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本來不想和她計較。
但見不慣方梧一直拿秦淺說事。
想到溫北離陪秦淺逛街買衣服,在她生死未卜的晚上兩人紅帳翻滾。
一直積攢的怒氣在這一刻被引爆出來。
秦淺依仗的不就是溫北離的喜歡。
那又怎麼樣?她才是溫北離的夫人,一天沒有離婚,她就容忍不了溫北離和彆的女人有染。
女主人?
嗬!
然而話出口的一刻,南音就開始懊悔起來。
她這樣,和秦淺又有什麼區彆呢?
方梧不屑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天呐,南小姐,你是不是做夢還沒有醒?溫夫人?就你!”
隨後,捏住自己的鼻子,“一股子窮酸勁。快把這個瘋女人抓起來,丟進池子裡好好洗一洗,讓她清醒清醒!也讓她知道得罪秦小姐的下場。”
幾個保鏢聽聞,按照命令將她圍住。
南音盯著方梧陡然變暗的臉,嘴角緩緩勾起。
方梧誤以為這是對她的挑釁,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窮酸破落戶居然也敢這麼瞧她。
她現在已經搭上了秦家,沒看到秦淺的保鏢都被她呼來喝去的嗎?很快,她就會脫離服務員,她現在一隻腳已經踏入了名流圈,怎麼可能讓這樣一個女人落了自己的麵子。
“等等!”
要動手的保鏢停在原地,南音看著她緩緩走向自己,心裡騰起一股防備,看著她的眼神逐漸變暗。
方梧看著南音神情變化,心底閃過不屑,現在知道害怕已經晚了!
高高揚起手,對著南音的臉扇下去。
南音眼底精光一閃,這方梧今天的血光之災和她有關係。
有些猶豫要不要躲。
心底再一次下定決心,回學校就好好選修格鬥課,不用每一次都需要依靠玄術,這樣就不用受抽魂鞭的掣肘!
就這一絲遲疑的功夫,方梧的巴掌帶著淩厲的風,和她的臉隻相隔著一寸。
而這時,有一個石子破空而來,擦著她的耳側,打在方梧的手心上。
“啊!”
方梧那隻手垂在身側,嘴裡發出哀嚎,始終無法把那隻受傷的手抬起來。
保鏢們麵麵相覷,一旁追出來看熱鬨的男人也一臉懵,誰也不知道方梧怎麼了。
“你偷襲我?”
南音立即朝四周搜尋。
是誰?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玄師,五感出眾,根本察覺不到那顆石子的存在。
誰能有這麼精準的控製力道,那顆石子在打在方梧的手心上後,恰好變為了灰塵。
沒有留下一絲證據。
而攜帶的力量在一瞬之間變為了內勁,沒有在方梧的手上留下一絲傷口,但卻幾乎震廢了她的手臂!
南音內心掀起震撼,這樣的人,會是誰?為什麼會幫她?
視線內,出現了一個男人,穿著白色西裝,身後也跟著幾個保鏢。快步向著她們這裡走來。
他身後的保鏢擺出對峙的姿勢,護住南音,還有那個男人。
南音匆匆看了一眼男人的臉,認出他是之前那個在大堂看她的男人,警惕地握住了手機。
“李、李少?”
方梧淚眼朦朧,看到李修顏的瞬間,內心一陣狂喜。
她在公館自然知道一些內幕,李家大公子李修顏喜歡秦家小姐,但礙於溫家的麵子遲遲不敢表達心意,隻敢追著秦小姐跑。
今天,甚至隻是知道秦小姐要來公館吃飯,就急匆匆調換了預定的日子,跑來公館,隻為與秦小姐見一麵。
而日期就是她修改的。
“李少,你來得正好,就是這個女人對秦小姐不敬!還打傷了我,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方梧說著,向李修顏拋了一個媚眼。
然而李修顏一雙眼睛已經牢牢鎖在了南音身上,她那一番作態什麼也沒有看到。
察覺落在身上的視線,南音毫無畏懼地回視。
怎麼,又是一個秦淺的擁壘者?
也想侮辱自己為秦淺出氣?
南音黑茶色的瞳孔裡盛滿了倔強,神色無畏。
一雙圓眼浸在一泓秋水裡,澄澈明亮,靈動異常。
怒視,卻反而像一隻小貓在李修顏心尖上撓了一下。
讓他喉嚨發緊!
細看,更帶勁了。
“咳,”說話時,過於激動,喉嚨發緊,李修顏清了幾遍嗓子,才輕聲說,“南小姐,希望沒有嚇到你。”
什麼意思?
南音眼底閃過疑惑,沒有說話。
一旁的方梧聽到後,震驚地忘記夾嗓子,“李少!你沒有聽到人家說的嗎?就是這個女人想要敗壞秦小姐的名聲,沒有憑證,卻汙蔑秦小姐要見她!你不是最喜歡秦小姐了嗎,怎麼能幫這個女人”
“啪!”
李修顏對著南音的笑臉一滯,眼底暴虐,在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扇在了方梧的臉上。
方梧被扇得腦內轟鳴,眼前失去色彩,一陣陣暈眩傳來,嘴角處被扇出了鮮血。
“閉嘴!把人帶去給公館經理,就說她衝撞了我,讓他看著辦。”
彆人不知道,但方梧知道,李修顏在公館有股份,要是真的被他交給經理,她一定沒有什麼好下場。
“李少!我錯了,我錯了,彆把我、唔!”
他的保鏢立即抓住方梧將她拖了下去。
南音看著被拖走的方梧,對公館的印象降到了冰點。
一隻小瓢蟲在眾人察覺不到的時候落在了方梧的肩膀上。
“這位小姐是我的女伴,這不礙秦大小姐的事吧?”李修顏對著秦家的保鏢道。
那些保鏢互相對視了一眼,朝著大堂內走去。
南音收回視線,李修顏那張臉突然在她麵前放大。
“李先生,請自重。”
她皺著眉,拉開兩人的距離。
男人身上的脂粉氣息太重了,隱藏在其中的,是桃花煞的氣息。
他的眼尾呈現出暗紅色,上挑形成一朵桃花。
桃花呈現出淡淡的紅色,和他發紅的眼角顏色很像,所以看不太出來。
但當顏色鮮豔到能看出的那一天,李修顏就離死不遠了。
“南音,看在我剛才救了你的份上,和我不能這麼生疏?”
南音用餘光觀察他的身體,空有皮囊,內裡已經被掏空了。
這樣的人,不可能有那樣的內勁。
“你,救我?”
李修顏無心聽南音說什麼,香氣飄浮,他鼻翼微動,全身燥熱難忍,口舌發乾。
“南音,我李修顏從來不做賠本買賣,我救了你,你要怎麼報答呢?”
“你想我怎麼報答?”
李修顏有些不敢相信,魚兒這麼容易就上鉤。
急匆匆地拉著南音要去公館的包廂。
“我可以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