,一定要躺在十個俊男的胸肌上睡覺,誰好人為了一個男人,差點賠上性命啊。”
“算了算了,你是我好姐妹,男模我肯定要分你五個的,到時候我們一起在他們身上睡覺。”她改口。
孟津稚想笑,隻是現在這個情況實在笑不出來。
隻能聽著屋外槍聲漸止。
沉穩有力的腳步踏到車前,扼住人的呼吸。
孟津稚渾身緊繃,抬頭看過去。
入眼的刺眼光芒卻讓她下一刻忍不住地彆過頭。
來人似乎是沒有預料到手電筒會造成這個後果,在她彆頭的時候,直接把手電筒關上,他對著裡麵的孟津稚說。
“還有力氣嗎?”
孟津稚心放回肚子裡,虛弱地點了點頭。
一夜的折騰,讓她現在相當疲倦,話都不想說半句。
男人逆著光,抬腳跨進車內。
他彎下身,熟稔解開孟津稚手上的繩子,再替雲菲解開。
雲菲受到了很嚴重的驚嚇,現在抱著孟津稚不肯撒手,麵對男人的靠近,更是會發出尖叫,孟津稚也緊緊環著雲菲,對他們周圍人都很有警戒。
最後還是兩個女警過來,好說歹說,把她們扶下車。
孟津稚被人披上一層柔軟的毯子,接過女警遞來的熱水。
女警在給她做筆錄。
孟津稚磕磕絆絆地說了。
後知後覺的後怕湧上心頭,她禁不住攏進身上的毛毯,又下意識看了看一側正在做筆錄的雲菲。
驚魂未定的雲菲冷靜許多了,但還是一臉蒼白。
她回過頭,看向眼前的女警,問“剛剛那個人是?”
孟津稚那時候的注意力並不在人身上,全部都在怎麼保護她和雲菲身上,因此,根本沒有注意男人長什麼樣,現在才發覺,人的身形似乎有些熟悉。
女警抬頭看一眼她,“是我們封隊。”
小姑娘喜歡年輕帥氣的男人,沒有什麼普通的。
就算隊裡,也有人對封隊芳心暗許。
她見過太多的,見怪不怪的,把孟津稚的手機檢查完,還給她,說“不過我們封隊心裡已經有人很多年了,小姑娘,你還是算了。”
孟津稚蒼白著小臉,露出一個笑。
深更露重的夜裡,各家各戶都亮起了燈,紛紛向下張望。
喧囂的紅藍燈光打轉,天光泛起魚肚。
警察的隻言片語下,孟津稚算是知道了一切。
這群罪犯做的是把人騙出國的買賣,上次燕高和封征借著旅遊的名義,出現在南城,就是為了把他們新一批‘貨源’攔下來。
那天,也是雲菲被盯上的日子,燕高忙著踩點去了,就忽略了雲菲。
孟津稚通知封征,燕高及時救下了雲菲,但同樣的,也把他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到後來,‘貨源’解救成功,他們也進入了黎遠的眼裡。
尤其是燕高接了封征電話之後,把雲菲牢牢護在身後的監控錄像,讓黎遠以為,這是封征的人。
黎遠下命令,讓人把雲菲帶回去,作為要挾封征的工具。
他們從南城追到清鎮,再到京市——
足以證明他們沒那麼容易放棄。
孟津稚這邊的房子肯定是不能住人了,而且她們遭受了不小的驚嚇,這些天一定要人好好陪著。
警察給她們安排了一棟公寓作為居住地。
孟津稚看著刷卡進入的電梯,低聲問“這邊是離派出所近嗎?”
年輕便衣抬眼過她,笑著開口“不近,但有個大佬在這邊,你們可以放心住。”
孟津稚“大佬?”
“我們封隊。”另一個穿著衛衣的男人開口,他摸了摸鼻子,又看向一側小臉煞白的雲菲,小聲說“高哥跟我說了,等他回來,就和你解釋,你千萬彆生他的氣。”
他們和燕高都是封征手下的,也算得上隊友。
見過雲菲的照片幾回。
雲菲冷笑,“我不生氣,我要和他分手。”
男人還想找補。
雲菲恐懼情緒過後,整個人都緩過來了,暴躁說“要不是他什麼都不和我說,我會牽連到我朋友嗎?”
男人語塞,這的確是他們不對。
孟津稚拍了拍雲菲,還沒說話,她的手機在空曠的電梯裡響了起來。
是薑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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