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又有多少精血可以燃燒?”
江眠渾身的精血被燃燒至最旺盛的狀態。
她的氣血翻湧,內裡蓄力。
“除非氣血乾涸,除非我身上每一寸的血肉再也無法挪動半寸,否則站立在你麵前的每一秒,我皆會拖動身軀,直至將你斬滅!”
江眠的眼神一暗,猛的閃身,踢腿橫掃。
帶著磅礴的力量,直接將紅袍人踢得倒飛出去。
紅袍人出手堪堪擋住,他在倒飛的途中,眼神也逐漸變得陰狠。
嫦娥被他隨手封住穴位丟到一旁。
“你知道嗎?”紅袍人的十根手指扭曲的鑽出紅色絲線,“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現在這副樣子。”
數千暗紅絲線暴漲,以他為中心,幾乎飛舞囊括了半個天空。
“當真是惡心。”
絲線的速度奇快無比,齊齊向著江眠撲殺而來。
江眠迅速後退,不斷翻身躲避這些如同細針般刺過來的絲線。
周身的靈力翻湧,江眠揮手間。
大片堅韌的樹葉如同利刃,直直與絲線相撞。
空氣中頓時傳出許多爆裂聲來。
江眠兩邊兼顧,身體在空中不斷躲避。
後一秒,她感受到身後的陣法終究抵擋不住碎裂。
她的口中瞬間吐出鮮血,精血的燃燒速度在她的控製下陡然提升數倍!
施展陣法已然來不及,江眠瞬間展開身影。
眼看著百米多高的魔物就要將臭烘烘的嘴巴湊近小白等人。
顯然是準備將他們吞吃入腹!
快點!
再快點!
江眠甚至忘記喘息。
身後的紅色絲線找準機會,霎時,數百條絲線直接穿透江眠的身體。
然而江眠隻微微停頓一瞬。
瘋狂的靈力氣旋飛舞,直接將這些絲線儘數切碎。
江眠的身體裡還殘留著絲線,人卻已經閃身到了魔物的嘴下。
不帶絲毫猶豫,她直接鑽進了魔物惡臭的嘴巴裡。
魔物愣了一瞬,正想嘲笑此人莫不是得了瘋病。
結果下一秒,它的腹中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絞神綾微微打著轉,直接從它的肚皮裡殺了出來。
它的眼神逐漸失去焦慮,緩緩倒在地上。
“阿元,吸收所有死掉的魔物身體,快點恢複狀態!我替你擋上一擋!”
江眠來不及回頭,她再一次將絞神綾與自己的手腕分離。
現如今的她,實在是分身乏術。
元香漪幾乎是流著淚點頭。
江眠這是在拚命護著所有人啊!
她的手中指印幾經變化,瘋狂吸收著原來倒地的那些魔獸。
以及剛剛被誅殺的巨龍殘骸等。
絞神綾在江眠的身後,橫掃了大片的絲線,卻還是難免有幾個遺漏。
穿進身體一條,江眠便斬斷一條。
她的精神力覆蓋了整個戰場。
身體所過之處,魔物翻飛倒地,再無起身一戰之力。
罪孽領域中的活死人與白骨,便將奄奄一息的魔物拖入深層的拷打地獄,給其最後一擊。
元香漪沒有得到任何緩衝,瘋狂蠶食這些屍體殘魂。
屍體融入地底,反倒成了元香漪的手下。
她終究是以最快的速度,將兩方的數量,堪堪拉回了對等。
此刻,她們已經不眠不休的戰鬥了三天時間。
尤其是江眠,她幾乎一步未停,瘋狂的調動渾身的靈力與精血,用生命去戰鬥。
紅袍人鬥篷內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負隅頑抗的螻蟻,以為拚命就會得到你想要的結果嗎?”
他的速度非常之快,悄無聲息便來到了江眠身後。
彼時,江眠剛剛撕開了一個近千米的魔物的翅膀。
又一個掃腿將一個遠古時期的骨架魔物儘數拆分。
紅袍人接近江眠的時候,她並非沒有察覺。
可不知為何,她依舊專心對付著眼前斬不完,滅不儘的魔物。
直到紅袍人出手的那一瞬,江眠的身形突然憑空消失。
緊接著,紅袍人的左臂陡然出現一抹涼意。
他微微側頭看去。
自己的整條左臂皆被江眠儘數撕下。
他的瞳孔不禁驟縮。
後知後覺的疼痛讓他緊緊抿住嘴角。
“好,好的很!”他的眼底儘數是陰霾。
江眠隨意的將手中的半邊手臂丟下。
她勾唇笑道,“你倒是說說看,我怎的就沒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了?”
當然,這些還遠遠不夠,他所犯下的罪孽,又豈是一條左臂就能償還的。
江眠眼裡的殺意不加遮掩,直直的刺在紅袍人的身上。
紅袍人緊抿著唇,嘴角卻是溢出一聲輕嗤。
“你以為你贏了嗎?一條左臂,我多殺幾個人便能彌補回來,有什麼好可惜的?”
江眠未接下他的話,她隻是抬眼輕瞥了一眼紅袍人。
“活了數萬年的老怪物,被一個十幾歲的人活活撕下一條手臂,我都替你臊得慌!”
紅袍人完好的半邊手臂猛然繃緊。
他咬著牙。
忽的,卻又好像想到什麼一般,愉悅的笑出聲來:“確實是我大意了。”
“不過你的本意應該是想救出你的幾個同門&nbp;,可你又有什麼能耐救得出他們?”
江眠警惕的看著他:“你想做什麼?”
紅袍人愉悅的開口,“我什麼也不需要做,你以為他們走的了嗎?你看看懸崖的後麵是什麼?”
紅袍人讓出了身後的位置。
除去那塊巨大的石頭,它的後麵,是懸崖峭壁,是無儘的萬丈深淵。
虛空之中,隱約開裂出來了一條細小的縫隙。
江眠的眼睛微微睜大一瞬。
竟然是一處破裂的天道缺口。
可宗主門不是將天道與世間相連的地方重新封印住了嗎?
看著缺口的模樣,也不過隻是一個巴掌大小。
難不成……
“你很聰明,”紅袍人讚賞道,“誰說天道隻破了一處口子?隻有你們修仙者,不加以利用也就罷了,竟還私自去封印它!著實是可笑!”
“私自封印?我看是你的一己私欲未能滿足,所以才這樣惱羞成怒的滿嘴噴糞!”
江眠毫不客氣,事已至此,如果她可以活著出去的話,定然會將這些事告訴宗門。
眾弟子齊心,隻不過是一處還未完全撕裂的口子,定然還能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