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華看了一眼柏知冉,發現她臉上並不如她預期那樣露出厭惡的神情。有些害怕地看向了陸安寧的方向。
見對方沒有給她任何眼色,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說。
“昨天還在德玉堂和一位先生不清不楚,今天又出現在這裡。也不知道是為了誰。”
“能為了誰,柏小姐的兩位哥哥唄。”
“嗬,心真大。”
她說了這麼久,終於有人接話,李永華臉上的笑容真實了不少。
在場的女人哪一個不想嫁入柏家,排在前麵的當然還有一個溫家。但溫北離且不說現在已經結婚了,還有秦淺這位初戀,傳言他的身體不好,她們不想那麼快守寡。而顧辭,天才外科聖手,前途一片光明,但是性格太惡劣了。隻有柏知禮和柏知節,有錢,有顏,待人有禮有節,是最好的丈夫人選。
聽到一個不入流的女人都敢覬覦,心中那股火再也壓不下去,紛紛用最惡毒的話評判南音。
被眾人圍在中心的陸安寧內心很受用,昨天她母親知道事情的經過後,告訴她了很多教訓人的手段。
這借刀殺人,確實最好用。
這樣,還不夠,她示意李永華再說些什麼,讓這些人直接去找南音麻煩才好。
柏知冉不是不喜歡她嗎?那就讓她看看這些人都是什麼嘴臉。
而就在這時,她們一直議論中的南音忽然朝她們走來。
幾人的議論聲一滯。
南音進來之後就聽到了幾人的嘲諷聲,全是無關痛癢的話,她不至於和她們計較。
她看了一圈,發現這裡麵的人,她隻認識陸安寧,所以想問問她有沒有見溫北離。
“陸安寧,你見到溫北離了嗎?”
陸安寧不滿她直呼自己的名字,臉上有些不高興。
圍著她的幾位女人也很奇怪為什麼南音會知道陸安寧。
等等,溫北離?
她居然是衝著溫北離來的?
嗬嗬!
“溫先生這個時間,當然和秦小姐在一起。”李永華斜了一眼南音,“你是怎麼混進來的?不滿意肖先生,居然有膽子打溫家主的主意。”
再一次聽到秦淺的名字,南音眼底有些怒意。“你誤會了,我找他有事情。”
幾人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你這樣的人找溫先生能有什麼正經的事情?”
南音想她的智商是被溫宴氣掉了,才會想著來問她們幾個,轉身要走。
李永華上前擋在她麵前。
“這位小姐,你還沒有說你是怎麼進來的呢?”
“對啊,拿出你的請帖,讓我們看看,否則,我要喊保鏢了。”
南音是自家人,沒有請帖。
她誠實道“我沒有請帖。”
“哈,那你就是混進來!”李永華的聲音很大,聽到有人混進來了,保鏢從另一個方向朝這裡趕來。
幾人紛紛露出看熱鬨的神情。
柏知冉看了一眼南音胸前的大方牌,眼底有些意外,而且,南音剛剛是從那道門裡進來的。
連接內院。
伸手將南音護在身後:“她是我帶來的,李小姐,有意見?”
沒人想到她會幫南音說話,“柏小姐,她就是一件從你家鑒寶會上跑出來的拍品,你居然維護她?”
“李永華,你說話注意分寸!”
柏知冉生氣地提醒對方,這話可不能亂說。
把人當寶進行拍賣,這是柏家的糟粕,由其他幾個堂叔堂伯搞出來的,期間利益糾雜,一時半會兒很難解釋清楚。
總之,到了他們這一代,已經立誌要革除。誰知道還是被悄悄辦起來了,還被有心之人利用,將一些不知情的客人當做了拍品,南音就是其中一個。
“她做了,還怕被人說?”
李永華引起了在場人的一片嘩然,居然是那樣的人。
不知是誰這麼不懂事,把這樣不合時宜的“物品”帶到了這裡。
至於柏知冉的話,誰也沒有當真,認為是她一個不知世事的小姐看到有人被刁難了起了同情心。
“柏小姐,你才回國,對國內的很多東西不懂。彆被她這張無辜的臉騙了。”
南音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無辜嗎?
柏知冉滿腔怒火,轉身看到南音的動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南音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問她怎麼了?
好想捏一捏。
也就在這時兩個穿著西裝的保鏢來到了幾人麵前,陸安寧從沙發上起身,做出主人翁一樣的姿態。
“你們怎麼看門的,就是她,沒有請帖卻混進來了?今天是溫爺爺的壽辰,出了任何差錯,你們當得起這個責任嗎?”
保鏢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南音,愣在了原地。
“還磨蹭什麼,我已經確定了,她沒有請帖,還不把她請出去?”
南音也不知道陸安寧對她莫名其妙的敵意到底從哪裡來的,保鏢顯然認出了她。
柏知冉想替她說話,南音止住,“柏小姐,彆擔心。”
“溫北離呢?帶我去找他。”
保鏢臉上閃過為難,畢竟他們是不能替溫北離做決定,而且,現在溫北離不方便見彆人,這——
南音更加篤定溫北離發生了什麼事,上前一步,伸出手,“帶我去。”
看到她手上的戒指,保鏢低下頭,側開了身。
這變故,讓在場的人越發摸不著頭腦。
怎麼回事?
“站住!”陸安寧出聲後,在李永華背後狠狠推了一下,李永華不得不接著道:“你做了什麼?是不是對他們用了你們玄師那些下三爛的手段?”
“去找彆的保鏢來!”
南音心口處忽然彌漫起一股劇烈的疼痛,心好疼!
心臟像被一隻大手緊緊攥著,又像被利器一刀一刀淩遲。
短短幾秒,她的額頭上就疼出了細汗,嘴唇蒼白毫無血色。
“讓開!”
不是她,是溫北離,他的心在痛。
而陸安寧寸步不讓,認為南音是心虛想趁機逃走。
南音忍無可忍,舉起手,讓人能看清楚她手指上戴著的戒指,厲聲斥問:
“你說,我是什麼人?”
陸安寧看清她手上的戒指後,全身一軟,後退了幾步才站穩,嘴裡囔囔道:“不可能。”
隨後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般癱軟在沙發上。
沒人作亂,南音逼著保鏢帶她去找溫北離,最終在一個回廊上的亭子內找到了人。
“夫人,先生有客人,你——”
“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