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故軒剛想答應,卻被季清元打斷。
“小師姐,我知道失去父親的滋味,我一直都在努力修煉,普通的修士根本傷不了我,我一路飛行,不出兩日便也能回到宗門了,還是讓四師兄與你一同前去吧。”
“不行!”江眠嚴肅打斷,“我的父親重要,你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我絕對不可能讓你自己回去!”
季清元欲言又止,看著江眠斬釘截鐵的模樣,也隻好作罷。
安懷莫也在一旁勸道:“就是啊,小師妹這邊你就放心吧,還有六師兄在呢!”
季清元沒說話,隻是看了他一眼。
安懷莫:……你什麼意思?
也不怪季清元不放心,就現如今以安懷莫的實力,在江眠的手裡都撐不過兩個回合。
真遇到什麼危險,怕是自家的六師兄第一個死。
季清元無奈,點頭道:“我聽你們的便是了。”
到了現在,江眠等人也沒心情再多說些彆的了。
江眠給季清元的儲物腰帶裡塞了好幾瓶丹藥,這才稍微放下心些。
而後雙方互相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後便各自分離。
江眠同安懷莫一起,快速順著魂香的指引離去。
而唐故軒則是一路陪伴小師弟一同回到宗門。
安懷莫與江眠各自往口中塞了一顆恢複靈力的丹藥。
奔波這麼久,所有人甚至都沒來得及休息就再次啟程。
江眠跟隨魂香的指引,隻覺得越走越不對勁。
按理說,不管是邪祟,還是作惡的普通人,都應該是越遠離天子城池,他們才越安全。
可為何她走了這麼久,反而發現她們離皇宮越來越近了。
兩人不由得停下腳步,對視一眼。
隻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魂香能燃多久?”江眠詢問。
安懷莫估算了一下,“大約半日。”
江眠的眉頭緊鎖,半日的話恐怕來不及查到什麼。
下一秒,就見安懷莫又掏出了一把魂香來。
另一隻手還揪著一縷胡子。
“小師妹放心,咱們存貨多著呢!”
江眠不由得嘴角抽了抽:“六師兄,你這是把師父所有的存貨都薅來了啊!”
安懷莫不好意思的撓頭,“也沒有啦,還留了一根獨苗給他。”
也多虧了安懷莫這雁過拔毛的精神,現在讓他們的處境也好過了一些。
兩人路過衙門之時,發現那處有不少百姓聚集。
每一個都是哭天喊地,以頭搶地。
而上麵的官兵則是一臉不耐,“你們這群刁民,在天子腳下你們也敢這樣胡鬨!不要命了嗎?!”
其中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與自己的丈夫互相攙扶著。
渾濁的眼淚在她的眼中流下:“官爺,我們家求子求了二十多年,現如今終於老來得子,卻被賊人偷了去,我們前來報官尋兒,並非是想來胡鬨擾了天子清淨啊!”
官兵的語氣依舊算不上好:“你們聚眾圍堵衙門,還說不是胡鬨!你們尋子的告示貼的滿城都是,這難道不是在給你們找嗎?!”
“可……可是!”老婦人看了看身旁聚集的眾人,“可是全城裡有這麼多的人家都丟了孩子,這難道不是被什麼妖人擒走的嗎?”
“就是啊!”旁邊一對年輕的夫妻也一同出聲,“發生這種事,為什麼皇上還不快書傳遞給修仙者,反而要用最普通的人力尋人!”
“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就是啊!求聖上開恩!求青天老爺開恩!”
眾人齊齊跪拜。
“大膽!”上麵的官兵怒目圓瞪,“你們在玉城數年,得天子龍氣庇佑,一生從無太大波折,如今發生了事,你們就要反了天不成!”
老婦人淚眼模糊:“求官爺贖罪,我們眾人,都是尋子心切啊!誰家沒有孩子,這都是我們的心頭肉啊!怎能不急!就連我一個老婦人都看出了其中的不尋常,為何皇上就是遲遲未曾行動啊!”
就在這時,衙門的大門敞開,一個身著官服的人走了出來。
眾人見到有人出來頓時更加激動。
“向知府!”
“向知府出來了!”
“求知府給我們百姓一個答案!是死是活,起碼要讓我們看到一絲希望啊!”
向知府抬手,眾人頓時安靜,可見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
向天歎息一聲,看著下麵一個個幾乎磕破了頭的黎民百姓。
他愛民的心又何嘗不痛。
在第十個孩童失蹤的時候,他就已經稟告了皇上。
這恐怕不是普通的人牙子作案,怕是妖邪!
可皇上病重,聽他講話一直都是朦朧的一知半解。
半天也給不出答複。
他焦頭爛額之際卻也無計可施。
他先是抬手鞠了一躬,看著眾人心急的眼神,他隻得安撫:“聖上現如今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想來也是沒有精力去查這些事,
本官也如同你們一般著急,今日我便快馬前去拜見聖上,如果還得不到結果,我便逾越一次,派出自家的下人,先去尋求仙人庇佑,如何?”
看到向天拘禮的動作,百姓就已經惶恐不安,一同跪拜。
又聽見其如此做派,頓時將頭嗑的邦邦響:“向知府!向青天!我們百姓跪謝您了!”
江眠若有所思。
這個向知府看起來倒是個好官。
可為何已經坐到了知府的位置,看起來依舊是十分受製於人的模樣。
再者說,就算是玉城,也定然有一部分的修仙者在這裡遊蕩才對。
怎麼會任由百姓落得如此境地。
等到眾人散去。
江眠喊住了想要離去的向知府。
門前的官兵看起來年歲不大,見江眠不懂禮數,立即就想要訓斥。
卻被向天抬手攔住。
向天壓下心頭的焦慮,溫和的看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年歲不大的小姑娘。
“你有什麼事?”
江眠也是沒想那麼多,所以才直接喊住向知府。
現如今反應過來,也深知對方是一個好官。
立刻拱手作揖:“知府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