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人!你——”
秦淺倒在地上,被打蒙了,吐出了一口鮮血。
保鏢也懵了,他明明打的是南音,一睜眼,發現巴掌下臉居然是秦淺,慌張地想去扶起她,卻被秦淺一把推開。
秦淺起身,發現她讓去搬東西的那些保鏢,如同著魔一般,眼神空洞,不停地往外搬東西,但是手上卻空空的。
“你們,做什麼?”
有人聽到她的詢問,機械地轉身,傻愣地對著秦淺道:“秦小姐,我們搬東西。”
“傻貨!搬空氣嗎?”
“沒有啊,秦小姐,你看,都是你讓搬的古董。”
秦淺看著他手中的空氣,一腳踹在了那保鏢身上。
轉身,指著南音道:“又是你搞的鬼!”
南音弱弱地縮了縮肩膀,好像被秦淺的癲狂嚇到了,在她衝向南音時,一道男聲從眾人身後傳了出來。
“住手!”
原本不可一世的秦淺瞬間變了臉色。
看到男人後,委屈又害怕了一聲:“爸!”
南音沒有轉身,站在原地,垂著眉眼,好似被嚇到了。
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眼底的光芒斂去,黑黝黝的。
秦束,在之前她和秦淺的事情中,很少出麵。
外界對他的評價也不錯,熱衷於公益,是一個良心的企業家。
但是南音隻從他身上感受到了虛偽。
她有預感,比起計家,秦束才是那個最危險的人。
“秦淺,對南大師道歉。”
秦淺原本以為秦束是來為她出頭的沒想到他來到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讓她道歉。
“不可能!”
秦束走上前,對著柏知禮幾人歉意地笑了笑,然後讓身後的人收拾地上的狼藉,早有準備一般,帶來了被秦淺損毀的食材。
姿態十足,好像真的是為了秦淺道歉一般。
南音笑了笑,覺得秦束的演技真的不錯,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朝四周看個不停。
看來,張崇的直播很成功。
讓這個老狐狸不得不出馬。
“南大師,小女不懂事,多有得罪之處,還望你高抬貴手。”
聽這話,好像是南音對秦淺做了什麼一般。
“秦先生,”南音聲音怯怯地,抬眼看了看秦束身後,受驚似地垂下眉眼,“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當然,秦夫人是計家的女兒,計家養了我兩年……你們想要什麼,也是可以的。隻是,這些都是長輩給我的……可以麻煩秦小姐等等嗎?”
“你!”
“淺淺!”秦束眸光一暗,倒是他小瞧了南音的手段。
“南大師誤會了。淺淺還是小女兒的心思,沒想那麼多。聽聞自己的未婚夫婿把溫家的東西送進了南宅,這才失了分寸。”
幾句話將秦淺剛才的所作所為解釋成了小女兒家的吃醋行為。
“淺淺,幾件東西而已。南大師喜歡,送她就是了。你住在莊園裡,北離何曾缺了你什麼東西?”
“秦先生,東西是溫爺爺給我的。這是溫家庫房的鑰匙,上麵還有我的名字。溫宅現在還是溫爺爺做主呢……”說到這裡,南音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略帶驚訝道,“對不起,我不知道溫爺爺處置自己的東西還要秦小姐同意。”
“南大師,有些話不能亂說。人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任,你在山裡長大,之前不知道情有可原,以後回了計家,可不能這麼任性了。”
“哦,”南音聽出了秦束口中的威脅,卻並不怕,她知道秦束對她回計家這麼肯定的原因,“有秦小姐在前,我相信我一定沒事的。”
秦淺還想說什麼,有保鏢慌慌張張跑了進來,“秦小姐,大事不好了。”
被秦束嗬斥在原地,卻沒有看到秦束的眼色,將發生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他們按照秦淺的吩咐將南宅裡的古董珍寶都搬到了準備好的車子上,但是剛剛他們再出去後,發現車子不見了。
自然那些東西也不見了。
他說完後,現場寂靜了幾秒。
因為那些人手中明明就什麼東西都沒有。
“蠢貨,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們手裡什麼都沒有!那些東西拍還好好待在屋子裡。”
那保鏢漲紅了臉,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秦小姐,弟兄們都是聽你的命令。現在東西丟了,你怎麼能假裝看不見。東西是我們之前搬的,手上有沒有東西,我們怎麼可能不知道。”
“對啊,我搬了兩對前唐瓷瓶。”
“我搬了兩對青銅器。”
“一副棋盤和棋子。”
“我是一箱綠色的寶石。”
“……”
秦淺之前的保鏢大部分是亞蒙的人,謝亦安走後,人也跟著撤走了。秦束知道自己的女兒居然和那麼凶殘的殺手機構有關聯後,不敢聲張,客氣地將人送出境。暫時又沒有合適的,隻能從市麵上的保鏢機構中選了一些。
還抽不出手去做背調,手中除了合同,沒有什麼可以拿捏這些人的地方。導致這些保鏢對秦淺的忠誠度並不高。
現在出了事情,都害怕秦淺要他們承擔責任。
那些東西隨隨便便一件,都夠他們全部人苦幾輩子了。
又是溫家的東西……
看到有人帶頭,都爭先恐後地將自己搬的東西說了出來。沒說一句,秦束的臉就黑下去了一分。
“沒事的,可能是秦小姐帶回家了。溫爺爺明事理,不會和諸位計較的。”南音安撫了幾位保鏢後,對著秦淺笑了笑,“秦小姐是溫家的未婚妻,相信溫爺爺也不會怪她的。”
就在眾人以為南音不會計較時,南音聲音變得無比惋惜,“隻是,這些東西原本是溫爺爺借我撐場麵的,明天需要還回去的。現在缺了這麼多,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了……”
秦淺推開秦束的手,發瘋一般跑上前,指著大開的門,門內,黑色的架子上,是那幾位保鏢口中的東西。
“你瞎眼胡說什麼?那些東西明明就在裡麵!你這個賤人,想錢想瘋了,這種訛人的手段都想得出來!”
被秦淺吼罵的南音咬著嘴唇,對秦淺流露出了懼怕之意,細看還有幾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