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昏沉之前,耳邊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南音心中一震。
是追殺她的玄師嗎?
手心一個紫色的蝴蝶顯現,在腳步聲逼近時,扔向來人。
“南音!”
溫北離!
聽清聲音時,收法已經來不及了。
蝴蝶化作一股力量重重打在溫北離心口。
合情蠱作用下,他身上的傷害全被轉移到南音身上。
“噗!”
南音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後,直愣愣地朝後倒去。
意識消散前,恍惚看到了溫北離著急的臉。
嗬,怎麼可能呢?
溫北離一天一夜沒有合眼,手下的人找到方位後,不顧阻攔,進山找人。
在樹影中見到南音的那一刻,心臟驟停。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前,一道紫色的光柱從她手中飛出,重重打在他的胸前。
保鏢舉槍,被他製止。
溫北離捂著胸口,這麼淩厲的招式,他卻一絲痛感也感受不到。
下一秒,眼前的人就吐出一大口鮮血,如同枯萎的花一般迅速凋零。
“南音!”
身體在意識之前已經衝過去,抱住了南音。
觸手鮮紅,南音在他懷中,全身被鮮血浸透,呼吸微弱,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破布娃娃。
“醫生呢!”
“被秦家帶走,去救秦小姐了。”一旁的保鏢的回答。
溫北離雙眼猩紅,抱起南音,超前走去。
這時,一個身著道袍的男子攔住他:“溫先生,不用緊張,南小姐畢竟是玄師,出單受傷很正常。恕我多嘴,現在要緊的是秦小姐,她失蹤一夜,又是深山——”
“滾開!”
溫北離抬腳,將人踹倒在地,大步流星,從他身上跨過。
他趕到時,秦家的保鏢正在營救秦淺。
秦淺看到他後,立即“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北離!你終於來了,都是南音那個賤——”
“醫生!她剛剛吐血,然後暈過去了。”
溫北離抱著南音,打斷秦淺的哭訴。
小心翼翼地將你那音放在準備好的擔架上。
醫生聞言,立即小跑過去。
診斷後。
醫生說:“是受傷和心理刺激造成的意識障礙,需要儘快出去。”
溫北離曲指,用指背將南音嘴角的血漬擦乾淨。
“南音,再堅持一會兒。”
起身,命令道:“給她處理傷口。”
說完,走到秦淺麵前,皺眉問:“怎麼弄的?”
“北離,你怎麼能抱那個賤人,你不知道,就是她讓那個柳樹精把我抓來的,恐嚇侮辱我,最後,還要把我活埋在這裡。”
秦淺泣不成聲。
溫北離低頭看她的樣子,頭發臟汙聚在頭上,臉色鐵青,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愣著乾什麼?還不救人!”
這時,秦家人站出來道:“溫先生,我們挖不動這樹葉。”
埋住秦淺的隻是一些楊樹葉,但卻刀槍不入。無論如何,都無法將秦淺從裡麵拉出來。
幾個玄師在一旁各執一詞。
秦淺聽到,立即又哭了起來。
一直在咒罵南音。
溫北離煩躁地後退一步,踩到一塊奇怪的石頭。
“留影石,這東西不是在學院內嗎?”
一位玄師將石頭撿起,“有記錄,被出單的人借走。”
“裡麵一定記錄了南音迫害秦小姐的過程!”
被秦家請來的玄師接過,輸入靈力。
“不要!”
秦淺大聲製止。
一道男聲從石頭裡傳出,“石頭,是老夫給南音的。小輩,要救這個女人,讓她大聲說一百句‘我錯了’,我就放了她。”
到這裡,聲音消失。手上的石頭開始發燙,玄師握不住,掉落在地上。
“我不要!”
秦淺大聲拒絕,“我什麼錯都沒有,是南音,是她故意用這樣的方式羞辱我。北離,你聽到了,南音和那個妖怪是一夥的!”
溫北離越發煩躁,描摹著手上的佛珠。
不能再拖了。
南音臉色那麼蒼白,失血過多,又呼入那麼多瘴氣,必須儘快出去。
思考片刻,拿過一張消毒紙巾,捂住自己的鼻尖,走到秦淺身邊,低聲道:“淺淺,隻有這一個辦法。還是,你想繼續留在這裡。”
秦淺難以置信,抬起臉,用力做出嬌羞的表情,想引起溫北離對她的憐惜。
“北離~”
可惜她現在一張臉都被一個“壞”字占據。
不管怎麼樣的表情,都很醜。
“乖。”
溫北離語氣不鹹不淡,甚至揚著嘴角。
但秦淺能感受到他語氣中的壓迫,喊淚答應。
溫北離這才回到南音身邊,盯著醫生處理傷口。
最終,秦淺喊得口乾舌燥,嗓子發乾,聲音如同破鑼。
最後一聲落下。
埋在她身上的葉子瞬間炸開!
“啊!”
秦淺雙膝跪地,身上隻有內衣內褲。
她捂著自己驚叫起來。
還好有葉子遮擋視線,除了第一時間衝上去的秦家保鏢,沒人看到。
秦淺以為是溫北離。
“北離,嗚嗚嗚!你一定要為我報仇!”
說了這麼一句,悲痛欲絕,傷心暈倒在保鏢懷中。
在出森林的路上,南音醒了過來。
視線搖晃,最終定格在溫北離那張邪魅的臉上。
“南音,你醒來了?身體還痛嗎?”
手被握住。
南音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在做夢,“我在做夢嗎?”
不然,怎麼會看到溫北離為她擔心。
“彆瞎想,再堅持一會兒,直升機已經在前麵等我們了,馬上就會好。”
是真的?
南音心裡緩緩一暖,委屈充斥,眼尾逐漸泛紅。
溫北離還想說什麼,被一聲嬌媚聲打斷,“北離,我害怕,你不要離我太遠。”
南音看著溫北離臉上一閃而過的擔心。
一顆心逐漸被寒冰凍結。
抽出手,一巴掌扇在溫北離的臉上,“惡心!滾開。”
“你讓誰滾?”
溫北離眼底暴虐肆起,伸手扼住南音喉嚨。
怎麼,之前沒能傷他,現在要補上。
南音蓄起力氣,拍在溫北離心口上,將他震退。
“彆拿你的手碰我。”
都等不及和她把手續辦完,就要和彆的女人舉行婚禮。
南音隻要想到他的手可能摸過秦淺的肌膚,再來碰她。
全身抑製不住顫抖。
溫北離直起身子,依舊不痛,但心痛。垂眸在她的手上多出的手環上掠過。
“你為了彆人,傷我?”
南音不管不顧點頭,“是又怎麼樣?”
不是又怎麼樣。
有關係嗎?
溫北離握住的拳頭緩緩鬆開,扯鬆衣領,冷聲下令,“把她扔在這!”
南音從擔架上起身。
“不勞煩費心。”
說著,拖著身體緩緩走到一旁。
溫北離從始至終沒有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