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她不會退,也不能退!
眼前的邪祟陰狠至極,他現在正在做的事完全要毀了整個位麵。
再重新建立一個屬於邪祟詭異的國度!
他斬滅稚童,斷絕了一個國土新生的根莖。
還試圖摧毀他們心中剛剛建立起來的對於家國的信任,從而達到削弱整體龍氣的目的。
又著手壟斷部分大氣運之人,一群人的氣運彙聚一個人的身上,他便成了氣運最強的那一個。
此舉從側麵來說,還削弱了位麵中已經發展起來的所有根基。
甚至於一個國家的頂梁柱,皇帝。
重中之重的天子龍氣都被他設法擒在手下。
就算彼時龍氣微弱,可隻要皇帝還在他的手上存活一天,並且尚未退位。
那這也是唯一的天子龍氣。
設定就是這樣,根本沒有辦法進行轉移。
如若真讓他得逞,才當真是滅頂之災!
江眠的麵色凝重。
白綾已毀,江眠掌心凝聚出綠色的靈力劍。
她再次釋放出小影,黑霧重新籠罩了這片區域。
護心骨已經徹底消失,小影也從最後的餘波中獲得了少許能量。
罪孽領域全開,一隻隻怨氣衝天的白骨拔地而出。
不死不滅的活死人慢慢聚攏。
江眠這次沒有讓元香漪等待時機,而是將所有的手段全部放出。
元香漪好歹也是一方領域的主人,想要抵擋骷髏一時片刻也不是什麼難事。
江眠配合她,壓榨出十成十的精神力,釋放出十數道殺陣一同絞殺過去。
江眠嘴裡不停磕著藥。
漫天的符籙飛舞,齊齊轟炸而出。
增靈法陣敞開在江眠的腳下,跟隨江眠一同飛速移動。
骷髏身上的龍氣是罪孽領域的克星,元香漪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但是哪怕能拖延兩個呼吸的時間,也足夠江眠做許多事。
在這裡,江眠也並沒有與它硬剛的打算。
靈力劍狠狠劃出,直接撞擊在所有桎梏仙宗弟子身上的鎖鏈。
強大的力量震得江眠的虎口都有些生疼。
這鎖鏈上也沾染著罪孽。
江眠現在的修為根本無法破開。
江眠甩了甩手,一個閃身便離開原地。
再出現時,手中卻拿著一個閃爍著藍芒,帶著陰森邪氣的砍刀。
元香漪大驚:“眠眠!此刀……!”
江眠沒有給她把話說完的機會,她微微蹙眉,雙手握刀,揮出了自己的全力一擊。
這下,鐵鏈應聲而碎。
江眠沒有絲毫停頓,她扭頭便直衝上方的地界而去。
“仙宗弟子,沒有懦夫!就算限製了行動,承受剜心之痛,也還請各位,照顧好普通的凡人,隨我一起逃出這片罪孽的地獄!”
剛剛清醒過來的小白和嫦娥被江眠放出。
小白的身形瞬間放大數倍。
它匍匐著讓大部分凡人都爬上了自己的背。
而嫦娥則是站在它的頭頂,嘴巴撐得老大,接住了所有偏離過來的攻擊。
現在的情況,根本來不及有一絲一毫的停頓與遲疑。
哪怕江眠已經看見了昏迷的江父。
但是她相信,六師兄一定會替她照顧好他!
安懷莫等人的靈力被鎖,但是安懷莫有先見之明,從一開始就將靈獸蛋拿了出來。
而且藏到了一個骷髏絕對不會搜查的地方。
隻見安懷莫低頭,從褲子裡掏了掏,成功拿出了一枚靈獸蛋。
小師妹活了,安懷莫也來勁了。
“出來吧!烈風豹!”
烈風豹帶著怒氣,咆哮一聲。
你奶奶個腿的安懷莫!
隻是如今的情況不允許它發作,它便將怒氣化為動力。
將身體幻化成之前的三四倍大小,剛好容納了剩餘的凡人。
烈風豹的速度很快,幾個瞬息便趕到了先行一步的小白身旁。
向天緊緊攬著江父,生怕一個不小心昏迷的江父掉下去。
逃命的時候,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再說江眠這邊,她已經迅速砍斷了所有孩童的枷鎖。
雖然脖子上還是帶著鐵圈,但是起碼不影響行動。
江眠揮手,綠色的木元素編織成一片片碩大的樹葉,包裹住所有孩童裸露的身體。
而後一個閃身,衝向那處薄弱的地帶。
外麵火光湧動,貌似他們也在外麵試圖將這裡打開。
江眠伸手,拳頭直接甩出重影。
頃刻間,此處地底從此處開始皸裂,而後慢慢坍塌。
不遠處傳來元香漪的慘叫,以及骷髏的怒吼聲。
江眠來不及等待,在上方缺口破出的洞足夠三人通過之時,江眠直接往嘴裡倒了一整瓶的補靈丹。
所有的孩童被一股柔和的靈力托舉起來,江眠咬緊牙關,迅速將他們丟向外麵的世界。
江眠抬頭,此處很快就要塌了,有細碎的石頭砸落下來,磕在江眠的臉上。
而洞口上方迎著火光露出的第一個人,竟然是何言寧。
顯然他也一刻未得休息,眼底的血絲幾乎是泣血般的紅。
看見江眠的那一刻,他的瞳孔驟縮,竭儘全力伸出手:“上來!”
江眠眯著眼,身上的衣服還帶著血汙,麵上估計也不太好看。
隻是她此刻沒時間解釋太多,隻是讓出身來。
火光搖曳,江眠周身的靈力翻湧。
後麵的小白與烈風豹緊隨其後,載著數十人疾馳而來。
何言寧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一身血汙的少女,身後是昏暗的火光,但卻在讓出身位的那一刻,光芒乍起。
而此刻的江眠,血染滿身,但卻仿若神明。
身後帶著無儘的希望越出眼前的空洞。
出來以後,待所有人都安全落地,烈風豹一個瞬移便消失在原地。
小白咆哮一聲,也扭頭義無反顧衝了回去。
仙宗的弟子還在裡麵苦苦掙紮,它們必須儘快趕到將他們全部帶出來!
外麵早就被何言寧的人團團圍住,一把老骨頭的丞相也被他揪了過來,連帶著另外半塊虎符一起。
待到邪祟出來之時,也好壓製一二。
如今皇宮大亂,皇帝卻未曾出麵,何言寧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皇帝自己也出了問題。
丞相揉著酸疼酸疼的老腰,配合著何言寧一起指揮逃離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