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在醫院裡照看了洛母一晚。
清晨,洛川大嫂過來了。
洛母讓洛川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換身衣服再來醫院。
大嫂將早餐擺好後,笑著說:“媽,我今天休息,不如讓小川回去就不過來了吧。”
“那不行,他得過來。”
洛母這強硬的態度,令叔嫂兩個感到有點雲裡霧裡。
洛川回到家,發現洛為正在廚房做早餐,這場景實屬罕見。
“回來啦?馬上就好。”洛為用筷子挑了一點麵條嘗了一下,“嗯,味道不錯。”
“你怎麼在這?”洛川麵露不悅。
“我在我家,請問這有什麼問題?”洛為將挑好的麵條端到了他麵前,“嘗嘗?”
對於洛為的突然示好,洛川並不感動,反而感覺如鯁在喉一樣難受。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到底想乾什麼?”
洛為見他不給麵子,竟也不生氣,反自顧自地坐下吸溜了一大口麵條,慢悠悠地咀嚼咽下。
“你確定不嘗嘗我的手藝。明珠相當捧場,那可是吃了一大碗哦。”
洛川見他答非所問,有點惱火,不願再搭理他,準備回房去,卻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bp;“老三,你昨天見到什麼人沒?”
洛川甩開他的手,不耐煩地說:“你有話直說,彆給我繞彎子。”
“沒見到?不可能啊。她……”洛為話到嘴邊又給硬生生憋了回去,“沒事了,或許是我看錯了。”
洛川不願與洛為多呆一分一秒,哪怕多說一個字,他都覺得惡心。
可想而知,洛川有多厭惡他這個二哥。
見他不願說,洛川轉身就朝臥室大步走去。
洛為見狀搖了搖頭,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但願你成長了,莫要再衝動了。”
洛川本來就生洛為的氣,自然屏蔽他後麵說的話。
等洛川去了醫院,在見到某人的那一刹那,他才恍然大悟過來。
洛為這家夥竟然是這個意思。
大嫂正跟婆婆洛母聊起兒子洛小傑上學的趣事,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大嫂忙起身去開門,發現門外站著一個二十來歲,身著一襲白色連衣裙,臉上化著淡妝,嘴角留有一抹淺笑。
“你好,我找宋慧伯母。”
“蓮蓮,來了?快進來!”
病房內的洛母聽到了女孩的聲音,趕忙讓她進來。
“媽,這位是?”大嫂有點奇怪洛母什麼時候認識了這樣一個女孩。
洛母欣喜地拉著女孩的手,同兒媳婦說起了兩人的淵源。
那天,張媽由於有事回家去了,洛母需要獨自出門去菜市場買菜。
她在回來的路上,上某處台階時,被突然出現的幾個醉酒的小混混給嚇了一大跳,一不小心踩空把腿給摔骨折了。
她當時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
見老太太摔了下去,小混混們腦子瞬間清醒了,人早跑沒了影,更不用說主動送洛母去醫院了。
洛母就這樣在那躺了大概十來分鐘,疼得她快暈厥之際,女孩像天使一般突然出現在了洛母眼前。
女孩一邊焦急地問她有沒有事,一邊撥打起了急救電話。
等救護車到,洛母被送到醫院,才知道救她的人是個姑娘,名叫白蓮蓮。
大嫂聽完後,對白蓮蓮表示了感謝,稱幸虧有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婆婆雖說兒女幾個,但陪在她身邊的卻沒有一個。
公公是個不靠譜的,家裡大小事不怎麼關心,一心撲在部隊上,即使退休了,也不願服老。
“嶽悅,這兒有蓮蓮陪著我,還有小川一會就來。要不,你先回去?”
洛母想打發走大兒媳,好給小兒子和女孩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嶽悅是過來人,豈會不知洛母的意圖。
雖然她知道這事成不了,洛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但她還是尊重洛母的選擇。
嶽悅從醫院大樓出來,正好碰到了小叔子洛川。
“大嫂,你要回去了嗎?”
“是啊。小川,媽要給你介紹個對象,這件事你清楚嗎?”
“不清楚,怎麼啦?”
嶽悅用手指了指樓上,笑著說:“你自己上去看,我先回去了啊。”
顯然洛川昨天說的話,洛母完全沒當回事,還一意孤行地給他瞎找對象。
洛川目送大嫂離開後,神情複雜地進了大樓,上了電梯。
當他走到病房門口,透過門上玻璃一眼認出某人時,他眉頭緊皺,眼神中充滿了怒火,拳頭捏的哢哢作響。
如果不是礙於洛母,他可能下一秒就衝進去暴揍這個賤人。
他之前就放了她一碼,她還敢出現在他麵前。
洛母發現了站在門口的洛川,忙喊他進來。
洛川努力壓製胸口那股怒火,麵無表情地推門走了進去。
他倒想看看這白蓮蓮究竟想耍什麼花樣。
洛母並不知二人早就相識,兄弟倆還因她鬨翻。
洛母一臉自豪地說:“蓮蓮,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我小兒子洛川。怎麼樣?帥吧?”
“嗯,十分帥氣。”
想當初她怎麼瞎了眼,放棄他這麼優秀的男子,去勾引洛為那個賤男人的。
洛家幾兄弟就屬洛為為人最為陰險狡詐了,一肚子壞水。
當年她被他逼得走投無路,無奈遠走他鄉,可謂受儘屈辱,曆經磨難才得以重回國內。
這次她不光要得到洛川的人,她還要狠狠報複洛為。
洛川雙手抱胸,一臉冷笑地看她怎麼演下去。
白蓮蓮見洛川沒有當場拆穿她,以為他對她還餘情未了。
畢竟他為了她可是揍過他二哥洛為的。
“洛先生,在哪高就呢?”
“一所高校當教師。你彆看教師工資低,那可是鐵飯碗。重要的是小川,他啊,不缺錢。”
洛母這麼快就把自個兒子賣了,恨不得把家底都告訴她了。
白蓮蓮究竟給他母親灌了什麼**湯。
“媽,能讓我們單獨聊聊嗎?”
自家兒子這麼上道,正合洛母意,“去吧,你和蓮蓮好好聊聊。”
洛川在走廊外,質問起白蓮蓮,“你想乾什麼?”
豈料白蓮蓮眼眶濕潤,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
“川,你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洛川見狀無動於衷,語氣冰冷道:“關我何事。”
白蓮蓮一把抱住他胳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
洛川滿臉嫌棄地甩開了她的手,“夠了,彆裝模作樣了,惡心。”
白蓮蓮不禁潸然淚下,“川,你在怪我?當年我年少無知,一時犯了錯,可我已經悔過了。”
“那又怎樣?你接近我母親有何意圖?想打洛家的主意?圖我洛家錢財?你未免也太愚蠢了。”
“川,我在你眼中,難道就如此不堪?”
“你……”
洛川滿肚子難聽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瞧洛母拄著拐杖站在病房門後偷窺他們。
於是他迅速調轉話鋒,“我警告你,彆生事,否則我饒不了你。”
說罷,也不管她反應,徑直大步朝洛母走去。
幾年不見,洛川變化竟如此之大,令白蓮蓮不由刮目相看。
白蓮蓮擦掉臉上的眼淚,自嘲:“你真可憐啊!你曾經看不上的男人,如今都不拿正眼瞧你。”
真是白費了她的眼淚。
洛川,咱們來日方長。
洛母見白蓮蓮頭也不回地走了,以為自家兒子欺負了她。
“小川,她可是你媽的救命恩人。你不會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把她氣走了吧?”
“沒有,你彆瞎想,好好養病。”
“那她怎麼走了?”
“媽,我們沒可能,她心術不正,你少跟她來往。”
“我看人姑娘挺好的,怎麼就心術不正啦?小川,你究竟喜歡什麼樣的姑娘啊?”
介紹了這麼多,沒一個看上眼的。洛母都懷疑她兒子性取向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