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澈說的不對,他不是有些俊,他是非常俊。
長腿窄腰,輪廓分明,五官精致,就是陵輕舟看了都有些嫉妒。
所以陵輕舟縱然知道他在有意逗她,也忍不住麵紅心跳。
男色惑人啊……
不過以身相許什麼的一點也不重要,還是搞錢要緊。
陵輕舟承認:“我確實缺錢。”
“我缺食物。”江逸澈將那匣子往陵輕舟懷裡一推:“各取所需,等價交換。”
等價嗎?
也許吧,畢竟在整個大盛,估計也隻有她有來自千年後的食物,並能得這位有進食障礙的太子殿下青眼,這就是物品的稀缺性。
陵輕舟想:雖然不太經濟,但符合經濟學,收了。
她也不矯情了,就是接過玉佩匣子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有這個,陵氏應該就有救了。
陵輕舟覺得拿人手短,決定跟他交交心,她真誠地問道:“我們好好聊聊?”
江逸澈臉色有些不自然:“我們不是一直在聊嗎?”
“你堂堂太子殿下,為什麼會有這麼嚴重的進食障礙?”
陵輕舟不是想探聽什麼皇家秘辛,但總覺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如果能知道為什麼,也許能對症下飯。
江逸澈背過身去,收起了笑臉:“我不想提。”
“對不起。”陵輕舟立馬滑跪道歉:“你不想說可以不說,我剛剛的問題確實冒昧了。”
才見了兩麵,確實不應該。
江逸澈深吸一口氣,轉過身來後又是一副開朗的模樣:“我不說,是怕姐姐嫌棄我。”
陵輕舟搖頭否認:“怎麼會……”
但她看到了江逸澈不達眼底的笑容,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他裝的。
他並沒有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陽光溫良,他心裡有事,那件事壓著他,讓他不思茶飯,食不甘味。
甚至導致他有嚴重的進食障礙。
而且,他不願提起,至少現在不想。
陵輕舟不再深究從前,她語氣柔軟,帶著自己難以察覺的心疼:“我下次過來,再帶一些彆的食物給你試試好不好?”
她指了指漢堡:“這個我怕你不好消化。”
她記得,上次江逸澈說他餓了三天,長期如此,胃應該非常脆弱,應該給他弄一些好消化的食物,慢慢調理才好。
“姐姐定就好。”江逸澈倒是不以為意:“反正也吃不了多久了。”
陵輕舟抬眸,正想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突然聽見了殿外通傳。
“皇後娘娘駕到。”
陵輕舟猛地跳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兒響叮當之勢躲進了書案後麵的屏風裡。
身手之敏捷,仿佛躲藏對她來說是件常事。
江逸澈隻覺得一陣風飄過,不禁感慨:要是加強訓練,也許真能當刺客。
“砰。”
門被推開,一位怒氣衝衝的美婦人走了過來。
“澈兒,你做的太過分了。”她臉色潮紅,氣息不穩,像是知道了什麼消息之後匆忙跑來。
江逸澈慢悠悠給她奉上一杯茶:“新到的龍井,母後您嘗嘗。”
皇後伸手一推:“本宮不喝,本宮問你,你五弟府裡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江逸澈端著茶杯,乾脆自己喝了一口:“原來母後是來興師問罪的。”
“你知不知道,你五弟看到那臟東西幾乎嚇暈了過去,還撞到了有孕的側妃,如今側妃胎像不穩,還要臥床養胎。”
“所以母後是為了五弟側妃的事著急?”
皇後怒意不減:“當然,那畢竟是皇家子嗣。”
“那你找五弟去啊,不是他撞的嗎?”江逸澈道:“堂堂親王,動不動就暈,也太慫了吧。”
“你!”皇後已是氣極,忍不住一拍桌子,隨她進來的人瞬間跪了一地:“你這是強詞奪理,他暈過去還不是因為你乾的好事。”
江逸澈麵色不變,看了一眼皇後,提醒她:“母後,您發髻亂了。”
皇後還是伸手撫了撫飛天髻,將鳳釵往裡插了插,才繼續發難。
她語氣無奈至極:“澈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母後記得,你從小最是心善,連螞蟻都不敢踩死。”
江逸澈看著她:“我現在也不踩死螞蟻。”
螞蟻又不是刺客,又不會殺我,我踩死螞蟻作什麼。
“母後,”江逸澈開始反問:“你光知道我做了什麼,不問問五弟對我做了什麼嗎?”
“他隻是一時情急……”
“一時情急往我太子府派了三波刺客?”
屏風後陵輕舟攥緊手指,原來真的有刺客,難怪第一次見麵江逸澈反應會這麼大。
陵輕舟覺得此地不宜久留,但此時也不敢開口呼叫係統,隻能硬著頭皮繼續聽下去了。
皇後明顯被噎了一下,沉默半響:“他畢竟是你的親弟弟。”
“所以呢?”江逸澈冷笑:“我應該讓他殺死才是一個好哥哥嗎?”
“那你也不能……”
“母後。”江逸澈打斷她:“如果昨夜兒臣被五弟的刺客殺死,您也會如此著急為兒臣討公道嗎?”
陵輕舟聽明白了,兄弟殘殺,母後偏心,封建皇權害死人啊。
她悄悄從屏風後探出一點頭,想看一眼皇後長什麼樣子。
屏風隨著她的動作輕微地抖動了一下。
抖動幅度很小,連陵輕舟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可現場有兩個人臉色大變。
皇後身邊的李嬤嬤立即衝向了屏風。
江逸澈身形一晃,擋在了她麵前。
皇後此時也意識到有問題,隨即站了起來:“李嬤嬤,退下。”
李嬤嬤再瞄了一眼屏風,低頭退下。
這一眼,足以讓皇後知道屏風後麵有人。
“本宮親自去看看。”她走到江逸澈身前:“太子連本宮也要攔嗎?”
江逸澈一動不動,目光堅定,像一頭要守護領地的獅子。
“影煞。”江逸澈開口。
一個黑影從高處飛躍而下,穩穩落在了太子一側。
江逸澈淡淡道:“母後乏了,恭送母後回宮。”
影煞盯住李嬤嬤,他知道,這個婦人名為嬤嬤,實為皇後護衛,武功不容小覷。
她正凝神聚氣,想確認屏風後是否有人的氣息。
影煞也側耳聽了一下。
沒有人,屏風後麵絕對沒有人,如果有,這麼近的距離,憑借他的內力,一定能感知的到。
他從李嬤嬤的眼神中也看出來,她也一無所獲。
李嬤嬤衝皇後娘娘輕輕搖了搖頭。
皇後放棄與江逸澈的對峙,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早已候在殿外的侍從高呼:“皇後娘娘擺駕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