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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懷抱沿著清冷遠山的味道鑽進嗅覺。
他擁抱住了她。
緊緊的,強勢又不失溫柔的把她抱緊。
雙臂收攏於腰背,他的下顎抵在她的肩頭,呼吸湧動,近乎都是他的味道。
孟津稚卻沒有被這表現所迷惑。
薑徊不是一個會回避問題的人。
一旦回避,就說明其實他對這個問題也不確定。
他可能上不了手術台了,這對於醫生來說,絕對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眼皮輕輕顫動,她壓下心頭的沉重,抬起手,攀上男人寬闊的背脊,側過頭,目光看向眼前的薑徊。
薑徊垂眼,鬆開手。
因為他剛剛的動作,手臂上的傷口又被扯開,滲出鮮血,潔白紗布也被染紅。
孟津稚掃過兩眼,沒有再提之前的話題,“需要我幫你更換紗布嗎?”
薑徊“不用。”
薑徊走到電視機前,把放置在一側的藥箱拿出來,與此同時,他解開自己的紗布,更換新紗布。
**裸的傷口暴露在眼前。
一道猙獰的傷疤從下往上貫穿皮肉,露出表層紋理,觸目驚心。
然而,從解開紗布到上藥,重新裹緊——
薑徊就像是沒事人一樣。
那隻手,仿佛也不是他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實驗模具。
孟津稚指尖微微蜷縮,上前,走到茶幾位置。
薑徊收拾藥箱,她則負責把血淋淋的紗布丟進垃圾桶,再清理乾淨地麵。
薑徊側過頭來,就看見女人蹲在地上,認真清理的模樣,她的頭發有些過分長了,到了腰部,這麼一蹲下去,巴掌大的小臉全部被遮擋,隻剩下鼻尖一點。
他看著她。
直到,她清理完,站起身轉身,看見近在咫尺的薑徊,眉眼多了幾分錯愕。
孟津稚唇角抿了一下,她的確被薑徊嚇了一跳,問“怎麼了?”
薑徊道“家裡沒什麼菜了,下去買吧。”
最近他基本都在孟津稚的家那邊,家裡本來就沒什麼吃的。
剛剛一看,冰箱更是空的。
孟津稚眨了眨眼,輕輕哦了一聲。
低下頭,她看了看自己染血的帕子,又抬頭看向薑徊,說“我清洗一下,就下去。”
薑徊側身讓她過去。
沙發到茶幾的過道很窄,一個人站立已經是很勉強的狀態。
薑徊現在堵在過道,孟津稚要過去,隻能擦著薑徊的身體過去。
抬眼看了看男人,她又看向隻留些許空間的過道,嘴角輕輕抿了抿,抬起腳,緊貼著健碩胸膛跨了過去。
洶湧貼著他衣衫滑過。
淡淡馨香騷擾人的感官。
薑徊喉頭滾動,沒受傷的手臂攥住女人的細腕,他低下頭,張唇吻上紅唇。
他的吻蠻橫霸道,強勢掠奪她口腔裡的一切氧氣。
孟津稚嗚咽兩聲,抵抗的力道慢慢小了下去。
吻完,薑徊抬手擦了擦她亮晶晶的嘴唇,又替她整理了一下頭發。
孟津稚微微愣神。
薑徊扣住她的手腕,語氣平靜“走吧。”
男人身體溫度偏高,大掌貼著孟津稚的手心,密密麻麻,滲出一層粘膩的汗水。
孟津稚下意識掙了掙。
回應她的卻是男人握得更緊了。
一來二去。
孟津稚就任他去了。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小區門口,這邊的住宅定位是高檔人群,隔著三四百米,就有一個山姆。
走過去,門口排著不少人等著進去。
孟津稚想著薑徊手上有傷,自己去推了一個推車,推到薑徊身側。
薑徊正把自己卡包裡的會員卡驗證。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跟在薑徊身後的孟津稚。
薑徊淡淡“她和我是一起的。”
工作人員收回目光,又看了看手裡的卡款式,態度立刻尊敬不少,把卡還給薑徊後,側身低頭讓他們進入。
孟津稚看著工作人員的態度,下意識又看了看薑徊手裡的卡。
男人的卡和山姆會員最高端的卡有些區彆。
顏色是沉沉的黑金色,右下角還有一個薑字。
骨節分明的雙指夾著卡送到孟津稚麵前。
“想要?”
孟津稚一愣,“我——”
她其實就是看看,沒想到薑徊會錯意了。
男人神色淡淡,態度再正常不過,“我平常很少自己出來買菜,你需要就收下,日後想買什麼自己買。”
孟津稚沒有矯情,直接收了他那張卡。
薑徊到自己家吃飯的次數不在少數,每次都是自己出錢出力。
偶爾讓他付出一回也沒什麼。
孟津稚沒有注意到薑徊眼底微微含笑,她轉頭認真在山姆裡挑起來。
山姆的東西很多,但大多數都是一個家庭,三四口人的分量,並不適合一個人吃,就算是兩個人吃,也得分幾頓,所以她在買完之後,又買了分裝的保鮮膜錫紙和飯盒等等。
她選得很認真,完全沒有看身後的人。
孟津稚挑完桃子,就想推著車,從身後的過道轉到生鮮區。
薑徊一隻手按住她的肩頭,聲音淡淡“主要看路。”
孟津稚一愣,下意識地停住腳步。
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孩從車前經過,跌跌撞撞,跑向另一側的父母。
心跳猛然跳了幾下。
幸虧薑徊把自己攔住了,不然這車肯定撞上去。
孟津稚喉頭發緊,“謝謝。”
薑徊斜斜睨過她一眼,往前方走去。
孟津稚這回小心了很多,拐彎的時候,也儘量看看這些過道會不會有小孩子竄過來竄過去。
一購物車下來,孟津稚隻感覺自己出了一身汗。
她把東西結賬,旁邊就有工作人員接過他們手裡的袋子,問過地址後,表示自己會送上門。
孟津稚回到家中,還有點回不過神來。
畢竟,她已經做好準備,打算自己先拿回去了,沒想到人的服務這麼人性化。
思索著,她下意識側頭看向薑徊。
男人手持電話,神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不用過來了,你先休息。”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
沉默幾秒。
門外的門鈴驟然響了。
孟津稚看過兩眼,心裡有了數,主動走到房間躲起來。
薑徊瞥眼,前去開門。
寧願站在門口,一臉擔心,“薑徊,你怎麼出這麼大事,也不和我說,還是我爸跟我說你受傷了,我才知道。”
“沒什麼大事。”薑徊說,“就不用通知誰。”
寧願還要開口。
一個身穿山姆工作服的人員上門,客氣禮貌道“您好,這裡是孟女士的家嗎?”
剛剛在超市,留的是孟津稚的電話和名字。
躲在門內的孟津稚心下糟糕,急忙把手機調成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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