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被吻得一懵。
在思緒逐漸回暖後,她奮力推拒,終於在密集的吻中奪得一絲喘息:“不能劇烈運動醫囑,聽醫囑。”
“乖南音,彆管他。”溫北離嗓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絲欲望繼續疏解的急切,一切都和平時不一樣,南音害怕地聳起了肩膀。
隻有那雙眼睛還和之前一樣,有化如水的溫柔。
南音伸手捧住他的臉,鄭重地問他:“你真的做好準備了嗎?我剛才說的那些,不是威脅,都是真的。”
聞言,溫北離心頭的欲念被他壓下去了一些,勉強湊出一絲清明,他覆在南音的手背上,拿過她的手放在嘴裡,輕咬慢碾。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想像現在這樣,一口一口把南音吃進嘴裡。
他勾了勾唇,想到什麼,鼻息再次加重。
“南音,那你準備好了嗎?你以為每次我吻你,隻是想吻你嗎?”
“在公館看到你和李修顏在一起時,你知道我想做什麼嗎?還有那個謝亦安,當我知道你上了他的車,又看到車子停在路邊時,我想做什麼嗎?”
“我想殺了你。但那樣,我又舍不得,我想,那好,我就把你關在小築裡,讓你哪裡都去不了,從此以後,隻能看著我一個,這樣,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忘記那些不相關的人。這裡——”
溫北離按著南音的心口,緩緩道:“就隻有我一個人。”
此時的男人,陌生得讓南音恍惚。
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落進南音的腦海中,理智告訴她這不可能,巨大的喜悅卻讓全身的每一處都叫囂著問清楚。
“你”聲音劈叉,南音調整了一會兒才沒有那麼抖,上方的男人挑了挑眉,齒上還在搓磨她手心的肉,“你喜歡我嗎?”
問完,南音發現自己的呼吸停止了片刻,隨即巨大的悔意從心底湧了上來,她為什麼要問這樣的問題。
如果,如果
就一直這樣不好嗎?為什麼要親手戳破自己的夢。
事到如今,南音隻想讓這個答案快點降臨,給她一個痛快。
不知溫北離是不是故意的,仿佛不知道這個答案對她有多重要,吻在她受過傷的小指腹,遲遲沒有鬆開。
沉寂讓這份等待變成了折磨。
在南音惱羞成怒的當口,溫北離才開口:“我是誰?”
不是答案,而是一個近乎白癡一樣的問題。
南音生氣地收回手,男人沒有鬆手,乾脆撇開頭,不看他。
男人對這個答案有種莫名的執著,霸道地掰過她的臉,繼續追問。
南音不勝其煩,皺著眉頭道:“你是溫北離,京城高高在上的溫家主,可以了吧?”
這樣賭氣地回答,溫北離並不惱,讓南音直視著他的眼睛,繼續說:“你覺得溫家主,會吻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嗎?”
在南音思緒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溫北離繼續道:“我身上的命運讓我一直很苦惱,南音。我想放過你,但是又做不到。所以我反反複複,舍不得讓你靠近我,也舍不得讓你離開我。我不想那麼自私,但也不想讓你投入彆的男人的懷抱。”
“直到你剛才說,我們的命早就栓在一起了。我要瘋了,南音。”
“我愛你。”
許多的絮叨南音沒有聽清楚,隻有最後一句,深深燙進了南音的心裡。
溫北離愛她。
巨大的喜悅席卷了南音,眼眶的淚水如決堤一般流個不停。
溫北離看著身下哭個不停的女人,眼眸漸深。
這個固執的傻瓜,不會知道她又救贖了自己一次。
作為溫家的掌舵人,他眨眼間能掌控多少人的生死,卻唯獨掌握不住自己的命運。他活著,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死後,顧辭能不那麼辛苦。
溫家,南音,他所在乎的一切,在他死後,都會成為彆人的東西。
他不甘,但命運一次又一次讓他低頭。
南音給他的侍靈無意間提及蠱蟲破繭,需要雙修時,他想他終於為了自己的自私找到了一個理由。
但命運沒有讓他高興太久,就發生了昨天的事情,至親的背叛,讓他很痛苦。兩人在他身邊已經看了那麼多靈異的形象,卻還是固執地認為他背負的命格是假的,自欺欺人地認為爺爺做的一切都是受了蠱惑,從來沒有考慮過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失去南音後,他會怎麼樣。
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他擁有南音,完完全全的擁有。
有一個人,早在五年前,就把一生都給了他。
要他怎麼不瘋。
“南音。”
他不想安慰她彆哭,因為接下來,她還會哭泣無數次。
短短一瞬間,南音發覺落在她身上的吻變得無比粗暴。
和以往的都不同。
沒有溫柔的折磨,長驅直入,直達目的。
男人的大手撩起她的衣服下擺
地毯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件皺巴巴的衣服。
南音心臟砰砰直跳,圓眼的瞳孔外散,眼尾帶著激情的緋紅。
“你”
意識到男人手指探入的地方是哪裡後,她才對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有了實感。
但是——
“流血了。”
溫北離胸膛前的白襯衣被鮮血浸染成了紅色。
男人喘息粗重,欲念上頭,根本顧不及這些,何況,他已經忍得要爆炸了。
就在他想繼續時,南音抽出手,放在他的額角,“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無嗔無怒,無欲無求!”
清心訣出,紛擾,欲望,一切都隨之遠去。
溫北離詫異了一會兒,讓南音把咒語念完,隨即感覺額頭上泛起一股清涼,流遍全身,讓燥熱的身體刹那間冷靜了下來。
自然,某物也沒了動靜。
“好些了嗎?”
罪魁禍首看著他停了下來,還不覺地問。
溫北離從來沒有像這一刻一樣,討厭過這些玄學咒語。
而南音以為沒有效果,打算再用淨心訣試試,剛開口,被溫北離止住,“彆念了,再念你丈夫就可以去出家了。”
南音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溫北離用被子將她裹住,抱著她緩了緩。
這一笑,差點讓他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