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本來想考示弱,讓溫北離留下。
不料,聽到了秦淺的聲音,令她一陣惡心。
尤其是她抱溫北離的手還碰到了她。
若不是那老柳樹精留在她靈海內的靈氣有古怪。
不在溫北離身邊,就會痛。
她恨不能把兩人踹出去!
溫北離喉上一動,在秦淺的錯愕下,向前一步摟住她,轉身,推開因為慣性倒向他們的南音。
“南音,這招對我沒有用。”
溫北離話音落下,秦淺才注意到南音的存在。
“南音?!”
秦淺瞬間明白,溫北離愣在門口,是因為南音在背後抱著他。
想到這裡,她看著南音的眼神越來越危險。
溫北離在她肩膀上捏了捏。
秦淺黑沉的臉色才緩和下來。
假惺惺道:“南小姐,你看起來,好了很多。”
“聽你的語氣,好像不希望我好起來。”
“怎麼會呢,南小姐,你不要誤會。”秦淺個子高,卻硬要裝柔弱,縮在溫北離懷中,“北離,你放開我吧,好好陪南小姐,她好像誤會了。這樣的傷,我已經習慣了,我一個人可以的。”
南音看著兩人擠在一起,如同裝了磁鐵,緊緊吸附在一起。
秦淺說著要溫北離放開她,卻越發靠近溫北離,恨不能把自己揉進溫北離懷中。
南音勾唇,看著一言不發的溫北離。
“哥哥,你猜,時間到了,我沒有回家,你為什麼什麼事情也沒有?”
南音指了指胸口,提醒溫北離蠱蟲的存在。
溫北離眉眼瞬間垂下,周身冷意逼人。
他鬆開秦淺,目光幽深凝視著南音的眼睛,冷冷道:“為什麼?”
南音被身上的冷意逼得率先移開眼睛。
“因為有我在壓製,現在,我靈海受傷,靈力不足,壓製不住。”
溫北離最討厭彆人威脅。
南音很清楚。
但是溫北離對她的態度,她找不到其他的方法。
在溫北離越來越冷的目光下,硬著頭皮說:“壓製不住的後果,你清楚。”
說完,心口細密一痛。
溫北離寒霜遍布的眉頭跟著皺起。
他的心口,也跟著痛了起來。
這才是合情蠱。
如果不是南音壓製,他們會一起疼一起痛。
“你威脅我?”
南音臉色慘白,咬著沒有絲毫血色的嘴唇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威脅他?
不如說,她很需要他。
隻是,如果告訴他,他會很嫌棄的吧?
她這樣的人,需要他。
“北離,你們在說什麼?南小姐,你威脅北離,想要什麼?錢?還是彆的東西?你彆忘了,你是學院出來的。”
秦淺指責完南音,又回身對溫北離軟聲道:“北離,你彆怕她那些手段。我們去找外公,他一定有辦法。你的身體,你也不用擔心,我已經找到能治好你的東西了。”
說著,雙手握住溫北離的雙手,放在胸前。
南音移開目光,卻在下一秒,敏銳地感受到了一股靈力波動。
秦淺身上有東西!
溫北離眉眼舒展,眼底怒氣儘消。
南音眼一厲,“秦小姐,請你放開我丈夫的手。”
她特意加重了“丈夫”兩個字。
秦淺委屈巴巴地嘟起嘴唇,看著溫北離,欲言又止。
溫北離看著她,一直沒有開口。
秦淺隻好鬆開他的手。
不料,下一秒,溫北離卻反扣住她的手。
舉在身前,唇角微勾,笑意沒有達眼底。
“南音,能治好我的,不是隻有你。”
南音看著他嘴角的微笑,覺得嘲諷至極。
如果他的命,真那麼容易救,她何必做到這樣的地步。
“秦淺,你身上的東西是什麼?”
南音捂著心口,上前一步,站到秦淺麵前,目光直直盯著她的胸口。
秦淺心中有鬼,被南音的目光看得全身一寒,害怕地往溫北離身後躲。
“北離......”
“住口!你身上是不是攝魂類的法器?”
秦淺捂著胸口,臉色有些不自然,“南音,你說的,我聽不懂。我身上隻有外公給的護身法器,你已經搶走一個了......”
“南音,彆太過分。”
溫北離眉頭緊鎖,將秦淺護在身後。
南音看到兩人這副樣子,仿若她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你也閉嘴!”
要不是她的鎮魂印鑒,他早就被秦淺迷得丟了魂。
“秦小姐,這件事情,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身體持續的疼痛讓南音眼前逐漸模糊。
強撐到現在,神智已到極致。
精神恍惚,做事全憑本能。
看著溫北離護著秦淺的模樣,心中一股怒氣上湧。
色令智昏。
想咬死他!
這麼想,南音就這麼做了。
然而,剛上前,口中鮮甜,意識再次迷離。
“南音!”
身體落進熟悉的懷抱,意識徹底消失。
手上一空,等秦淺反應過來,隻看到溫北離的背影。
李由在溫北離的命令下,領著醫藥箱跟著進了帳篷。
秦淺氣得在原地跺腳。
該死的賤人,又暈!又暈!
就會用這招,讓溫北離心疼!
這種手段,她還沒有用,就全被南音用了!
帳篷內。
李由檢查後,發現南音的心臟非常活躍。
“溫爺,這個情況,需要儘快去醫院用專業的設備檢查。”
他不敢說,南音的心臟裡麵,像是有什麼東西。
跳動的聲音,透過皮膚,清晰可聞。
正常人的心臟怎麼可能跳成這樣。
“這樣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說完,身後的溫北離遲遲不說話。
李由心一驚,難道他壓錯寶了?
溫爺真的如表麵那樣,討厭南音,甚至對她的生命也無動於衷。
“出去。”
溫北離聲音低啞,眼神晦暗不明。
李由開口的話堵在胸口。
溫北離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南音吃了。
轉身之際,李由突然發現,帳篷內,多出了一道“砰砰”聲。
兩道心臟跳動的聲音在空中,逐漸重合。
莫名的氣壓充斥著帳篷內的空間。
李由覺得自己這個外人,被積壓得大汗淋漓。
出門時,李由好心替他們拉好簾子。
不小心瞥見溫北離背對著他脫下外套。
內心小聲罵了一聲粗話。
見李由出來,秦淺想要進去。
被李由製止了。
保鏢有顏色地守在帳篷外,沒有溫北離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
溫北離脫下外套,像是脫下什麼枷鎖。
捂著跳動的心臟,緩緩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