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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常鍛煉的很好,指尖沿著白大褂探入進去,隻能摸到一塊又一塊結實的肌肉,線條壘起,青筋僨張,她在這皮肉之下,感受到了他身體蘊含的令人心驚的爆發力。
男人黑白分明的瞳孔死死盯著她。
宛若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下一刻就能咬住獵物的脖子,將她的骨頭咬碎。
孟津稚眼眶裡的眼淚遲遲不落,眼尾卻愈發的紅起來。
她沒說話,隻是不斷的哽咽著。
孟津稚很清楚,自己要真正兒八經和薑徊解釋,一定會被察覺到不對。
不如把一切都推到‘愛’上麵。
愛這個字,相當奇妙,能讓人為之生,也能讓人為之死。
而她因為愛薑徊,舍不得薑徊,所以,回來了。
辦公室的燈很亮,為了讓醫生在夜裡能看清楚患者病情,白熾燈的光線到能夠刺傷眼球的地步,也讓薑徊能夠看見孟津稚臉上的絨毛。
細細的,小小的,每一處都染著光暈。
襯得她巴掌大的臉愈發漂亮,勾人心魄。
空間靜的時間越來越長,呼吸聲都消失了。
孟津稚明媚張揚的臉上罕見出現了幾分脆弱和不知所措,閃著光亮的眼睛一寸寸暗淡下來,瑟縮著身體,她喉頭嗚咽,聲音很低“如果你不信我的話,我不會再來打擾你。”
欲擒故縱,以退為進。
這招是當初為了勾引他學的招數。
那時候的薑徊多年輕氣盛啊,一擒一縱,人就主動上鉤了。
他啞著嗓子在她耳邊說“弄死你。”
孟津稚甜笑,“你行嗎?”
回應她的是男人掐腰親她。
那張清冷禁欲的臉上出現薄薄汗水,下顎線緊繃,呼吸都滾燙灼熱,和現在冰冷審視的男人一點都不一樣。
孟津稚眉尖不自覺流露出些許委屈,抬起手,她推了推薑徊的肩頭。
抗拒之意相當明顯。
薑徊須臾低下頭,對著光滑白淨的肩頭,狠狠一咬。
肩頭傳來尖銳的痛楚。
孟津稚痛呼一聲,唇色發白。
細白手指攀上薑徊脖頸,她沒有把他推遠,相反的,她把他勾到了自己懷裡。
孟津稚語氣很輕“你原諒我了,對不對?”
薑徊冷淡道“閉嘴。”
狂風陣陣,吹動樹梢。
男人將孟津稚囿於懷中,倒映在牆壁上的影子縱橫交錯。
不知過了多久,孟津稚腳尖落地時,差點沒直接跪下去。
好在她有先見之明,知道先扶著桌麵,這才勉強站穩腳跟。
長長的睫毛抬起,孟津稚瞧向眼前男人。
男人氣質沉冷壓迫,他身上衣服不複剛才的整潔,白襯衣上印著三兩枚口紅印,衣擺邊緣也被孟津稚扯了出來,虛虛搭在邊緣,少了幾分禁欲冷淡,更像是矜貴桀驁的貴公子。
這個點,但凡有人路過一看,就會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麼。
到時候說也說不清。
隻是,這個念頭在孟津稚的腦海裡轉了一下,就被排除了。
她垂下眼,聲音帶上幾分哭腔“薑徊,我疼。”
薑徊“既然知道疼,就不應該勾引我。”
孟津稚眼巴巴地看向他,“可是我想你,一碰到你,我就控製不住我自己。”
薑徊冷笑。
孟津稚故作神傷,抿唇低語“我說過了,那些事不是我爆的,而且都讓你這麼對我了,你還不信我嗎?”
先不說薑徊信不信,那些照片都是相當私密的角度。
要不是她是當事人,她都不信這不是她爆的。
薑徊作為一個正常人,懷疑也理所應當——
讓她心焦的是,兩個人都親密接觸過了,但薑徊現在的態度沒有任何緩和,相當強硬。
“回去吃藥。”他給她下了逐客令。
像是生怕和她沾上邊,話語也相當的簡潔。
孟津稚唇角繃緊,麵色差點垮下去。
吃乾抹淨就翻臉不認人。
狗男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辦公室的影子紋絲不動,薑徊眉心收攏,耐心告罄“不打算走?”
孟津稚瑟縮了一下,“我可以走,但是我有個要求。”
薑徊沒作聲。
視線落在男人白大褂裡的方塊物上,孟津稚上前一步,身體靠近男人,手伸出,去拿薑徊的手機。
薑徊掐住她纖細手腕。
孟津稚唇線抿緊,像是沒料到男人的阻止,眼神流出傷心。
語氣透著小小的懇求“你能不能把我拉回來?”
薑徊眸底不含絲毫的情緒,態度也沒有任何動搖,“你覺得我會再在你身上栽第二次嗎?”
“我說過了,不是我。”孟津稚固執地說“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報警,也可以調查,以你薑家的實力,很簡單吧,到時候你就會發現我是清白的。”
薑家的實力在京市是數一數二的,調查一件事,不說很簡單,但也絕不算難。
但,寧願既然要做,尾巴肯定會掃的很乾淨——
她不擔心自己暴露。
退一萬步說,要是真的暴露了,大不了就是寧願和她一起死。
月光盈盈灑在女人姣好的臉上,她目光專注而澄澈,眼尾上挑,露出幾分自己不自知的嫵媚。
薑徊微微一頓。
明明是典型的騙子海後長相。
偏偏是這樣,他還是在她身上栽了一次又一次。
男人唇角勾起涼薄的弧度,眼底譏諷呼之欲出,定定盯著眼前的孟津稚,目光滑落,停在優美天鵝頸上,都是他的烙印。
孟津稚被這灼熱視線盯得不自在。
側過目光,她又道“而且要是真是我,你把我拉回來,不是更方便你秋後算賬嗎?”
薑徊掏出手機,當著孟津稚的麵,三兩下把人從黑名單拉出來。
“滿意了?”他的語氣太冷淡,冷到快要結冰。
孟津稚卻沒有聽出來,心思全在被他的動作上。
看著自己被拉出來,她長長出一口氣——
萬事開頭難,隻要薑徊願意將她拉出來,就說明他對她的態度不如表麵冷淡,她還有機會。
黑曜石般眼睛染上點點星光,她願意退讓一步。
“我現在就離開。”
孟津稚彎下腰,艱難把地麵上的風衣撿起,穿上裹好,一步步朝外走去。
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裡。
薑徊垂在身側的手微微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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