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一時有些怔住,短短兩月,師父竟然就將宗門下麵的秘境煉化帶出來了嗎。
難怪平日裡少見護宗大陣開啟的時候,原來他們早就想好了這種辦法應對危機。
仙宗竟然完全與百姓城池合並在一起那高不可攀的山巔,雲霧繚繞處同樣護住了所有的百姓。
上方有一個紅色的小點,看樣子正在有規律的跳動著。
江眠知道,那是之前她曾在胡陵副宗主那裡看到的那顆靠著獻祭而來的心臟,此刻他們與宗門站在一起,正發揮著自己最後的餘溫。
完成任務,元香漪也回到了江眠的身邊來。
“相思樹旁邊的那顆聖然果樹已經長出了果實來,香氣四溢,倒是也有一些讓人神清氣爽的功效,
等果實徹底成熟了就讓胡陵副宗主煉製成靈丹,給百姓服下後可使其定神,
如今大陸局勢混亂,所有人都處在慌亂之中,有了這個起碼可以讓人少些心慌之感。”
江眠點頭,她原本隻是想著讓聖然果樹陪伴著相思樹,沒想到如今它也幫上了忙。
江眠催動眼力遙遙看去,隻見生姿搖曳的相思樹下方,此時正依偎著一顆略微矮小的帶著紅色果子的小樹,兩相依偎煞是好看。
江眠下意識勾唇,隨後便將目光重新放回戰場之上。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這下意識的舉動,讓相思樹又是一陣興奮。
“臭果子,你看到沒有,眠眠她衝我笑了!我就知道她的心裡是有我的!”
聖然果樹有些無語:“你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了,分明人家隻是下意識笑了一下而已。”
相思樹下意識一個枝丫抽過去:“你給我閉嘴吧你!”
聖然果樹非但沒有閉嘴,反而依舊賤兮兮的開口:“說不定她是在磕咱倆的Cp呢。”
相思樹快氣死了:“你放屁!你這個惡心的家夥!給我滾!虧眠眠將你從那種不見天日的地方帶出來,你竟然光明正大當小三!”
聖然果樹翻了個白眼:“我還沒有化形,你怎麼知道我是要當小三?”
相思樹疑惑:“這跟你化不化形有關係嗎?”
“難道你是要跟我搶眠眠?”
相思樹大驚,心下警惕的不行:“信不信我現在就打死你?”
聖然果樹:......
“放心吧,你們兩個我一個都看不上。”
相思樹滿意:“那就行,你就彆惦記我們了,我們的心中都是彼此,彆人可是插不進去的!”
聖然果樹小聲:“分明就是郎有情妾無意,哪裡來的彼此。”
“你在說什麼?”
相思樹陰森的聲音從聖然果樹的耳畔響起:“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
聖然果樹渾身一僵,隨機諂媚:“錯了錯了,小的還有用,求放過!”
“哼!”相思樹的目光始終放在遠遠的戰場之上,當目光觸碰到江眠的那一刻,目光也不可控製的變得柔軟下來。
而聖然果樹一直在默默看著這一幕,隨後悄悄的歎了口氣。
天金在被小白兩個獸獸教訓之後,麵對江眠的時候始終都是一種有些彆扭的心態。
它扭捏半天,最後還是沒忍住開口:“內個江眠,我們拿到了這個,但是還需要回去找到元素石,以那個為媒介......”
說到這裡,天金更不好意思了,顯然是想到了嫦娥說的,他們兩個確實什麼都沒乾,反而還要麻煩江眠去做這個做那個。
江眠卻不是特彆在意的樣子:“嗯,正好我也有個想法要去試上一試。”
她看著下方的弟子們越發艱難的抵擋邪物的樣子,隻覺得最近的邪物似乎變得越來越強。
曾經自己一拳下去就可以將邪物破開一個口子,而如今卻......
江眠看著自己出了三拳卻依舊拖著殘破軀體,想要發瘋撲過來的邪物。
忍不住皺了皺眉。
似乎......它們的恢複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看來這段時間,天道那家夥也沒有閒著。
正當江眠想要撕破虛空時,耳畔卻突然傳來季球球的聲音:“眠眠,不要進來。”
江眠的腳步一頓:“發生什麼了?”
她自然聽出了季球球語氣的不對勁。
可對方卻再也沒有給出江眠任何回應。
江眠的心中一緊:“你們兩個能不能感受到天水的氣息?”
天金也有些緊張的開口:“怎麼了嗎?我們的距離太遠就沒有辦法感知彼此的情況了。”
江眠的臉色不由得難看了起來,她一腳踏破虛空,瞬間便消失在原地。
她必須進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主人等等我!”
嫦娥有些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江眠一路橫衝直撞,在一群邪物中殺出一條血路來,也著實讓江眠吃了一點苦頭。
江眠有些喘息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傷痕,此時正在木元素的滋養下飛速愈合著。
使用本源力量創造出來的大型法陣,到底還是有些耗費精力。
尤其是這種一刻不停的狀態。
江眠的腳步未停,直到走到虛空的儘頭才猛然停了下來。
江眠微微睜大眼睛,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你還是來了。”
季球球虛弱的抬頭。
江眠看著眼前龐大的透明球體,此刻正在拚命堵住一處罡風猛烈的缺口。
但是仍舊有大片的黑色顆粒從裡麵露出來,一個又一個向著遠方飄去。
而他們最終的歸宿便是一個又一個邪物的身體內,使其變得更強。
那混沌灰燼雜質存在的空洞變得更大了。
而天木也在此時不見蹤影。
江眠看向季球球的肚子,那裡麵果然已經沒有了元素石的存在。
而在季球球前麵站著的,是一個一身白色素袍的長發男子。
他轉過身來,墨發銀瞳,眼睛中仿佛蘊含萬千世界。
他赤腳站立在那裡,隻一眼,江眠便看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天道。”
天道輕輕側頭,似是不解:“你們人族奉我為神明,你怎的如此大逆不道?有幸可以見到我,卻為何不放尊重些?”
江眠冷嗤:“依你所見,你覺得我該如何才算是做到了尊重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