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早晨八點洛川接到學校通知,下午一點鐘準時到會議室參加班主任工作會議。
洛川上午給餘果補完數學,也沒在她家吃午飯,直接趕往了學校。
洛川忙完回來都到18點了,在小區樓下碰到了溜達消食的果媽。
果媽搖著扇子,熱情地跟他打招呼,“洛老師,開完會回來啦?”
“是的,餘果媽媽。”
“洛老師,真辛苦。吃晚飯了嗎?”
“沒呢,這就回去對付一口。”
“您天天那麼辛苦,這吃飯可不能隨意應付。去我們家,我給您下碗牛肉麵。”
洛川再三推辭,奈何果媽太過熱情,盛情難卻。
在家的餘果在乾什麼呢?
她穿著一套卡通短袖短褲的睡衣,窩在沙發上悠閒地吃著薯片看著喜劇電影,還時不時發出一陣傻笑。
隨著擰門聲響,餘果嚇得猛地從沙發上彈起,慌忙將電視關了,隨手將薯片藏在了沙發靠枕的後麵。
因為果媽嫌棄垃圾食品,所以餘果總是趁著果媽不在偷吃幾口。
果媽進來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倒是後麵的洛川眼尖發現了。
他朝餘果笑了笑,指了指她的嘴角。
餘果伸手猛擦了幾下嘴,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一臉不解地瞅著他。
他怎麼又來了?
果媽招呼洛川坐下,便衝著餘果說:“果果,你愣著乾什麼?快給你班主任倒杯茶,再把你那醜不拉幾的睡衣換了。”
餘果這才意識到自己穿著不得體的睡衣,小臉一紅,趕忙跑進了房間。
“哐當”,房門緊閉。
“這死孩子,不曉得輕點。”果媽小聲抱怨了句,又忙給洛川倒了杯茶,就進廚房忙活了。
客廳裡隻剩洛川一人。
大概五分鐘後,餘果換好衣服,梳好頭發從房間出來了。
“老師,你怎麼來了?”餘果坐在沙發一側問。
洛川笑眯眯,帶著試探的意味說:“來蹭飯。開會結束太晚,沒吃飯。”
蹭飯,蹭她家?
餘果小聲埋怨,“你就不能回家吃,或去外麵吃嗎?”
“怎麼?老師來,你不歡迎?”洛川佯裝不悅。
餘果見他不高興,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
聽到怕字,洛川開口立馬打斷她的話,“老師不逗你了。你跟你媽媽說聲,我先回去了。”
“老師,我……我不是要趕你走。”餘果頓時有點委屈。
洛川沒怪她,反而安慰道:“怪我沒把話說清楚,我沒說不吃,我的意思是我先回去一趟,忙了一天,出了一身汗,不舒服。”
餘果聽完,臉上才有了笑意。
嗬,僅憑這三言兩語,以退為進,這獵人就讓小白兔自己鑽入他設計好的圈套裡。
等洛川收拾好下來,果媽的牛肉麵已經做好了。
洛川吃完麵,跟果媽聊了會天,又提醒餘果重視周二測驗的事就回去了。
周一一大早,餘果去了權英家打算和她一起去學校。
餘果瞧權英化了妝,好言提醒。
“英子,你去學校化什麼妝啊?你快卸了,班主任好像不喜歡學生化妝。”
“切,沒眼光。”權英撇了撇嘴,無奈跑去衛生間動手卸起了妝。
餘果見她磨磨蹭蹭,忍不住催促她,“英子,你快點哈,咱彆遲到了。”
“曉得啦,你幫我拿包紙巾過來。”
等權英卸好妝,兩人匆忙趕到學校,剛進教室,上課鈴聲就響了。
好險。
餘果額頭都冒汗了,她拿出紙巾擦了擦汗。
第一節,數學課。
洛川拿著備課本和一盒彩色粉筆進了教室。
他放下手上的東西,抬眼環顧了一下整個教室。
“同學們,很好,都到齊了。在上課之前,老師要先宣布一件事情。”
此話一出,教室裡議論紛紛。
“事情?難道周考取消啦?”
“是集體這周去看電影嗎?”
“不會是對吳蘭蘭欺負餘果一事處罰的通知嗎?”
“……”
莫說,還真讓有的同學猜中了。
洛川用手指敲了敲講桌,厲聲道:“安靜!”
台下所有同學立馬閉上了嘴,望向了台上嚴肅的洛川。
洛川麵無表情地拿出了夾在備課本裡的一張處罰通知。
“上周五,本班吳蘭蘭夥同兩學生辱罵餘果,汙蔑本班主任,周六其父大鬨校長室,性質惡劣。
故經校方協商一致認定,需對吳蘭蘭和其同夥進行以下處罰。一:吳蘭蘭及同夥停課一周在家反思,二:吳蘭蘭由六班轉到十班。”
六班轉十班,由快班轉到了慢班。
洛川話音剛落,吳蘭蘭情緒當場失控,崩潰大吼道:“憑什麼?”
“如有異議,請自行去校長辦公室。吳蘭蘭無視課堂紀律,出去靠牆站二十分鐘。”
吳蘭蘭不服氣地踢開椅子,扭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餘果。
瞪得餘果心一驚。
她這受害者都沒這麼大的恨,吳蘭蘭咋對她就恨意這麼大。
洛川見她毫無悔過之意,還敢瞪其他同學,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厲聲嗬斥道:“出去!”
吳蘭蘭再橫,她也怕班主任。
等吳蘭蘭出去後,課堂恢複正常。
站在門外的吳蘭蘭緊咬牙關,雙手緊握成拳,氣得渾身發抖,發誓定要餘果和權英好看。
她倒要看看二人的友情是否真的堅不可摧。
下了第一節課,洛川便讓吳蘭蘭收拾好東西,自個去十班報到。
“蘭蘭,班主任怎麼一點人情都不講?”吳蘭蘭好友趙莉替她打抱不平。
“都怪餘果那個賤人。乾了那事,還怕人說&bp;。班主任瞎了眼了,還公然袒護她。”
吳蘭蘭另一個好友李靜嫌事不大,還敢在一旁煽風點火。
權英耳尖,聽到了她們嘴裡冒出的惡毒話。
她這火暴脾氣哪忍得住,起身狠推了一把李靜,“你有種再說一遍,看我不打的你滿地找牙。”
“賤人,我說了,你來呀,打我呀!”李靜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李靜,你惹到我了。”權英眼神凶狠,誓要撕碎她。
“英子,夠了。彆動手,不值得。”餘果紅著眼死死拉住權英。
權英已經被停課半月了,好不容易恢複正常上課,絕不能再犯錯了。
那邊吳蘭蘭平靜地收好東西,衝著餘果和權英意味深長道:“你倆彆得意,走著瞧,好戲還在後頭。”
我滴個乖乖,臨走還放個狠話。
權英毫不示弱,回懟道:“那我們就等著,看你這小魚能翻起多大的浪來。”
這害人精一走,教室都安靜了許多。
吳蘭蘭可不是個老實人,這不,一去十班又鬨起了幺蛾子。
今天下午放學,餘果被語文老師找去了辦公室談話。
權英因今天是她媽媽生日,她就不等餘果先回去了。
誰成想,她剛出校門就碰到了招人煩的吳蘭蘭。
權英不想跟她過多糾纏,想繞道走,卻被吳蘭蘭那胖乎乎的身材擋住了去路。
權英咬牙道:“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特意等你啊,當然是為了給你看樣東西,我猜你一定會非常感興趣。”
吳蘭蘭從包裡掏出一個白色信封遞給了她。
等權英接過信封,她抬手拍了拍權英的肩,挑釁道:“權英,你是鬥不過我的。我勸你,最好一個人看,彆驚著了。保重。”
他們不讓她好過,他們同樣也彆想好過。
吳蘭蘭此刻表情如同她的內心一樣扭曲不堪。
權英本著好奇心,接下了信封。
打開信封一看,裡麵裝了一遝照片,一遝全是餘果和洛川的照片。
有在教室外的,有在小區的,有在公交站的……
權英一張張翻看著,手不由得顫抖來,一股悲傷感油然而生,眼淚拚命的往下掉。
他們……他們怎麼能……
此時的權英差點失去了理智,恨不得立刻去找洛川問個清楚。
可她以什麼身份,又以什麼立場去質問他呢。
她擦乾眼淚,緩緩收起照片,努力平複好心情往家的方向走去。
還在學校的餘果,完全不知道校門口發生了什麼。
她還在聽語文老師講學校演講比賽的事。
月底學校有場演講比賽,每班必須出一名同學參加,前三名有獎勵。
“老師,我能不參加嗎?”餘果有點為難。
她想把重心放在學習上,尤其周末還得補習數學。
“餘果,你真不考慮?這樣,你先彆急著答複我,你回去和你爸媽商量一下,明天放學前給我答複。好吧?”
既然語文老師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餘果也不好再推辭。
隻好回去問一下爸媽意見,再給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