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李修顏繼續逼問。
“補品,都是我從三玄齋拿來的補品!本來是準備給我外公的,聽到你不舒服,我就把東西給你了。你不信可以自己去查,但是你不能這麼汙蔑我!”
李修顏緩緩拿出一個紅色的東西。
秦淺看到後,目光開始遊離。
“這個呢?”
“這、這是什麼?”
“你親自放在我枕頭下的,你不知道?”
聽到這,秦淺才捂著肚子,再一次看向那張紅紙,看了一會兒,她的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像是突然想起來了,“這個,是、是我給你求的平安福。”
“秦淺,我不是以前那個傻子了。”
李修顏話音落下後,秦淺忽然起身,想去拿那張紅紙,被李修顏躲開後,開始哭著說:“你不要,就還給我。”
對方沒有理她,而是把東西放在手心上,給南音看。“南大師,應該就是這件東西。”
東西應該被紅紙包住了,好多玄術用到這樣的紅紙,她一時看不出是什麼,“先收著。你的事先緩緩,暫時死不了。”
隨後目光黑沉沉地壓在秦淺身上,方梧的事情比較著急。
長時間的緊張下,秦淺感覺肚子開始不舒服,她強撐著威脅南音:“南音,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你今天彆想走出這道門!”
“小姐,沒事吧?”秦家的保鏢感覺不對,來查看情況,卻被溫家的保鏢擋在門外。
“南音要殺了我,快去告訴外公!”
南音沒有阻止她,在她說完後,才回答她之前那個問題。“一種蠱蟲。”
“很珍貴的蠱蟲,它現在已經在落在你身體的某個地方,”南音豎起手指,“噓!給它一點時間,它很快就能長大,像是蛹破繭而出,從你的身子裡鑽出來,變成美麗的蝴蝶。”
南音看著空氣中,仿佛真的有一隻蝴蝶在飛舞,“多美。秦小姐這麼好的血肉,養出來的蝴蝶一定非常好看。”
秦淺被她的話嚇得尖叫出聲,胡謅勸住她,“秦淺,彆著急,她是執律,不可以傷害普通人,她一定是嚇唬你的。”
南音示意張崇放開他,笑著道,“可是,蠱蟲,不是我下的。是我用來養蠱的種子丟了,被秦小姐吃下去,蠱蟲在她肚子裡出生,這怎麼會和我有關係呢?”
張崇將一個白色的瓶子放在桌子上,是從胡謅身上搜出來的。
南音側身擋住其餘幾人的視線,一隻藍色的蝴蝶從她手心飛出,在章張崇手上停留了一會兒,驅散他手上的黑氣。
“這個也等會兒再說。”
胡謅想來奪這個瓶子,被張崇擋住。
南音繼續對著秦淺施壓,“可惜了,秦小姐,你說,人肚子破了一個洞,還能活嗎?”
“啊!你這個賤人,你居然敢給我下蠱,等外公來了之後,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對了,有幾位大師,就喜歡你這樣的,我到時候,讓你常常生不如死——啊!”
南音抬起手,鼓起了掌。“痛啊?”
秦淺痛苦地捂住肚子,說不出話來,好痛,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咬她的肉。
“哎呀,”南音一陣可惜,“我忘記告訴你,這是食惡蠱了。”
食惡蠱,顧名思義就是靠著吃惡念為食,宿主惡念越強,蠱蟲長得越快。這是她成為執律後,不想造太多殺孽特意養出來的。
“蠱蟲出生後,就會不斷往心臟的位置靠近。”隨著南音的描述,秦淺覺得肚子裡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如果被攔住了怎麼辦呢?”
南音話音一頓,“它會把阻礙都吃掉!”
“啊!”
“淺淺,怎麼了?”
秦淺覺得那東西真的在啃噬她,麵色藏蒼白,胡謅走近,給她輸入靈力,秦淺的痛呼卻越發大聲了起來。
“哎呀,我又忘記了,這蠱蟲靈力越多,長得越過呢。”
胡謅臉色一暗,停了下來,“你到底想做什麼?”
“讓開!”南音話音一厲,胡謅咬著牙站到一邊,露出他身後的秦淺,“秦小姐,現在我們來談談方梧去了哪裡吧?”
秦淺手裡的包被她捏到變形,她以為南音做這些是為了威脅她離開溫北離,沒想到居然是為了一個服務員。
“你不用擔心,這個蠱蟲,隻有我能解。你外公,乃至我師父,都解不了。”
直到這一刻,秦淺才是真的害怕起來。
自從上次中秋節之後,外公就對著她再三叮囑,不要惹南音。
她不信,覺得外公年紀大了膽子小,了解到計長昀是協會會長,相當於玄師中的老大,她想去找計長昀出手,沒想到計長昀也害怕她。
“方梧去哪裡了?”
他們怕,她不怕,一個孤兒,無權無勢,除了溫禦,誰還能護著她?溫禦,活不了多久了。
“你找她?好可惜,她現在已經死了。你可以下陰曹地府去找,哈哈哈。”
她以為南音會失望,然而南音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動。
“你、你不驚訝?”
“我知道啊,她死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南音隻是這麼說了一句,“我問你的是,她在哪兒?”
人已經死了,本來和她沒有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因果。但因為蠱蟲,方梧的死亡被她察覺,那她就不能不管。
隻是她嘗試過很多次,都退不出方梧的位置,本來打算慢慢查的,秦淺撞了上來,身上又帶著蠱蟲的氣息。
“不想說?”
“啊!外公,救我,好疼啊!”
秦淺叫了一會兒,嗓子都哭啞了。南音才道:“哦,這屋子剛剛被我貼了符,外麵聽不見裡麵的聲音。”
“我說!她被送去了肖家。”秦淺咬著牙,眼底有不顧一切的癲狂,“這都要怪你,讓我舅舅不得不抓了肖禦,讓他丟了麵子。”
“肖家生氣了,要一個說法。威脅舅舅,外公隻好送給他家一個鼎爐作為賠償。”
說到這裡,秦淺話音頓了頓,有些不快,“誰知道她那麼脆弱呢?才幾天,就不行了。”
南音冷眼看著她,因為有錢有權,就可以這樣隨意決定彆人的生命嗎?
“哈哈哈,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秦淺站起身,指著自己的包道,“她自己願意的,為了這隻包,她自己願意的。”
“我外公不過是成全她。”
說到這裡,房間門被一腳踹開,計雲陽和溫禦站在外麵,兩人臉色均是鐵青。
“秦淺,這孩子,淨說胡話。”聲音平常,充滿了長輩的慈愛。
但是秦淺從那裡麵聽出了威脅,“你不是說聽不到聲音嗎?”
“哦,我騙你的。”
“外公,南音這個賤人給我下蠱!”
計雲陽臉色一變,怒斥道:“閉嘴,南小姐,和你鬨著玩兒的。”
這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