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翊思緒以極快的速度運轉,隨即想到曾經的某些推測,當即星目頓然一亮,道:“這些姑娘的出生,均是在七月十五,而且還是一百零八人,如果所料不錯,他們被抓來,不是被用來祭祀,就是用來練功的!”
在這之前,張翊早已有過推測。
而今再次將推測說了出來,張翊眼下更為肯定曾經的推測。
如果從一開始,這白女士一個針對樊龍韜的局,而萬妖閣也牽扯其中的話,那關於快活城中發生的一切,全都隻是一個局而已。
萬妖閣在這快活城中的目的已經達到,他們是故意暴露出來的。
目的,就是想同樊龍韜建立起一種聯係,譬如樊龍韜與萬妖閣有勾結。
而布局者這般做的目的,是為了鎮北軍的兵權?
獨孤家,便是這幕後的布局者?
張翊忽然間又想到魯大洪曾經說過的話,當即,他帶著林青眉、樊雪二人來到了魯大洪家,問答魯大洪道:“你曾經說過,是一個好看的年輕公子,讓你去神都報案的?”
“是的!”魯大洪回答,隨即問道:‘大人,我家閨女找到了嗎?’
張翊心神猛地一顫,他該如何回答?
林青眉、樊雪二人,同樣也是心神一陣混亂。
“找到了,不過······”張翊忽然停頓下來,神色略顯沉重。
魯大洪不是傻子,他瞬間明白過來,當差夫妻兩人眼中,皆是泛著淚水。
他們雖然不隻有一個孩子,可是,那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啊。
“我閨女······回不來了?”魯大洪說道。
張翊深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夜空。
“對不起!”林青眉開口道。
魯大洪淚水沒忍住,當即便流淌出來,但是他的臉上,此時卻是泛著笑意的,“不怪你們的,隻怪我閨女的命不好!”
“放心,你閨女不會白死的,這個公道,或許來得晚了一些,但是,我們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的!”林青眉正色說道。
此時張翊,心下卻是有些迷茫,遲來的公道,還是公道嗎?
魯大洪的閨女已經沒了,什麼公道還有用?
若是有的選,魯大洪究竟是要個公道,還是要自己的女兒活著?
這世上,許多事情,發生了便是發生了。
張翊暗暗歎息一聲,與魯大洪說了幾句,便同林青眉、樊雪二人回了涼州城。
這一路上,林青眉和樊雪都沒有說話。
張翊看得出來,她們都很難過。
“魯大洪說的那個好看的年輕公子,極有可能是蕭臨風!”張翊忽然開口。
聞言,林青眉眼中頓然泛起淩厲之色,“不曾入朝堂的蕭家,也開始蠢蠢欲動了嗎?”
張翊道:“眼下的情況還不清楚,隻有找到蕭臨風,才可以解惑,不過在這之前,我們得查出那個偷走大將軍虎牌的人!”
林青眉點頭,他們來到縣衙,樊龍韜早已準備好了酒菜。
“本來在白天的時候,就要同你們喝上幾杯的,但是被這許多亂糟的事情耽擱了!”樊龍韜臉上泛著溫和笑意,與張翊認識沒兩天,但彼此之間,就好像是認識多年的老朋友一般。
張翊也是一笑,“大將軍客氣了!”
樊龍韜舉起酒杯,“大恩不言謝,一切都在酒裡了!”
張翊與樊龍韜,還有林青眉、樊雪等人,都一一飲下杯中之物,而後各自坐回去自己的位置上麵。
“對了,聽你說,你的那塊虎牌上麵,放了些特殊的香料,不管是誰拿了,可能都會沾上,隻是聞不出來,我這裡恰好有一隻蠱,但凡你將那香味給其聞過之後,它便能記著,從而找出碰過虎牌的人!”
張翊此時拿出一個瓶子,隱隱約約間,可見裡麵,的確這些患者一隻蠱蟲。
當此之際,林青眉、樊雪皆是一愣,張翊什麼時候,還有這樣的蠱蟲了?
不過在寧縣的時候,張翊還真用過一隻追蹤蠱,那是雲老給張翊的。
想來這隻能憑著味道追蹤的,也是雲老給的吧?
樊龍韜聞言,虎目頓然放光,當下他大笑一聲,道:“是嗎?還就勞煩張大人了!”
“大將軍不用客氣,查案子,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嘛!”張翊笑著說道。
“事不宜遲,不如咱們立刻先將偷虎牌的人找出來?”樊龍韜大聲說道。
張翊笑道:“不著急,咱們再喝兩杯,他走不了的!”
“也是!”樊龍韜答應一聲,繼續同張翊喝酒。
將近亥時左右,酒席才算是散了。
當即,張翊便放出了那瓶子裡麵的蟲子,這蟲子竟然飛到了樊龍韜的虎牌上麵,而後飛向府衙其他的院落。
不多時,便來到一處新的院子。
因為樊龍韜是涼州刺史,而今但凡五品之上的將領,皆是住在這府衙中。
這處院落住著的,便是其中兩位五品之上的將領。
一位名陸青,而另外一人,名鄒海。
此時他們都一一從屋子裡麵出來。
那從瓶子裡麵飛出來的蠱蟲,此時就在陸青周圍打轉。
“是你偷大將軍的虎牌!”鄒海大聲喊道。
此時張翊、樊龍韜二人此時就站在院門之處。
陸青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你還不承認?大將軍在虎牌上弄了一種奇特的香,那是聞不出來的,隻有張大人的蠱蟲能聞出來,不是你是誰?”鄒海厲聲說道。
張翊眼中泛起淩厲之光,“閣下是怎麼知道的?”
聞言,鄒海麵色頓然大變,當即露出個僵硬的笑容,“我······”
“你在偷聽我和大將軍的談話!”張翊說道。
“大人說笑了,我怎麼敢呢?”鄒海麵色開始蒼白起來。
樊龍韜卻是歎息一聲,“這虎牌擁有者共有十三人,但另外的十二人,不曾有機會,你是唯一能夠自由出入我屋子的,所以你偷的可能極大,這些,我都與張大人說了,適才張大人不過是覺察到你在暗中偷聽,故意那般說的,而我,隻是配合他演了一出戲而已!”
“我······”鄒海不住吞唾沫,當下他眼中神色不住變化。
“為什麼?”樊龍韜問道,他眼中滿是滄桑之色。
若不是與鄒海關係好,他如何能自由進出自己的屋子?
“為什麼?自然是為了滔天的富貴啊?這些年來,我們跟著你,除卻得到一切不切實際的名聲之外,還有什麼?”鄒海知道,此時如何狡辯,都是沒用的,當即便露出猙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