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息羅的雙眼幾乎噴出火來,他咬緊牙關,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話來:“你竟敢如此辱我師門,你找死!”
江息羅沒有任何遲疑,伸手向虛空一抓:“借,玄武之力。”
霎時,江息羅身上熒光閃爍,除卻力量之外,一層又一層的防禦罩也自他的身上展開。
江息羅向後退出一步,隨即向白暉猛衝而去。
白暉冷笑一聲,自是不會懼怕他,隨即提劍應戰。
劍影閃過,隻不過幾個呼吸間,白暉便已經在江息羅的防禦上留下數道劍刃。
江息羅自身更加善於近戰,白暉深知這一點,時刻與他保持距離,同時揮手又是數道劍氣劈斬而下。
後方的玄武龜殼上凝聚出數枚水箭,配合著江息羅,心意相通,將白暉逼入死角不可後退。
江息羅靈氣化器,一把短斧形狀的武器出現在他的手中。
大開大合之下,江息羅儘數將靈力劈砍出去。
磅礴的氣勢撲麵而來,見此,白暉的表情也有幾分凝重:“想不到近來你的修為也有所鬆動,倒是比前些年厲害不少。”
話音剛剛落下,白暉身前便浮現出數柄劍刃,齊齊擋下這次攻擊。
白暉的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一旁觀戰的江眠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白暉薄唇輕啟:“劍陣,破之。”
看似輕飄飄的話語,釋放出的劍陣威力卻不可小覷。
隻不過一瞬,江息羅的四周已經完全被劍陣包裹,遠處的玄武焦急凝聚一層層的水盾套在江息羅的周圍。
同時還要分出精力應付奔它而來的劍氣。
“你近戰有優勢又如何,我也有近戰才能布下的劍陣。”白暉衣袍微微浮動,臉上掛著勢在必得的笑。
“如今,便先破了你的玄武殼!”
瞬間,空中不斷飛舞的劍好像知道了最終歸宿一般,飛舞咆哮著衝著江息羅而來。
江息羅咬牙挺著,密不透風的攻擊讓他暫時找不出突破的空間。
劍陣最後一柄劍消耗之時,江息羅身上的防禦也儘數破碎。
不待江息羅喘口氣,迎麵而來的便是白暉早已蓄力多時的劍氣。
白暉有心給江息羅一點教訓,這一劍可以說用了十成十的靈力。
“三師兄!”
江眠的精神力感知提高百倍,她自是知道這一劍的威力。
江息羅現如今沒有任何防禦,隻有憑借自身快速凝聚而出的一道薄薄的靈力屏障,這道劍氣打上去,重傷在所難免!
江眠咬牙,在安懷莫驚恐的眼神下整個身體全部竄出,飛撲在江息羅的身前。
數道靈力屏障被江眠飛速打出護在前麵。
安懷莫瞠目欲裂:“小師妹!危險!這不是你能抵擋的住的!”
說話的同時,安懷莫手中的傀儡不要命一樣的往外丟,一層套一層的擋住江眠。
江息羅看著江眠站在自己麵前,而劍氣轉瞬即逝,根本來不及讓他召出玄武擋在前麵,隻能眼睜睜看著江眠被劍氣吞噬。
江息羅的眼睛幾乎泣血:“不要!小師妹!!!”
白暉也不由得睜大雙眼,他並不想傷及同門性命,可是劍勢已出,他根本收不回來。
眨眼間,安懷莫的傀儡在抵擋了半數劍氣後,瞬間炸裂消散。
安懷莫有心飛身過去護住江眠,卻被層層疊疊的氣浪向後推出數十步。
煙塵逐漸散去,江息羅隻覺得一陣耳鳴,世界靜的仿佛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小師妹……”遠處的安懷莫睜大眼睛,他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一眨不眨的看著前麵飛濺而起的塵土。
周圍的弟子皆是倒吸一口涼氣,有人偷偷說道:“快去請宗主來!”
餘柔柔躲在後麵,眼睛裡閃爍著詭異的光,她此刻竟有些期盼。
江眠死了嗎?
回答她的是一連串的咳嗽聲,一道纖細的身影在塵土消散後,逐漸顯現出來。
江眠的靈力十不存一,左手的手腕處赫然有一道長達肩膀的傷口。
血肉翻出,有血正滴答滴答的滴落進塵土,又濺起一小片塵埃。
江眠低垂了一下眼眸,她的左臂隱約可見白骨。
她剛剛將周身所有的靈力都凝聚在左臂,本就是體修的身體,有全部靈力彙聚在此,堅韌程度增加十倍有餘。
前麵已經有六師兄的傀儡擋住了半數傷害,竟然還是沒辦法硬接這道劍氣嗎?
看來自己和他們的差距還是太大了。
江眠心裡不由得歎一口氣。
江息羅顫抖著閃身到江眠麵前,想要觸碰又怕弄疼了江眠的傷口,他的眼睛紅的可怕:“小師妹……”
安懷莫此刻也已經到達了江眠的身前,他的眼底竟劃過淚光,是一種劫後餘生般的後怕。
“小師妹!”
他本想訓斥,可看到江眠起碼活生生站在這裡,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責備的話來。
安懷莫的嘴唇顫抖,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拚命的給江眠輸送靈力進去。
江眠微微喘了口氣,看著江息羅呲牙笑:“三師兄不必擔心我,我是體修,身體強硬,隻不過是傷到左臂,皮肉傷,吃些丹藥便能痊愈,我有分寸的!”
江息羅的心尖尖都在顫抖,他甚至不敢觸碰江眠,他看著這個隻有十幾歲的小師妹,因為他硬接了那道劍氣,他身為兄長,那一瞬間心疼的仿佛要碎掉。
如果他再強一點,再厲害一點,哪裡至於小師妹以身犯險為他擋下這一擊,濃烈的自責包裹了江息羅的全身,他整個人都籠罩了一絲抑鬱之氣。
江眠看到江息羅這個樣子,知道江息羅這是又陷入了譴責自己的思想中。
江眠咽下了安懷莫往她嘴裡塞的丹藥,看著江息羅鄭重道:“三師兄,請你不要將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你是混元宗的弟子,我們同樣也是,你會拚死守護混元宗的榮譽,我們也一樣。”
“在我眼裡,你們皆是我的兄長家人,我自然看不得你們在我麵前受傷,就像你們同樣拚命的為我好一樣,造成我受傷的從來就不是你。”
說到這裡,江眠眼神一淩,直直的看向躲在白暉身後的餘柔柔,竟不顧左臂的傷口瞬間出擊,一個呼吸間餘柔柔竟已經被江眠掐住了脖子。
“我問你,你剛剛,笑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