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好!”隨著葉秋的那一句話落下,全場的讀書人都沸騰。太刺激了!短短的幾句話,不僅讓所有的出家人啞然,他們這些讀書人聽著更是亢奮。“哈哈……按照這個說法,那豈不是說,我也是佛咯?”“對對對,你是佛,我也是佛,誰還不是個佛啊,哈哈……”人群躁動,所有人開始陷入了一陣激烈的討論之中。有人說道:“老夫雖然不修佛法,但對佛門理學倒也有幾分研究,簡單的概括一下。”“葉秋他沒毛病!”“好了!我宣布,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佛了,誰讚成,誰反對?”“哈哈,太有意思了!老夫活了幾千年,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老夫也是佛啊?”“沒想到本佛藏的那麼深,還是讓你們發現了,哎……果然……本佛這該死又迷人的氣質,怎麼都掩蓋不住。”在所有人慷慨激昂的討論聲中,苦渡大師內心終於有所鬆動。他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有多麼離譜。眼前這個年輕人的詭辯能力,根本不是他所能應對的,而且更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對方對佛法的研究,竟然如此精深。所說出的這些道理,甚至連他都有所啟發,無法反駁。一眾僧人更是羞愧難當,他們沒想到,說教了人一輩子,今天反而讓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子給說教了?他們口口聲聲說什麼教化眾生,讓眾生信佛,可心中的偏見卻否認了葉秋。那又說什麼麵對眾生?“這就是貧僧一輩子都無法成佛的原因嗎?”心中閃過一個念頭,苦渡大師突然低下了頭,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他著相了。都說成佛,可是他們心中的佛,一直是具象化的某一尊佛,一直在朝著佛所在的方向走,卻從來沒有想過,佛就在心中。“師傅。”看見他神情恍惚的樣子,無相緩緩走上來,有些擔憂的說道。他才不相信葉秋的鬼話呢,他那都是愚弄世人的詭辯,佛怎麼可能無相?佛就是佛,又怎麼可能是隨便一個人能替代的?“此人的魔道詭辯能力超凡,不妨讓弟子再出手,將他抓回寺裡,好好教化一番?”擺了擺手,苦渡大師一聲歎息,道:“哎……罷了,罷了。”“你不是他的對手,況且他身邊還有這麼多人擁護,不必再插手此事了。”苦渡大師最終放棄了這個想法,不是因為他怕了,而是他無法麵對心中的佛,慚愧了。葉秋的言語,如同一把利劍,狠狠的擊穿了他的信仰,打碎了他所堅持了這麼多年的理念。啪,啪,啪……就在所有僧人羞愧難當之時,一陣鼓掌聲傳來,柳無序表情陰沉的從人群中走出來。“嗬嗬,好一張伶牙俐嘴,不過你就算說破天,也改變不了你是一個魔道妖人的事實。”“苦渡大師乃佛門中人,講究慈悲為懷,不過老夫可不是!”“葉秋!把我孫兒的神骨還給我,否則……縱使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也要將你碎屍萬段。”“好大的口氣!”孔雲峰霸氣回應,怒斥道:“你敢動他一下試試?”“孔雲峰,這件事與你無關,你心中若還有半點聖賢之道的堅守,就不要插手此事,否則……老夫隻好替天行道了。”柳無序沒有退卻半步,白鹿鳴不在了,他何須忌憚這些讀書人?就算是顧正陽出手了又如何?隻要拒北王府不動,哪怕同時麵對顧正陽和孔雲峰,他也有信心將葉秋誅殺在此。真以為他柳家混到今天,靠的是他這個九境強者嗎?世家的龐大底蘊,遠不止這一點。剛才在見識到葉秋的恐怖潛力之後,柳無序已經徹底下了殺心。這小子絕對不能留,才三個月的時間,他便成長到這種地步,若是再給他一年半載,豈不是要顛覆整個世界?哪怕抱著得罪拒北王府,得罪葉家,天下讀書人的罪過,他也要殺了葉秋。劍拔弩張的驟然出現,葉秋似笑非笑的看著柳無序,就喜歡看他那一副特彆想殺了我,又無可奈何的表情。“哈哈……”“老東西,想殺我?你怕是不夠格哦。”葉秋心中暗笑,有老孔在這裡,他壓根就不慌。不過,你現在話說的這麼狠,等進入荒古禁區,你的孫子可就遭老罪了。你可千萬得祈禱,進去之後,他彆遇到我,不然彆說神骨,你連人都不一定能再見到。“好一個替天行道,你替的是哪門子的天?還是說,你柳家,已經可以隻手遮天,代表天道了?”“彆說葉秋沒有挖走你孫子的神骨,就算他挖了又如何?這一切都是你孫子咎由自取。”“道法有雲,有其惡因,必有惡果,如果你孫子不去找他的麻煩,他又怎麼會和你孫子牽扯上因果?”顧正陽說話了,在沉寂了許久之後,他終於走了出來。蒼老的麵容上,沒有任何表情,卻不怒自威,一股浩然之氣環繞在周身。他冷眼的注視著柳家一眾人,霸氣又道:“今天老夫在這裡,我倒是想看看,誰敢動他一根手指頭。”“顧正陽!”柳無序大怒,完全無法理解,一個白鹿鳴也就算了,怎麼連這個世家出身的讀書人,也這麼擁護葉秋?他圖什麼?如果說以前葉秋還沒有入魔道之前擁護他也就算了,他現在都已經入了魔道,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不辨是非,不明事理之人擁護他?怒火中燒,柳無序被氣的牙癢癢,正考慮著要不要動手之時,柳旭拖著重傷的軀體走回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聞言,柳無序頓時內心一喜,“哼……我們走著瞧。”他沒有發難,一時間顧正陽也摸不準他到底想乾嘛?見苦渡大師被葉秋說的啞口無言,葉瑾立馬急了。要知道,現在能救葉秋的人,隻有這一位佛門大師了。隻有他的無上金剛經,能化解葉秋體內的魔氣,讓他重新做人。葉瑾可不想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當即上前,“大師,請留步!”苦渡大師一怔,緩緩回頭,客氣道:“貧僧見過王爺。”葉瑾緊跟著雙手合十回禮,連忙道:“大師,犬子生性頑劣,因年少時,葉某疏於管教,導致性子極端,走岔了路。大師慈悲為懷,還望看在葉某的麵子上,渡他一劫,葉某定有重禮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