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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朝局暗流湧動,吳王朱橚入禦書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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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臭小子,誰讓你坐在龍椅上的?”

朱元璋剛一踏進禦書房,便是看見了坐在龍椅上的朱棡,當即皺起眉頭道。

“怎麼?”

“我不坐在這裡,怎麼處理政務?”

朱棡則是頭也不抬地回道。

“你就不能搬個椅子?”

見狀,朱元璋依舊沒好氣道。

“我憑什麼要搬個椅子?”

“老大求我來處理政務,我還能委屈了自己?”

朱棡仍是頭也不回道。

“這是皇帝的位子,要是被彆人看見,還以為你會有彆的心思。”

對此,朱元璋的眼中也是閃過一抹無奈道。

這倒不是舍不得自家兒子坐,但要是被彆人瞧見了。

傳出去的影響也不好。

畢竟太子能坐得了龍椅,那是朱元璋允準的。

可朱棡坐上了龍椅,那就是有違禮製。

反正破規矩賊多,可即便是不想守,也不行。

因為身為皇室,就是這大明朝的天,所以要是連天家都不守規矩,老百姓就更不會守規矩。

這也是為全天下做一個表率,隻是麵對這樣一個膽大妄為、囂張跋扈的兒子。

朱元璋也很無奈,罰吧,舍不得,不罰吧,這臭小子容易蹬鼻子上臉。

有時候真的弄得人腦殼都疼。

“放心,能在禦書房的都不是亂嚼舌根子的人。”

“至於外臣想要覲見,怎麼也得經過通稟,擔心什麼,有什麼好擔心的。”

朱棡輕輕擺了擺手,還是毫不在意道。

“隨便伱了,彆鬨得人儘皆知就好。”

聞言,朱元璋還是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

“您老人家怎麼會來禦書房?”

朱棡的臉上也是升起了笑容,便是抬起頭打趣道:“畢竟您這個甩手掌櫃的,不好好在坤寧宮享福,怎麼也想嘗嘗處理政務的苦?”

“臭小子,你可彆挖苦咱,咱不吃你這一套。”

“咱本來是來找老大的,既然老大不在,那跟你說也行。”

朱元璋直接坐在了下麵的椅子上,也沒讓朱棡的屁股挪窩,方才沉吟道。

畢竟這禦書房之中,都是老朱家的心腹,也都知道老朱家的相處規矩,況且父子倆,也不用寫的過分拘謹。

況且那隻是個位子,沒必要太過於較真,所以隻要是口頭上告誡過,走走過場,也就行了。

“又出了什麼事情?”

朱棡將手中的奏章合上,便是瞥過頭看向朱元璋道。

“劉伯溫的事。”

朱元璋也是想都沒想,便是開口道。

“嗯?”

“劉伯溫的事情,朝廷上雖然都有猜測,但大多也都明白大哥的意思。”

“畢竟此次牽扯進小明王案子的人員眾多,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這才沒有朝臣開口質疑,同時也算是給了劉家一道恩典。”

“削爵,讓劉家舉族遷往嶺南,也算是保全了劉家,也算是對得起劉伯溫。”

朱棡輕輕皺了皺眉頭,便是看向朱元璋道。

劉伯溫身為禦史中丞,又是朝廷的誠意伯。

那身為誠意伯,又是禦史中丞,卻不能對朝廷儘職儘責,反而是有所隱瞞。

那這般處理結局,已經是對得起劉伯溫的功勞。

至於其長子劉漣,的確有才,但也無德。

畢竟知曉朝廷內幕,還作壁上觀,這就已經為法不容,根本不可能饒恕。

“咱知道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劉伯溫的事情,就於此畫上一個句號吧。”

“而且咱也不是想為劉伯溫求情,畢竟功是功,過就是過。”

“但是劉家讓其全族遷往嶺南,給他們謀一份差事,讓他們活下來吧。”

“縱然不能富貴一生,也能溫飽有餘,咱也對得起這場君臣之情了。”

朱元璋輕聲歎了口氣,便是看向朱棡開口道。

“好。”

朱棡並沒有反駁自家老爺子的意思,而是輕輕點了點頭。

劉伯溫的確有罪過,但他也有功德。

至於清正廉潔四個字,劉伯溫配得上。

而且錦衣衛已經查明,從始至終,劉伯溫隻是知曉,但並未參與。

從這一方麵而言,劉伯溫隻是對不起君,沒有儘到一個禦史中丞該有的職責。

但人無完人,總不可能揪著這一點不放吧?

那就當給朱元璋一個麵子,饒過劉家,也全當是全了這一場君臣之情。

至於劉漣的死,一個正七品的小官,即便是劉伯溫之子,史書上也是一筆帶過。

可是這個罪責,可以換成彆的名頭,也不會有人去深究。

畢竟曆史隻有後世之人的猜測,還有無休止的推斷,並不具備真相。

成王敗寇的道理,自古以來顯而易見,史書是由勝利者所書寫。

肮臟齷齪也好,高光偉岸也罷,都不過是一紙青史,悠悠空歎。

王侯霸業,也並不能完全寫儘。

所以劉家遷往嶺南,就要從劉漣的身上做足功夫,這個交給禦史台去辦,肯定不會有絲毫的紕漏。

這也是政治下的陰雲密布,所有的理由,也不過是為了遮羞。

畢竟你想想,堂堂大儒劉伯溫,絕代謀臣,竟然會在這種事情上犯糊塗。

這要是傳出去,不僅僅是劉伯溫的名聲掃地,更會連累到朝廷的聲譽。

朱元璋就這麼不受人愛戴?

哪個臣子都想欺瞞一下朱元璋?

這於國不穩。

“還有就是你徐叔叔家的閨女,誰都看不上,都是看上你了。”

“所以咱決定賜婚你跟徐妙雲,不過要等你跟鈺兒成親以後。”

“再讓徐達稀罕他閨女幾個月。”

眼見朱棡答應了下來,朱元璋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滿意之色,方才輕輕拍了拍頭,又是開口道。

“以您的性子,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跟我商議?”

“所以為了讓徐妙雲能嫁給我,您許下了什麼承諾?”

朱棡已經見怪不怪,便是直接擺了擺手道。

朱元璋決定的事情,特彆是兒子們的姻親,幾乎都是一手操辦,絕不會允許兒子們拒絕。

那朱棡就挺好奇,堂堂魏國公之嫡長女,嫁給他朱棡作為側妃,究竟是徐達做出了讓步,還是朱元璋又許下了什麼承諾?

“正妃。”

朱元璋輕輕吐出兩個字道。

“這不可能。”

“鈺兒與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又是等了我三年,我就絕不可能負了她。”

朱棡果斷搖頭道。

“你聽咱把話講完,是同為正妃。”

“至於禮法上麵,就不用你這個猴崽子管了。”

“咱自然有自己的主意。”

眼見朱棡拒絕,朱元璋這才瞥向朱棡,開口解釋道。

“您老人家是皇帝,是這大明朝的天。”

“所以您說什麼就是什麼,自然不敢有人違背。”

朱棡頓時露出一抹了然之色,便是點了點頭道。

什麼祖宗禮製,朱元璋隻要一口咬定不合理,那哪怕是延續了上千年的禮法,也能推倒重來。

畢竟禮法,就是為了約束天下蒼生。

但這個東西卻約束不了皇帝,所以朱元璋隻要力排眾議,挑幾個刺頭,完全可以定下來。

況且那些窮酸腐儒,現在哪裡敢反駁朝廷?

“你就不問問彆的?”

朱元璋倒是有些不滿的看向朱棡道。

醞釀了這麼久的情緒,朱棡突然不問了,朱元璋當然不滿。

“至於封爵,因為老人家不用在意。”

“兒子以後海外封國,那我的這些兒子,當然也有屬於自己的爵位。”

朱棡當然知道朱元璋想說什麼,便是笑著擺了擺手道。

“那是以後的事情,至於今日,你隻要還站在大明,你就是大明的親王。”

“所以咱的恩典,依舊是恩典。”

朱元璋卻是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朱棡道。

“那您就說吧,兒子聽著。”

朱棡眼見有點小孩脾氣的朱元璋,臉上又是升起一抹笑容道。

“你與鈺兒的嫡長子,承襲你的爵位,依舊是晉王。”

“至於你和妙雲的嫡子,改為淮王,依舊是大明親王。”

“這可是獨一份的殊榮,整座大明,就你這個臭小子可以有。”

朱元璋聞言,頓時滿意的咧著嘴笑道。

仿佛十分的得意。

畢竟不僅保全了自家老兄弟的麵子,更是給了自家最疼愛的兒子一個巨大的恩典。

這怎麼能不得意?

“謝謝爹。”

朱棡也是起身,看向朱元璋躬了躬身道。

“咱就不喜歡你這個臭小子胸有成竹的表情。”

眼見朱棡的臉上並無異動,朱元璋又是有些不滿的開口道。

“那隻能說明咱父子倆和睦,兒子更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朱棡依舊笑著道。

對於朱元璋的那點心思,從他一開口,就能猜得出來。

所以朱棡並不驚訝,畢竟朱元璋的騷操作,一直都挺多。

而且也不過是一個親王之爵,未來海外建國,朱棡的兒子也會是親王,沒什麼區彆,就當是提前了。

“行了,彆拍你老子的馬屁了,你繼續處理政務吧,咱回去跟你娘用膳去了。”

見狀,朱元璋又是瞪了一眼朱棡,便是站起身子,準備離開禦書房。

“等等,爹,您老人家既然來了,這份奏章,還是要您過目一下。”

“畢竟除了您,彆說是我,即便是老大來了,也會陷入兩難的抉擇。”

看向站起來的朱元璋,朱棡果斷拿起一旁的奏章,出聲道。

“什麼奏章?”

朱元璋的眼中閃過一抹好奇,便是走上前拿過了奏章。

隻是這入目,朱元璋的麵色,就是瞬間陰沉了下來,同時看向朱棡,沉聲道:“這是什麼時候傳出來的?”

“已經好幾日了,並且不僅僅是應天府,身處江南各地的錦衣衛,也是紛紛上了一道奏章,還有鳳陽的錦衣衛,也上了一道奏章。”

說話間,朱棡又是從桌子上拿起幾封奏章,遞給了朱元璋道。

可這僅僅是冰山一角。

“源頭可曾查出?”

朱元璋眯起眼睛道。

而這也表明,朱元璋已經有了想殺人的衝動,特彆是這幾封奏章,完全是在動搖大明的國本。

“錦衣衛從剛得知消息,就火速上了奏章,然後就是暗中調查,秘密走訪,可是這股消息的源頭,就好像長了翅膀,完全察覺不到一點蹤影。”

朱棡輕輕搖了搖頭道。

“真是一群飯桶!這麼大的動靜,到現在還沒查出一點蹤跡。”

朱元璋的臉上瞬間一冷道。

“這其實也不能完全怪錦衣衛,畢竟是先從孩子的口中傳出,那又如何能記得住相貌?”

朱棡還是搖了搖頭道。

若是從百姓的口中傳出,自然有蹤跡可查,可孩童不諳世事,所以散播謠言者,才會選擇從孩子下手。

因為隻有這般,哪怕是孩子們傳不出去,他們也能在其中安插釘子,佯裝百姓,將這則謠言散布出去。

所以其用心之險惡,心思之縝密,錦衣衛一時之間沒有頭緒,也是實屬正常。

隻不過,這則謠言一定要儘快杜絕,不然就會掀起大亂子。

可究竟是什麼謠言?

能讓朱元璋麵色陰沉如水,就連朱棡與朱標兩兄弟,都拿不定主意。

“竟然敢拿咱的兒子做文章,咱倒想看看這群狗東西,能不能扛得住咱的刀。”

朱元璋的眼中,散發出絲絲的殺機,便是冷冷的開口道:“王景弘。”

“陛下。”

清冷的聲音傳出,站在門口的王景弘身子一抖,便是連忙入內,並且躬身道。

“錦衣衛的人既然查不出來,就將花鼓全部散出去,讓他們查。”

朱元璋緩緩轉過身,便是看向王景弘,輕聲道:“咱隻要結果,不要人,明白麼?”

“遵旨。”

王景弘又是躬了躬身,便是直接退出了禦書房。

“花鼓?”

朱棡又是皺起眉頭道。

“錦衣衛是錦衣衛,花鼓是花鼓,明白了麼?”

朱元璋又是轉過身,看向朱棡道。

“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陰陽眼。”

朱棡當然不可能不明白,便是道。

“錦衣衛是陽眼,花鼓就是陰眼。”

“都是咱的眼睛。”

朱元璋眼神深邃的點了點頭。

身為一個皇帝,而且還是有大作為的皇帝,自然不可能隻有一雙擺在明麵上的眼睛,所以,這就是花鼓!

朱元璋的第二雙眼睛,比錦衣衛還要恐怖的花鼓!

“查是一定要查,但要是問題不解決,查出來也是無濟於事。”

朱棡又是道。

“李恒,你去將吳王請來禦書房。”

朱元璋點了點頭,便是看向躬身而立的李恒,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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