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命。”
溫北離說完後,眼角瞬間變紅。
槍口向上,對著謝亦安,分寸不讓。
漸漸地,除了兩方的人外,有一股其他的勢力也加了進來。
謝亦安垂眸看著南音,鬆開手上的黑刀,忍著不快將南音推向他。
“既然這樣,就彆讓人欺負她。”
溫北離扔掉槍,將南音抱在懷裡,看著在手下人護衛中離開的謝亦安,示意身後的人收手。
“查一下最後加入的人,來自哪裡。”
謝亦安的身份,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紅旗車停在前麵,溫北離抱著南音上了車。坐下後,沉聲吩咐:“回莊園。”
司機以為溫北離會很生氣,手放在升降板的按鈕上,遲遲沒有聽見命令,聞言,發動了車。
浩浩蕩蕩的車隊隱入黑夜中,彙入車流,這輛紅旗車在富豪雲集的京城街道上,顯得很普通。
但當他們看到車上的車牌後,立即不淡定起來。
車子穿過市中心,明亮的路燈驅散車內的黑暗,司機不經意間抬眼,看到溫北離盯著南音的神情,陰沉得可怕。
心裡一顫,呼吸輕了許多,加快車速,用最快速度將兩人送回了莊園。
溫北離那張歐式大床上,他將南音放下後,用被子將她裹住,仿佛這樣就能把南音圈在他的床上。
路上,底下的人已經將事情的經過發在了他手機上。看了幾眼後,他抬手在南音臉頰上輕敲了一下。
怎麼這麼容易就相信彆人。
“叩叩!”
敲門聲響起,溫北離褪去外衣,大半個胸膛被紗布包裹著,白色的布被血浸染成了紅色。
“下樓等著。”
說著,隨手撤了一件新的外衣披在身上,下樓。
顧辭臉上纏著厚重的紗布,站在醫生後麵,見到他的瞬間,紅著眼睛,喊了一聲:“哥。”
可隨即,立馬咳嗽起來。
等他在沙發上坐下後,顧辭想湊近,才走了一步,就無端摔倒在地上。傭人去扶他,莫名其妙地踩在他的手上。
接連的事故,讓溫北離想到那天吃飯時,南音眼裡的狡黠。
想到顧辭做的事情,眼底一暗,最終,什麼也沒說。
醫生走近,給他換藥。
傷口崩開了,需要重新縫合。醫生技術嫻熟,顧辭也挑不出毛病。
走前,又叮囑了一次已經叮囑過的話:“溫先生,不能劇烈運動。”
有些恨鐵不成鋼。
溫北離垂眸,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裡。如果沒有這些事情,他應該和南音一起在床上。
“滾。”
顧辭腳下剛動,他就下令趕人,不帶一點溫情。
“哥,你不能怪爸和我,誰知道南音會在家裡養那種危險的東西!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溫北離垂下睫毛,微微遮住倦色,淡淡開口:“顧辭,我最後再說一遍。南音,是我的妻子。你和他,以後不要再來了,我不想看見你們。”
顧辭聽到這裡,猛地抬起了頭,不敢相信這是溫北離說出來的話。他哥有多重視家人,從對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就可以看得出來。雖然臉上冷冰冰的,但每一次和他們見麵,全身冷冽的氣質都會柔和下來。而如今,他卻能說出不想再見他們這種話。
“哥!是她養的東西傷了你,你怎麼能不分青紅皂白,怪罪我和爸爸,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親人?”
話出口後,顧辭看到溫北離的神色,才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但想了想,又覺得自己沒有錯。
溫北離沒有再和他說過一句話,上樓前,吩咐保鏢把他趕出莊園。
進了房間後,他撐起南音,給人喂了水。
南音陷入昏迷,是因為身懷合情蠱,還有蝶寶,兩隻蠱蟲,一隻和她的心脈有關,一隻和她的靈海有關。兩隻蠱蟲都被迷暈,她自然也受到影響。
最多一天一夜,就能醒來。
他將手機中那條無緣無故出現的信息刪除,這不是第一次了。
幾乎每次南音受傷出事的時候,就會出現這樣的信息。
他查過,但這信息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根本不是彆人發給他的。
這樣的手段,應該是她玄學界內的某個長輩。
對蠱蟲這麼熟悉,隻能是她那位居在望神觀不外出的師父。
雖然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但選擇用這樣的方式,代表他不想讓彆人知道。
看著床上的人,溫北離腦海中閃過她說的話。
“我是你的嗎?”
今天,他本來已經準備好要去接她回來。沒想到父親會來,要一起給母親過生日。
他雖然懷疑,但對方說帶了母親年輕時候的東西,他猶豫了。安排去接南音的人出門後被人惡意撞毀了車子,等他緩過神,已經被自己親生父親和弟弟一起下藥。
而這一切,隻是為了讓他和秦淺在一起。
如果不是秦淺一定要選擇小築,弄翻了南音用來養魅魔的罐子,把魅魔放了出來,事情恐怕就如他們的願了。
危急關頭,南音留給他的小侍靈護住了大家,那東西力量被削減過,在場的人隻是受了傷,沒有人員死亡。
自從他接手溫氏後,從來沒有出過這種紕漏。唯一一次,居然是自己最看重的家人。
那東西的爪子刺破了他肩膀一直到腹部的皮膚,他一度以為自己會死。直麵過那東西的恐怖後,他才意識到南音為了他在和多麼恐怖的東西鬥爭。
心底又軟又泛疼,心口有一塊也在不停地發脹。直到他將南音抱進懷裡,才得到了緩解。
南音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期間席了了打了幾次電話,被溫北離掛斷了,他沒有忘記就是因為相信她,南音才差點出事。
這一次,溫北離選擇接了起來,手裡有粥,選了公放。
“南音,你終於接電話了。怎麼,是溫總太厲害了嗎?居然讓你睡這麼久,不枉費你這幾天日思夜想呀。”
聞言,溫北離眼底恢複了一些暖意,放下粥,拿起手機,看著床上的人微動的眼皮,對著電話說了一句“她在睡覺”後,沒管對方的尖叫聲,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重新拿起粥攪了起來,海鮮的味道瞬間激蕩開。
好像整個臥室都因為這一碗粥,氤氳在某種溫暖的氛圍裡。
“南音,醒了就起來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