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肖像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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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迪許裝作平靜的模樣。

他被氣到了。

小騙子,昨晚還說喜歡他那樣。他又惹她不高興了嗎?

天啊,他不就該偷東西。

他反思著自己哪又做錯了。他就知道,艾麗西亞,那個所有人都喜歡他時,唯獨對他不屑一顧的艾麗西亞,哈。

艾麗西亞看著她堂兄千變萬化的臉色,她最近多了個觀察他的愛好。

她覺得他婚前婚後的差彆有點大。

他俊美的臉龐難得地扭曲了兩下,又變得平和。

卡文迪許斟酌地問出來,

“你想一個人呆在這嗎?”

他悶悶的,心抽著疼。

一下想了很多。

她厭煩了他嗎?

艾麗西亞看無聊了,低頭繼續畫著徽章。

卡文迪許問明白了。

“你今年不是要選舉嗎?”她語氣自然,全程沒有抬眼。

天啊,她比他父親還要嚴肅。

原來是這樣。

他鬆了口氣,但沒好上多少。

我以為你要把我趕回倫敦。

他沒說出口。她居然舍得讓他離開倫敦。

卡文迪許保證自己已經寫好了演講稿,補選還有一個月,不會耽誤事。

在他誠懇的央求下,艾麗西亞終於點點頭,沒再過問。

她塗膩了家徽,把上色的工作交給了他。

拿起手邊的數學期刊做起了題目來。

……

卡文迪許在邊上看著。

他有了種危機感,珍惜起這短暫的二人時光。

那個回倫敦的言論,把他嚇了一跳。

他還以為他要失去他的蜜月期了。

艾麗西亞想讓他做上一番事業嗎?之前一直覺得他沒自己的事做。

至少她不想和他膩在一起。

艾麗西亞覺得累了。

她整個人躺了上來,把腿搭了上去。指使著他按一下小腿。

卡文迪許翹起嘴角。她需要他。

他規矩地按著,看著那雙穿著緞鞋的腳,玲瓏秀氣,小腿柔軟,隔著絲綢長襪的弧度。

他有點害羞。

她隨意地踢著他的腿。他籠住,艾麗西亞看了他一眼。

從掌中抽了出來。

她漫不經心地伸直,碰到了那處。她眼裡滿是探究。

兩人對視著,呼吸起伏,他順著過去吻了她。

艾麗西亞托著他的臉,親他,等他想再近一步時,隨手放下。

他責怪地看著她。

她有著最純粹的眼神,卻像伊甸園的那條蛇,充滿誘惑。

艾麗西亞讓他回去坐好。

親嘴很讓她放鬆,剛才做不出來的題目,突然有思路了。

至於他追隨著她的眼神,沒讓她覺得不適。

睡前的晚安吻後,艾麗西亞把她的堂兄拒之門外。

並讓他明天把演講稿給她看看。

她就像他的家庭教師!真離譜。

卡文迪許幽怨地盯著那道門,跨越不過去的規則的大門。

他一向很痛恨規則,他很叛逆,但在艾麗西亞的麵前無計可施。

他要做自己的事業,讓艾麗西亞對他改觀嗎?

卡文迪許思索著。

……

艾麗西亞寫日記時停了一下。

因為想到他那晚說,

“我是你的小馬。”

她眼前浮現出他害羞又沉醉的神情。

她在對她堂兄的畫像中,又添了一條,看似無所事事,其實會的很多。

她最近很喜歡親近他。

這種親近讓她覺得困惑。

比如今晚她挺希望他親她小腿的,他像小狗一樣時,她就有種莫名的愉悅。

……

艾麗西亞早餐時,認真批閱了一下他的演講稿。

“不錯。”除了在那些長難句中,改用了她認為更合適的詞。

提了一些可用的意見。

她很少這麼誇他,看來對他很滿意。

卡文迪許露出自豪的微笑。

他選的主題是自由貿易方麵,輝格黨人總是這樣,大談改革,好贏得當地選民的支持。

尤其是今年樞密院令剛被廢除三個月,反對黨自然要拿托利黨派的封鎖政策說事。

艾麗西亞想起什麼。

現在的貴族女性用她們的方式參政,雖然大多是為她們的父兄服務。

女性在選舉中比男人更富有親和力,她們會通過做慈善和演講,和選民親近,獲取關注。

艾麗西亞的祖母,到母親姑姑,還有卡文迪許的母親,都是這方麵的熱衷者。

一直都很有影響力。

她到時也要負起責任。

“你不要擔心了,我又不是第一次。”

他眨了一下眼。

卡文迪許對於艾麗西亞以外的事,還是很有信心的。

……

艾麗西亞拆著和朋友們的信件。

她認識的女伴大多未婚,結婚後關係會有點尷尬。社會普遍認為已婚夫人比未婚小姐地位高,也更自由。

許多交際往往不適合未婚小姐,慢慢的社交圈會發生變化。

“是誰?”

卡文迪許正在對演講稿做著刪減修改,他等下還要看名下產業的各項報告,莊園的農業方麵,還有投資的債券股票。

他在外交部裡擔任一定職務,是外交大臣卡斯爾雷子爵身邊的首席秘書。

到時候還要撿起來。

他在想自己蜜月期為什麼成了這樣。

艾麗西亞對他的規劃很讚同。

這就是她喜歡的模樣嗎?成熟穩重。

“是安娜.米爾班克。”

“噢。”卡文迪許知道,墨爾本夫人的侄女。

她很聰明,在數學和物理方麵很有天賦。

兩人興趣相投,都是藍襪協會的成員——一個上世紀成立的組織,受過教育有學識的女性參與,討論學術。

在同一個老師威廉.弗倫德,一位劍橋大學教授底下學習。

在這個女孩隻能得到淑女教育,男孩才能上大學的時代,受到了很完善的大學教育。

她們討論著最新的一道解析幾何難題。

末尾是關於日常的交流。

“安說拜倫勳爵在追求她。”艾麗西亞輕皺著眉,“說實在的,我真不喜歡他。”

安娜清楚拜倫的性格缺陷,可又對他很感興趣。

她寫著回信。

卡文迪許第一次在艾麗西亞波瀾不驚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變化,和對婚姻的不悅。

也是,誰能喜歡婚姻呢。

他沒打擾她,他們倆安靜地做著各自的事。

微積分在英國沒被廣泛應用,她看的是法語的原版。

艾麗西亞最喜歡的是天文學,它是門結合了數字和數量、靜止和運動的科學。

這讓她更勤奮地去學習數學和物理的相關知識,她的博學讓他驚豔,他嘗試去讀她看過的書。

“要出去走走嗎?”她正抓著頭發,為一道題的解法發愁。

……

他們今天去駕車,倫敦的公子哥們基本很熱愛這項活動,尤其是時髦的高座輝騰——兩匹馬拉著的四輪敞篷馬車。

雖然很危險,但威風凜凜。

把整個莊園,繞著邊沿轉了個遍。

艾麗西亞捂住帽子,帽帶隨風飄揚。

馬車疾馳,卡文迪許哈哈地笑著。

“你平時都這麼危險嗎?”

他停下來,伸手給她係好。

“我知道,我以後指定不做這些了。”

馬車騎馬出事故的不少。

大概有了責任就是這樣。

他親了她額頭一下。

她擔心我,她真愛我。

白天被安排的滿滿當當,他怕艾麗西亞無聊,雖然她能捧一本書坐一天。

他管她叫“微積分公主”。

“我親愛的公主,您願意賞光陪我出來一趟嗎?”

他捂著她的眼睛。

打開後,艾麗西亞看到了一架被運來的嶄新的反射望遠鏡。

“直徑八英寸。”她判斷出了。

“一個小禮物。”他微笑著,“你可以用她來看星星。”

比不上她家裡的那個18英寸的,不夠專業。

但她應該會很想對照著星圖觀測,這是她的一大日常愛好。

尤其溫布爾登這裡的天氣和視野都格外好。

艾麗西亞看了看,很滿意。

“磨這個鏡片的人好專業。”

那是當然,他研究了好久呢。

這被搬進了她的臥室,是的,陽台正對的方向,很適合天文觀察。

……

可惜今天天氣不太好,她去樓上看了會就下來了。

他們親了會嘴,卡文迪許才想起來今天是單數日。

上一秒他還在為艾麗西亞到他懷裡親他開心,下一秒算了算剩的次數,嚇了一跳。

這個月才過去一大半,他就剩一次了?

接下來的十天他要怎麼熬。

卡文迪許哀歎著,打算下個月更有規律一點,安排好每周的次數。

他的婚姻,還真是大起大落。

“你把衣服脫掉。”艾麗西亞突然說。

卡文迪許的臉紅透了,又有點躍躍欲試,想了想轉成為難,“在這裡?不好吧。”

艾麗西亞皺著眉,審視著他。

“你在想什麼?”

“我要給你畫畫。”她表示著。

他**很漂亮,肌肉線條就是最完美的雕塑,健美

艾麗西亞早就這麼想過了。

隻不過他的安排太多,她才不得不包容地陪他去做些事情。

——她真覺得跟養小狗一樣,隻不過皮皮要乖很多。

“啊?”

“我想畫人體。”艾麗西亞低頭削著筆,“我要畫你。”

言簡意賅。

“你上次不還想讓我畫你嗎?”她眸色沉靜。

卡文迪許內心波濤洶湧。

她在補償我嗎?

他鬼使神差地答應了一句,“好。”

他上次那麼披著毯子過來,躍躍欲試引誘著她,但現在——

卡文迪許第一次覺得羞恥,尤其艾麗西亞還支著下巴望著他,神情冷淡。

“全脫嗎?”

“嗯。”

他打開領結,她很顯然不想上手幫他。

卡文迪許露出光潔的脖頸。

他把亞麻領巾放在一邊,喉結滾動。

他脫著外套,微微偏過頭。

“能去臥室嗎?”

“這裡沒人。”

他們在二樓的小會客室,艾麗西亞習慣把仆人支出去,這種和外麵聯通,關上門就是小廳,圖一個溫暖安靜。

她是個暴君。

尤其她看他的眼神,沒有半點柔情,隻是在評估他的比例和特征怎麼在紙上表現。

卡文迪許躲閃著目光,一粒粒紐扣解著馬甲,“可以穿襯衫嗎?”

艾麗西亞沒有回答他,這顯然是個傻問題。

**怎麼能穿襯衫呢。

掖在馬褲裡的襯衫被他扯出,卡文迪許呼了一口氣,脊背一彎脫了下來。

他皮膚很白,透著粉色,多半是害羞蔓延出來的。

他的腰窄瘦,很漂亮,一直往上,是帶著肌肉的手臂,他有拳擊的習慣。

卡文迪許偏著頭,不好意思看她。

他咽著口水。

艾麗西亞很困惑,他們不都坦誠相見,這麼多次了。

為什麼她堂兄會難堪。

“看這邊。”艾麗西亞指揮著他。

她讓他起來,看看後背,擺著造型,找出最適合的角度。

最後點點頭,“好了,再脫吧。”

什麼?

他今天穿了條摩登的長褲,配著黑森短靴,擦得鋥光瓦亮。

卡文迪許低頭看了看。

他後悔穿了這條緊身的褲子了。

他的抗議沒有效果,艾麗西亞的眼睛好像再說,你都到這一步了。

他的腿確實如勾勒出來的那麼勻稱,大腿有力,繃緊了。

他站起來,平時和在床上不太一樣。

艾麗西亞拿著炭筆比量著,她給他丟過毯子,讓他擋住那處,她不想畫。

她隻喜歡美好的東西,比如他的□□。

你看,她還嫌棄他。

卡文迪許站在那,擺出古典雕像常有的姿勢。

他脫掉襪子,赤著腳,一地狼藉。

他在思考自己是怎麼了,任由艾麗西亞擺布。

他把自己的第一張**畫像,獻給了艾麗西亞。

“你冷嗎?”

“不冷。”

他渾身發燙,一開始是羞恥心,他手足無處安放,艾麗西亞還會指出他手舉得太低了。

她麵孔還是那樣潔白,不受影響,專心於自己的繪畫中。

後來他拋棄一切,乾脆地盯著她。

開始是埋怨,然後就是——

艾麗西亞停了一下。

他氣息太重了。

她想起來他每次在床上的聲音,刻意的很好聽。

他聲音好像本來就挺好聽的。

艾麗西亞的耳畔一點點泛起微紅。

他注意到了,嘴角揚起。

“你想摸摸嗎?”他勾引著。

“不要動。”

艾麗西亞是個專業的人,她什麼都分得很開。

他坐立難安,她卻真的,畫了整整一個小時。

“好了。”她放下來。

眼皮都沒抬一下,拍拍灰,“把衣服穿起來吧。”

什麼?

卡文迪許想到了昨晚被拋棄的感覺。

他心一痛,他不能這麼軟弱了。

他是她的丈夫。

“不行。”

他宣誓著他的主權,“今晚是單數日,艾麗西亞。”

他皺著眉。

他也是有脾氣的,有尊嚴的。

不能就這麼被侮辱。

他大步過來,想抓住她,抱住她,親她,管她呢。

艾麗西亞沒有皺眉,沒有躲避。

她隻是自然地伸出手,“好啊。”

他看起來很漂亮,她想親他很久了。

漂亮是艾麗西亞對一個男人的最高評價,就像擺件一樣亮晶晶的,怎麼看都賞心悅目。

卡文迪許一停,他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他都做好了艾麗西亞跟他生氣的準備,好吧,一半他是想強硬起來看她生氣。

思緒萬千,他最後抿著唇,低頭笑了半天,“好。”

她讓他彎下腰,把那張臉放在她的手上,艾麗西亞仔細端詳著,在他嘴唇端端正正親了一下。

她誇了他。

“你今天真漂亮。”

他露出更大的笑容。

他得到了她的允許,把她摟在懷裡,一個漫長綿延,壓抑著激動的吻。

他等待很久了。

“我想要你。”他在她耳邊輕輕地說。

艾麗西亞扣住他的肩膀。

……

他今晚很纏她,她也允許著。

她要回臥室,他學著她的語氣,“不準。”

“這裡沒人,艾麗西亞。”他笑著,把她箍在臂彎。

她居然默許了他,他隻是想逗她。

她這麼喜歡他嗎?

她的腿擁在他身旁,小腿若即若離地摩挲著。

但是她的眼睛沒有**,隻是探索的好奇。

她把他當成了研究的對象,就像她記錄那些天體觀測的數據一樣。

“你真好色。”艾麗西亞做出了判斷。

他們之間隻隔了那條毯子。

“是啊,我好色。”他承認著,扣住她的手腕,笑著,“你逃不掉了,阿莉。”

“你剛才在想什麼?”她好奇地問著。

他垂下眼睫,“你說呢?”

“在想我嗎?”

“嗯。”

“你為什麼跟以前那麼不一樣。”

她堂兄笑得從來沒有這一個月那麼多,而且做什麼都很孩子氣,和他的年齡實在不相稱。

卡文迪許看著她淺淡的麵容,仔細地摘掉頭上的發卡,放在一邊。

那捧燦爛的金發緩緩散開,鋪在他的懷裡。

“我也不知道。”他摸了摸她的臉頰。她好年輕,十年後他們會是什麼樣?

“艾麗西亞,我能問你嗎?”

她看著他,想知道他會問什麼。

“你怎麼總喜歡問為什麼?”他褪下她肩膀的衣料,堆起來的薄紗,在手中的輕柔的觸感。

低頭一下下印著。

她靠在他胸前,想了想,“因為——”

“事物的運行總是有規律的,就像蘋果落下,月亮圍著我們轉動。”

她總結著。

“但有一些事,是沒有理由的。”

就像我莫名其妙愛上你一樣。

艾麗西亞接受了她身體的感覺,實際上並沒有想明白。

她回想著這起婚約的伊始,但他們現在做的好像跟同房生育子嗣無關。

“不,我不是喜歡這個。當然你這麼說也可以。”

她聽著他的話語。

“我是想用這個確認你愛我。”

“愛?”

他用他的嘴唇表達著愛,艾麗西亞想到了他說過的取悅。

為什麼愛是這樣的,愛是什麼?

她仰著脖頸,蜷著腳趾,手指插進他的黑發,揪著發根。

她身體起伏著,他們十指相扣。

……

卡文迪許接受了艾麗西亞隻是喜歡他的□□,這很正常,畢竟他那麼漂亮,保養得當。

他始終記得艾麗西亞誇的那句很漂亮。

他享受著這份喜歡下的溫存。

比如昨晚,她靠在他的懷裡,指尖一下下拂過腰際。

他們沒做太多,以那晚的方式,她好像沒再抗拒,默許了他這樣。

他確認了她樂於這樣,他沒說讓她害羞的話。

他把這想象成一股愛意。

就像他看著她畫完的那幅**肖像,珍惜地收藏了起來。

這對一個丈夫來說夠了,她至少不反感他。

“你愉悅嗎?”

“嗯。”

她漫不經心,對什麼都不感興趣。可是她的眼神,卻總能牽引到最深處。

卡文迪許本以為這樣夠了,但他沒想到,艾麗西亞會對他驟然冷淡。

隻是隔了一天,她出來時帶著種厭倦,她伸出手,不想讓他吻她。

她覺得他很煩,他千方百計地勾引她,他問她要不要再畫一次畫,她通通拒絕。

煩死了,她連他的身體都不喜歡了!

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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