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江眠想,稍微一用力就可以將自己送上西天。
浮金口中輕惱:“人族果真卑鄙,竟然隱藏實力。”
江眠卻將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中間,她的另外一隻手微微用力就壓彎了浮金的劍身。
“現如今,你有求於我,性命也捏在我的手裡,這就是你對我說話的態度嗎?”
浮金沉默,也不掙紮了,就那樣靜靜與江眠對峙。
江眠的強大是一種超出常理的強大。
他有一個能力便是預知,對危險事物的預知。
而眼前的江眠帶給他的壓力,竟然是那個死蛤蟆都比不了的。
她分明才是化神期的修為,為何會這樣?
難道和她救世主的身份有關?
還未等他細想,江眠便開口了:“說吧,想讓我做什麼。”
浮金頓了一下,隨即有些不敢相信的問:“你願意幫我?”
江眠勾唇:“我要看看幫你,和我自己的目的是否發生衝突,還有在這中間我可以獲得什麼好處,我才會決定要不要幫你,你知道的,我們人族想來卑劣。”
江眠將他和赤墨說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
浮金隻覺得心臟都被江眠堵死,半晌,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將前因後果,從頭到尾給江眠重新梳理了一遍。
江眠聽完以後,若有所思的點頭。
“所以你們兩個是覺得我就是預言中,可以讓你們重返榮光,為你們正名的那個冤大頭?”
浮金:……
他嘴硬道:“怎麼能叫冤大頭呢?既然你命中注定就是我們的救世主,是我們的希望,命運也將你送到了我們麵前,那就證明一切都是真的!
而且你也並非全無好處,等到了那時,你當然是我們龍族和鳳族的座上賓,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聽了這話,江眠差點笑出了聲。
“現如今你們族群的命運都捏在我手裡,就連那兩個倒黴蛋都需要我親自去救出來,你和赤墨又幾乎沒有什麼戰鬥能力,我費心費力辦這件事,得到的就是一個虛名?”
浮金囁嚅著。
如此說來,確實是他們理虧。
隻是他隻是一個聽命行事的神器,帶著使命,就算他有些超出尋常神器的智慧,也沒有辦法替龍鳳兩族做出承諾。
江眠冷笑一聲,手中用力,直接將浮金狠狠丟在地上。
浮金被巨力摔在了赤墨的旁邊。
江眠冷聲開口:“你聽好了,想讓我幫你,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兩個條件。”
浮金心中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不過既然是希望,他還是眼巴巴的看著江眠。
“第一,你和赤墨要為我所用,起碼要在這個過程中完全屬於我,為我助力。”
浮金立刻晃動劍身:“這是自然,隻要你可以幫我們,彆說歸順於你,就算是讓我們兩個回爐重造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的。”
江眠嘴角一抽,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她繼續開口:“第二,如果我當真完成了你所說的,那我要直接契約你們兩個族群。”
浮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沒想到眼前這個人這麼貪。
契約兩個族群?虧她說得出來!有這等恩情,就算是沒有這層羈絆,隻要不是什麼太過分的要求,相信族群定然會答應。
可多了這個羈絆,那豈不是說明日後就算龍鳳兩族重現人世,也隻能完全聽命於她?
追隨她成為她勢力的一部分?
“那怎麼可能呢!”浮金失聲叫道。
江眠挑了挑眉:“怎麼不可能?我拯救了你們全族,你們就應該聽我的。”
浮金死不鬆口:“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你不可以如此羞辱龍鳳兩族!”
“羞辱……”
江眠細細品味著這兩句話,隨後她突然輕嗬一聲。
連帶著眸色也徹底冷了下來。
“你管救命恩人的管製叫做羞辱嗎?”
浮金覺得哪裡不對,但是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江眠冷哼開口:“你要知道,你們龍鳳兩族被覆滅,完全是受了一種莫名其妙的詛咒,而這詛咒是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浮金沉默下來。
是天道。
他怎會不清楚,就連他和赤墨,都是九死一生才從天道的手底下逃脫。
冒著渾身都是詛咒的痛苦,才將族群裡的蛋護住。
江眠見浮金沒有硬聲,她便繼續說道:“天道的詛咒,你覺得憑我的實力,該如何為你們與天道作鬥爭?”
“你和赤墨兩個上古時期的老登尚且躲在這裡苟且偷生,我還不到二十歲,縱使我有通天的本領,又怎樣既為你們正名讓你們重現於世,又幫你們躲過天道的排查?”
江眠說的話猶如一記重擊,猛烈的敲打在了浮金的心頭。
他隻想到了救世主會有辦法,卻忘記了救世主也隻是一個化神期的人類而已。
後麵的話,就算江眠不說他也懂了。
如果按照江眠所說,在遇到他們龍鳳的傳承血脈之時,直接將其契約,那他們便是屬於江眠這個氣運之子的所有物。
既然已經變成了獸寵,那便算不得兩個族群。
而且就算江眠真的將龍蛋與鳳凰蛋找到,並且成功的將其瞞過天道孵化了出來。
可剛破殼的龍和鳳凰,這等稀世寶物,必然會引起大亂。
沒有歸屬,就算江眠拚命護住,又能護住多久。
他們的成長,需要時間。
但是倘若他們被江眠收進自己的麾下,那便是完全兩種不同的結果。
妖獸認主,永生不可違背,性命相連且命運共通。
江眠這等大氣運又身負大凶險的人,能與江眠的命運鏈接在一起。
那實力定然會成倍增長。
如此說來……
反倒是江眠甘願犧牲自己,哪怕成為大陸眾矢之的,也要用這種方式護住他們族群最後的血脈。
浮金像是泄氣一般:“浮金多謝仙子大恩。”
江眠看到浮金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歎息。
雖然不想承認。
但是浮金的計策確實是起了效果。
無論自願與否,她都已經參與到了這紛爭之中,無法置身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