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朱棡心裡明白冤假錯案的出現,與古代司法官的個人品德有著緊密的聯係。
在古代司法體係中,強調官員的品德,這導致了一些全能型的智慧判官的產生。
這些判官不僅具備豐富的審判經驗,而且還擁有公正、正直的修養。
然而並非所有判官,都能擁有如此優秀的品質。
一旦判官玩忽職守或昏庸無能,冤假錯案就會頻繁發生。
即便是那些全能型的智慧判官,也無法完全避免人性的弱點。
有時候他們可能會因為個人偏見剛愎自用、固執己見,從而導致冤案的發生。
此外古代判官自由裁量權的不當運用,也是冤假錯案產生的原因之一。
判官常常根據自己的主觀善惡觀念,和儒家道義來定罪量刑。
他們個人的心證和好惡觀點對案件審判結果起到了決定性的影響。
另外刑訊逼供的製度化,也是大明司法的一大特點。
雖然古代審判以口供作為定案依據,但很少會有犯人主動認罪,因此刑訊便成為了獲取口供的必要手段。
尤其是**集權極端發展之下,衍生出的廠衛組織。
他們恣意逮捕囚犯,並對其進行嚴刑拷打,已經逐步成為帝王進一步控製官吏的鷹爪。
最為重要的是,司法與行政合二為一的體製,使審判權受到很大限製。
官府乾擾衙門審判的情況並不少見,衙門成為地方保護主義的工具。
又或者判官為了迎合官員,不管對方的意見是否正確,全然聽之任之。
甚至明知其意見錯漏百出,仍然根據指示作出錯誤的判決。
況且在大明曆史上,製造冤假錯案的頭號人物就是老朱。
就拿剛剛過去不久的“胡惟庸案”來說,為了為了避免讓人聯想到“狡兔死,走狗烹”的典故,朱元璋直接給胡惟庸安了一個謀逆的罪名。
然而實際上所謂的北元奸細封績,其實就是老朱在錦衣衛還沒正式成立之前,放出去釣魚執法的一個誘餌。
如果不是藍玉被卷了進來,恐怕用不了多久胡惟庸勾結北元的相關奏本,就會出現在朝堂之上。
想到這裡朱棡轉頭看向朱標,“大哥,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修訂《大明九律》嗎?”
朱標喝了一口茶水,隨即說道:“法律能為黎明百姓提供行為模式,指引他們可以這樣行為、必須這樣行為或不得這樣行為,從而對行為者本人的行為產生影響。
百姓們可以根據法律規範的規定,事先估計到當事人雙方將如何行為,以及行為的法律後果。
從而對自己的行為,作出合理的安排。”
朱棡一臉讚賞的看著朱標,“真沒想到大哥竟可以看出來這些,由此可見咱們兄弟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呀!”
臉上帶著一絲倦意的朱標,用手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
“三弟,你之前從曹國公府上要的那個劉辰是個人才,我剛才講的這些都是他說的。
反正你都已經打算親自去泉州了,要不就把劉辰留下來,大哥想讓他去主持編纂《大明九律》。”
朱棡點頭說道,“那大哥就把商暠派給我,我去泉州之後有些事情需要他辦。”
朱標略顯為難的說道:“三弟,這件事情恐怕不太好辦。
畢竟商暠涉及到的案子,與即將被送進宮的熊氏有關。”
當初身為相國的李善長,親自出手彈劾楊希聖和參議李飲冰弄權不法。
朱元璋聞訊在二人臉上刻字羞辱,還把李飲冰割胸致死,又給楊希聖割了鼻子。
結果時過境遷才發現,被處罰的人並不是真正的楊希聖,而是他的哥哥楊希武。
前兩天上朝時詹徽上奏彈劾商暠,才使得這件事情被揭破。
鑒於真正的楊希武已死,錦衣衛開棺驗屍,發現裡麵竟然隻是衣冠塚。
盛怒之下的朱元璋將商暠降職,並直接賜死了以“楊希武”名義苟活於世的楊希聖。
如果不是考慮到現在缺少官員,恐怕商暠就不是被降職那麼簡單了。
朱棡沒想到自己隻是幾天沒上朝,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恐怕那個熊氏也沒有辦法再進宮了吧?”
朱標搖頭說道:“母後因為這件事情和爹大吵了一架,估計是夠嗆了。
你眼下抓緊時間準備去泉州,到了正月還得回來和妙雲完婚呢。”
兩人又聊了一會,朱標忽然麵色凝重地繼續說道:“不過熊氏此女也確實有些手段,竟能讓老頭子如此袒護她。”
朱棡心中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沒有讓人過多參與此事,否則現在說不定也會受到牽連。
朱標看向朱棡,語重心長的說道:“三弟,此次前往泉州,責任重大。
你不僅要巡查海防,而且還要留意當地的民情。
遇到任何問題,切不可衝動行事。”
朱棡拱手道:“大哥放心,小弟定當不辱使命。”
雖然朱棡知道這次出差並非易事,但他也明白這恰恰是自己展示能力的機會。
身為大明如今最有實力的藩王,朱棡深知他需要通過這次任務,來證明自己的價值和能力。
以便在未來海外就蕃時,能夠得到更多的信任和支持。
同時朱棡也清楚地意識到,在這個複雜多變的局勢下,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發一係列連鎖反應。
因此他必須保持警惕,時刻做到謹慎行事。
畢竟朱棡此時去泉州,還有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
他必須儘快把四處收羅窮酸腐儒和浪蕩子弟的姚廣孝,通過泉州這個優良港口送去南洋。
雖然以“東方第一大港”身份存在的泉州已經沒落,但朱棡相信宋朝留下來的海上絲綢之路,對大明的通商貿易探索依然有著重要作用。
隨著出發的日期越來越近,朱棡也和姚廣孝一樣開始為子嗣努力奮鬥。
臉頰微紅的謝鈺兒,一臉擔憂的看著朱棡。
“夫君,你這次去征討北元,是不是有什麼潛在的危險啊?”
朱棡換了一個相對比較舒服的姿勢,隨即他朝簾帳外招了招手。
過了不到半炷香的時間,便有人將早已準備好的參茶送了過來。
啜飲了兩口之後,朱棡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晉王府壓製草原,可要比朝廷狠多了。
完全就是戰之即來,呼之即去,20萬黑騎打得草原頭皮發麻。
對於彆人來說征討北元是打仗,對於你夫君我來說,這隻是個可以無限接近於實戰的練兵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