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
南音坐在溫爺爺身邊,一旁是溫北離。
顧辭在她的對麵,滿眼挑釁。
在外麵被稱為“活菩薩”的外科聖手,偏偏在她麵前就又幼稚又討厭。
南音白他一眼,開始吃飯。
“咳!”
沒想到吃太急,嗆到了
“南南,沒事吧?”
慌亂下,南音接過不知是誰遞來的水,喝了一口,杯子被穩穩接過。
“還喝嗎?”
南音受驚,再次咳嗽起來。
那隻手放下杯子,放在她的背上,“小心。”
咳嗽聲消失,餐廳內安靜下來。全部目光集中在溫北離身上。
南音受驚地微弓著自己的背。
那隻滾燙的大手還放在上麵,輕輕拍著。
背部的皮膚泛起灼人的溫度。
南音抬眼和溫北離相視。
想做什麼?
溫北離神色如常,見她的動作,學著她歪頭。
嗯?
“還難受嗎?”
最後,他輕聲問道。
南音立即點頭,“……好了。”
“嗯,慢慢吃。”
說完,收回手,夾了一塊肉放在她碗裡,“多吃一點,你現在太瘦了。”
目光灼灼。
南音機械的回頭,味同嚼蠟。
不經意抬眼,看到了一臉揶揄的溫爺爺。
……
不是她!
她也不知道溫北離今天抽什麼瘋。
就在這時,對麵的顧辭發出一聲冷哼:
“哼,沒教養!”
南音抬眼看了他一眼,無人看見的地方,一隻黑色的小蟲落在顧辭的肩頭,向著他的臉爬去。
“啊!”
顧辭餘光瞥見自己臉上有一隻黑色的東西,在蠕動。
不管不顧嚇得尖叫出聲。
南音眼角一揚,“沒教養。”
把話原封不動還給他。
“小辭,一驚一乍做什麼?”
溫父皺著眉。
“有蟲!”
“哪裡?”
傭人上前,看了看,什麼也沒有發現。
顧辭紅著臉,指著南音道:“是你搞的鬼!”
南音這才抬頭,無辜道:“沒有呀。”
她一雙眼澄澈,話音怯怯的。
顧辭:“你!”
“行了!吃飯!”溫禦發話,顧辭隻能咽下這口氣,坐下吃飯。
看他委屈的樣子,南音胃口大開,哄著溫禦多吃了一碗飯。
顧辭臉更黑了。
這時,傭人進來,俯身在溫父耳邊。
過了一會兒,溫父抬眼看了一眼溫北離。
又看了一眼溫禦,臉上有些為難。
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倒是顧辭,臉上轉而變為了得意。
南音看著他的臉色轉變,陡生一股不好的預感。
“吃好了?你是長嫂,彆和他計較。”
好聽的嗓音落在耳邊。
話意卻讓她全身起了疙瘩。
“你沒事吧?”
南音受不了他的不正常,湊在他耳邊問。
溫北離學著她的樣子,小聲說:“有沒有事,你不清楚?”
熱氣灑在耳側,泛起一陣癢意。
他今天瘋了。
要麼是她瘴毒還沒有清除乾淨。
兩人這副樣子,溫禦看了彆提多開心。
“吃飯就吃飯,像什麼樣子!”溫父皺著眉,“北離,你那隻手怎麼回事?”
綁得亂七八糟的,有失體統!
南音低下頭,溫北離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被小狗咬了。”
在場的都是過來人,明白溫北離話外的意思。
溫父眉頭又深了一些,最後什麼也沒有說。
隻有顧辭,“哥!受傷了為什麼不找我?”
溫北離慢條斯理地放在餐巾,緩緩說:“等你有了夫人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了。”
說著,俯身牽住她的手,對溫爺爺說:“爺爺,我們先下了,你好好休息。”
“去吧,去吧!”
溫爺爺言語間儘是催促之意。
南音大腦宕機,乖乖被溫北離牽著離開。
“你們不能走!”
顧辭目光狠辣,盯著兩人交握的雙手。
“小辭,多大了,不能總纏著你哥。”溫禦樂嗬嗬道。
這時,還沒有人發覺他的不對。
隻有南音,忽而有感,抬眼朝門口看去。
秦淺。
穿著職業套裝,站在門口。
看樣子等了很久。
溫北離垂眸看她,見她臉上的表情不對,順著她單的目光看去。
也愣住了。
秦淺終於等到這一刻,兩人視線相對的瞬間,“北離!”
軟綿的哭腔。
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在場的人均是一愣。
而秦淺就那麼旁若無人的跑近,揉進溫北離的懷中。
“北離……”
溫北離像是僵硬在原地。
單手推了推秦淺,沒有推動。
南音看在眼裡,掰開他的手,放在秦淺北背上。
“你忙!”
說完,退到一旁。
溫禦一張臉黑了又黑。
“誰放她進來的!”
一旁的傭人麵麵相覷,有人小心地看了一眼顧辭。
“你……你這個蠢貨!”
南音急忙扶住他,勸道:“爺爺,今天十六呢,我們去拜月。”
“走吧,爺爺,可以強身健體呢。”
小築前,溫禦坐在軟椅上。
南音在他身前放了一張毯子。
然後在矮榻上,盤腿坐下。
“南南,這是?”
溫禦以為她之前說的是借口。
“拜月,爺爺,彆說話,認真感受。”
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拜月修煉,事半功倍。
溫禦:……
靈力運行一周,心神沉浸。
閉氣八次,隨後抬頭吸月精。
溫禦看著南音奇怪的動作,想說什麼,忽然看到她身上籠罩著一層月華薄紗。
周身瑩潤,一如圓月。
震驚下,什麼也說不出來。
耳側有響動,回頭,是溫北離。
“北……”
“噓!”
溫北離在溫禦身旁坐下。
低聲道:“爺爺,我都知道。”
兩人靜靜坐在一旁,看著仿若和他們不在一個世界的南音。
久久沒有回神。
一直到次日,南音蘇醒,鼻尖是熟悉的味道。
動作一頓,不是吧,又來?
窸窣響動後,她的後背貼上一個滾燙的胸膛。
“醒了?再不醒,還以為你奔月去了。”
氣息灑落,聲音像是能膩死人。
南音受驚,推開身後的人,翻身下床。
圓眼怒瞪著溫北離。
“你……我怎麼在這裡?”
溫北離睡衣被蹭開,露出精瘦的胸膛。
南音落眼在上麵,燙似地移開。
“我們已經結婚了,你在我床上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男人嗓音慵懶,半撐起身子。
“而且,親也親了,摸也摸了,現在害羞,會不會晚了?”
南音羞澀後,是莫名的怒氣
“你彆用這樣的方式侮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