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將軍滿意的大笑,最後又狠狠的撚了撚奎將軍的臉:“你可聽到了?”
奎將軍不甘怨恨的神情幾乎快要將眼前的一切燃儘。
“天亮之前,將人送到我的府上,我也不要多,但是必定得要實力最強的。”
奎將軍沒有應答,高將軍嘴角含笑,腳下卻是要幾乎將底下的人踩成肉沫:“嗯?”
微微上揚的語氣,裡麵的威脅顯而易見。
“明……明白了。”
奎將軍還是怕了。
自己有了如今的地位和修為,輕易他是不舍得死的。
雖然靈魂還會回來,可再奪舍到誰的身上可就不好說了。
高將軍走後,奎將軍愣是緩了半天,才從原地坐了起來。
而江眠也在這時看到了奎將軍的臉。
是一個麵相很凶狠的中年男子模樣。
臉上有一個直接貫穿了整張臉的刀疤,刀疤很新,顯然是後添上去的。
如果沒有了這個刀疤,看起來或許還會好些。
此刻的他眼睛瞪得很大,正大口的喘著氣。
緩過來之後,他側頭看向江眠,招了招手,示意江眠過去。
江眠規規矩矩的走過去,還沒站穩,一個巴掌帶著風直接襲來。
然而那巴掌卻落了個空。
江眠直接趴在地上大喊:“奎將軍!屬下心疼您!”
奎將軍顯然還沉浸在被江眠背叛的憤怒中,殺雞儆猴的手就這樣卡在半空,上不去下不來。
江眠說的這話直接給他的大腦乾死機了。
他陰沉著臉:“你什麼意思?”
卻不想,江眠再抬頭已經是眼淚糊了一臉,變臉之快讓奎將軍忍不住往後蹭了一下。
“將軍!我一直跟在您的身邊,您還不了解我嗎!我是最忠心也是最老實的!我之所以那樣說,就是因為我生怕將軍您再因為逞強受傷啊!”
江眠一把鼻涕一把淚:“將軍啊!你怎麼就不能明白我的苦心啊!我一直跟在你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竟然被這樣冤枉!
您竟然懷疑我,還要動手打我!我不活了!”
這一番話外加道德綁架,奎將軍直接就有點懵圈。
雖然他說的是實話,但是為什麼總感覺這種話在零號自己的嘴裡說出來那麼奇怪呢?
更奇怪的是,自己竟然還真有點觸動。
江眠從地上爬起來。
哼!讓你體驗一下被pUa的滋味!這可是她從上輩子父母那裡學來的經驗!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江眠,此時的江眠正飛奔過去準備一頭撞死。
下一秒就被一股粉色的願力包圍。
奎將軍不耐煩的皺眉:“行了行了,我就是一時氣極了,你也至於鬨成這樣。”
江眠此刻像個小媳婦一樣抽抽搭搭。
每抽一下奎將軍心裡就難受一下。
總有種他為數不多的道德此刻正在被瘋狂譴責的感覺。
真是見了鬼了!他竟然會有道德!
江眠抱著柱子,抱了半天也沒看到有人過來攔她。
於是從善如流的從柱子上下來,抹了一把眼淚開口:“將軍說的是,雖然將軍如此對我,可我畢竟是一個忠心耿耿的人,我不願意將軍為難,不如就讓我去給高將軍辦事吧!”
“不行!”
奎將軍想也沒想的直接拒絕。
零號的實力淩駕於所有黑袍之上,真給過去了以後哪裡還能要的回來。
要知道後麵肯定是要和那群仙宗乾一架的,身邊少了這樣的強者,那還了得。
尤其是還這麼……這麼……
不知道為什麼,忠心這兩個字不知道為什麼,奎將軍死活也說不出口。
江眠心下一緊,直接淚眼汪汪:“將軍!你怎麼不懂屬下的一片苦心呐將軍!”
這兩嗓子嚎的震天動地,險些一嗓子把奎將軍送走。
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奎將軍就發喪了。
奎將軍此刻終於是有點煩了:“你走了軍營怎麼辦!我們這裡的人手本來也不多,少了你一個你可知道會給我耽誤多少事!”
江眠心裡鄙視的很。
說這裡人手不多純粹是放屁,主城內的每一個將軍都鎮守著自己的小城樓,隻有奎將軍這裡是掌管軍營的。
幾乎大部分的人手都在他這裡,還好意思說自己人手不足。
要說這奎將軍也是有幾分本領,能從狼多肉少的地方搶出來最肥的一塊肉。
隻是可惜,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再厲害再麵對高將軍的時候還是要被迫妥協。
眼見著請纓無望,江眠也隻好歎了口氣:“算了,其實我本來是好心,屬下想著既然高將軍已經特意提及了要最強的,如果隨便送一個過去糊弄,恐怕高將軍還要再來一次,嗨,看來是我想的太多,多慮了。”
她說完,行禮過後作勢要走。
“等一下!”
奎將軍是真的煩死高將軍了,如果再讓高將軍過來這樣羞辱他一番,他恐怕會忍不住拚儘全力和那個老登打一架。
而自己自然是打不過的。
到最後吃虧丟臉的還是自己。
想到這,他隻得咬牙恨恨的對著江眠說:“如此,就你去吧。”
江眠心中一喜,麵上依舊是恭敬的開口:“都聽奎將軍的。”
“記住。”
此時的奎將軍已經從地上站起來,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路過江眠身邊的時候暗含警告的說了一句:“記住你的忠心,也記住你到底是誰的人。”
這話其實就是想讓江眠去當內奸了。
江眠自然滿口答應,又發了好幾個什麼我阿黑要是背叛就天打五雷轟巴拉巴拉的誓言。
這才讓奎將軍勉強熄了一點怒火,憤憤的走了。
而遠在馬棚瑟瑟發抖的,真正的阿黑,突然就打了好幾個噴嚏。
在念叨了幾十遍臥薪嘗膽後,他才終於重新睡去。
……
江眠的心裡發笑,還真是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雖然不知道高將軍到底過來要人乾嘛,但是好歹也算是打入了敵人最中心的內部了不是?
江眠的心情不錯,反正一早就要去高將軍的營地,索性直接就收拾好了行李過去。
接過來了剛剛送到手裡的權杖,江眠就這樣雄赳赳氣昂昂的出門了。
出了門,誰還認識什麼奎將軍。
在晃悠了一個時辰之後,江眠終於在夜晚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認清了一個現實。
她不認路。
走了幾圈之後,如今連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