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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義惠侯劉繼祖的掙紮,洪武皇帝的狠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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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鳳陽,義惠侯劉繼祖府邸。

“義惠侯,讓您的兒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錦衣衛陸風星夜疾馳趕到鳳陽,天還未亮,便是已經到了義惠侯府邸,並且看向劉繼祖,輕聲道。

“閣下是?”

劉繼祖明顯有點摸不著頭腦,便是出言詢問道。

義惠侯雖然位列侯爵,但卻並不在朝廷部署之中,而且還是豪強地主出身。

縱然能明白朝廷大勢,但也是一知半解,根本無法走入真正的核心集團。

所以對於錦衣衛,劉繼祖雖然明白其恐怖,但也不是發自內心的震顫。

“錦衣衛指揮同知,朝廷正三品,陸風。”

陸風取下腰間的令牌,高高舉起,依舊淡聲道。

“原來是陸大人當麵。”

劉繼祖聞言,臉上頓時升起一抹笑容,便是拱了拱手道。

他自身乃是侯爵,自然不用對一個正三品的官吏,卑躬屈膝。

可是這錦衣衛的正三品大臣,不容劉繼祖小覷。

況且,義惠侯終究是朝廷的恩賜,份屬於恩侯,並不是功侯。

那劉繼祖就要小心對待錦衣衛,畢竟錦衣衛的身後,可不僅僅是朝廷,而是代表皇室。

特彆是風頭最盛的秦王,乃是錦衣衛的一把手。

“何言不必如此,卑職有公務在身,還請讓令公子跟卑職走一趟吧。”

陸風的態度依舊淡然,仿佛並不為之所動。

“陸大人,不知道本侯的兒子,犯了什麼錯?”

“竟然勞駕錦衣衛星夜趕來鳳陽?”

劉繼祖的麵色雖然一沉,但也僅僅是刹那間,就掩飾了過去,隨即還是一臉笑意的看向陸風道。

“你兒子的過錯,你這個當爹的不知道?”

陸風似笑非笑的看向劉繼祖道。

此言一出,劉繼祖也是明白了過來,無非就是胡惟庸之子的死。

因為除了胡桐之死,劉繼祖也想不到他兒子還能惹什麼禍?

竟然能勞駕錦衣衛出手。

“陸大人,胡相國之子乃是意外,而且我們雙方均已和解,為此,本侯更是奉上了三千貫寶鈔,用於平息此事,難道還不夠麼?”

劉繼祖想了想,便是看向陸風開口道。

胡惟庸之子胡桐與劉敬祖之子,的確是意外碰撞,這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縱然是鬨到聖前,也不會要了劉繼祖之子的命。

而且劉繼祖已經做出了賠償,胡惟庸還想要乾什麼?

真想要將他劉繼祖這位恩侯,得罪到死?

雖然是朝廷一品大員,但他劉繼祖好歹也是義惠侯,更是對當今陛下有過恩情。

豈能因為死了個兒子,就抓著這件事不放?

“侯爺的話說的還真是輕巧,死的又不是你的兒子,您當然能花銀子解決。”

“可正德伯卻死了兒子,那若是死的是您兒子,正德伯給您三千貫寶鈔,您願不願意了結此事?”

陸風瞥了一眼劉繼祖,便是嗤之以鼻道。

胡惟庸好歹也是堂堂中書省右丞相,兼有輔國之任,更是正一品大臣。

近日又是封伯正德,又豈能遭受如此大辱?

所以三千貫寶鈔就想抵了這條人命,隻怕是這點銀兩,連辦個喪事都不夠。

那胡惟庸豈能罷休?

更何況,劉繼祖之子真的就隻犯了這點事情,那朝廷還不至於大動乾戈。

而且陸風身為錦衣衛指揮同知,自然知道其中隱秘,隻是不願意與義惠侯劉繼祖翻臉而已。

“正德伯?”

劉繼祖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朝廷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正德伯?

但又是一瞬間,劉繼祖的瞳孔又是一陣猛縮。

那這幾乎都不用猜,肯定是右丞相胡惟庸封爵。

雖然隻是封的伯爵,但大明朝的公侯伯,豈有那麼容易獲封?

所以,該死的小混賬,這次隻怕是真的捅出了大簍子。

“胡丞相與國有功,陛下恩典,封爵正德伯,以彰顯其功。”

“所以侯爺就不要讓卑職為難了,讓您的兒子跟我們走一趟吧。”

“隻要所查屬實,朝廷自會依法辦理,但若是侯爺橫加阻攔,阻撓錦衣衛抓人審問。”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縱然勳貴,也可先行抓捕審問。”

陸風又是亮出了錦衣衛的腰牌,並且冷聲道。

此話一出,滿院頓時陷入寂靜之中,就連細微的呼吸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甚至有不少人的額頭,都已經滲出了一抹冷汗。

但此時大雪紛飛,那便絕對是嚇的。

可不同於眾人的反應,劉繼祖倒是麵色一沉道:“陸大人,這是在威脅本侯?”

“義惠侯,您彆誤會,朝廷要查的罪狀,可不是胡相國的公子之死。”

“而是您兒子在鳳陽乾下的不法勾當,已經在朝廷公之於眾,想瞞都瞞不住。”

“陛下與太子殿下,更是極為的震怒。”

“如果侯爺一再堅持,就算今日本官拿不了人,來日朝廷問罪,可就不是侯爺的兒子了。”

陸風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

不知不覺之間,陸風的稱呼,就已經從卑職,變成了本官。

這也等同於表明了朝廷態度之堅決,根本無可動搖。

再者,兒子犯法,父親包庇。

但礙於恩侯的情麵,還有塵埃未落定之前,朝廷也是給了劉繼祖機會,也是對於這份恩情的償還。

可若是劉繼祖,還是不知好歹,那這份恩情,其實就已經償還夠了。

剩下的就是依法辦案,該抓的抓,該殺的殺。

抄家滅族,一個不留。

當然,這並不是朱棡與朱標的意思,而是朱元璋的意思。

朱元璋雖然已經不再掌權,全權將朝廷政務交給了朱棡與朱標,但老朱的那雙眼睛,從來都沒有閉上過。

所以朱元璋給了劉繼祖一次機會,那就是交出那個孽障,然後向錦衣衛坦白自己所犯之罪。

那樣朱元璋也會保下劉繼祖的恩侯之爵。

可若是劉繼祖仍然是我行我素,毫不顧忌。

那也不必降為義惠伯。

直接將其滿門抄斬,更是可以起到震懾作用。

而且必要之時,陸風可以自行決斷,先滅門,再上奏。

這也在朱元璋的默許範圍之內。

“陛下真的就是一點恩情都不講嘛。”

劉繼祖聞言,麵色又是一陣蒼白,但還是咬了咬牙道。

“侯爺,您能享受今日之榮光,位列恩侯,已經是大明獨一份的恩典。”

“可您不思報國,反而是再三隱瞞,這難道就對得起大明對您的恩情?”

“陛下對您的恩情?”

“要明白,該償還的情義,大明已經還了,陛下也給了您足夠的尊崇。”

“所以希望您,不要不識抬舉,給自己留條後路。”

陸風又是抬起頭,輕聲道。

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此時此刻已經講儘了。

如果義惠侯劉繼祖還不能明白?

那就是天要使其滅亡,怪不得朱元璋,也怪不得大大明。

畢竟機會就隻有這麼一次,能不能把握得住,隻在劉繼祖一人身上。

對此,劉繼祖又是渾身一震,便是明白什麼叫做無力回天。

而且憑他一人,又怎麼可能與朝廷相抗衡?

畢竟朱元璋給的,也能收回去。

這恩情,也會有用儘的一日。

就比如今日,難不成僅憑這一點點微末的恩情,還想道德綁架朱元璋一輩子?

這不可能,也不現實。

所以想保住老劉家的基業,唯有將這個兒子交出去,要不然就是雷霆震怒之下,族滅人亡,哪有絲毫回寰的餘地?

“陸大人,本侯的兒子,會死麼?”

沉默良久以後,劉繼祖又是開口詢問道。

眼中也是閃過一抹希冀之色。

就算是到了此時,劉繼祖還在想為自家兒子求一條生路,這就已經屬於是無藥可救,難以饒恕。

“錦衣衛已經在鳳陽取證,您的兒子能不能活著,本官不知道。”

“但若是他的那些惡行,且證據確鑿,那您的兒子是兒子,百姓的兒子就不是兒子。”

“朝廷要是寬縱了他,這對於百姓公平麼?”

“奸淫擄掠,淫人妻女,無惡不作,惡貫滿盈,您憑什麼會覺得朝廷會放過他?”

陸風看向已經無藥可醫的劉繼祖,又是輕聲笑道:“而且如果證據確鑿,隻怕是您都會被問責,畢竟如果沒有您的權勢,您的兒子,憑什麼可以逍遙法外?”

“本侯明白了。”

劉繼祖藏在袖袍下的雙手,又是緊緊的握了握,便是一字一頓道。

“抓人。”

陸風輕輕揮了揮手。

身後的錦衣衛,便是蜂擁而出,直接撲向了義惠侯府上,壓根不給劉繼祖絲毫的情麵。

隨後,陸風看向劉繼祖拱了拱手,便也是踏進了議義惠侯的後院。

而劉繼祖望向眼前這一幕,除了覺得有些無力,也隻有滿腔的憤慨。

“父親放心,二弟已經被兒子送出了家門,錦衣衛暫時找不到他。”

“但您必須上京一趟,因為唯有懇求陛下,才能給二弟一條活路。”

“隻要伱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也不會大做文章。”

至於站在劉繼祖身旁的劉英,卻是貼著劉繼祖的耳朵,低聲道。

“可是胡惟庸那裡?”

劉英的話音響起,劉繼祖的眼前頓時一亮,但又是閃過一抹擔憂道。

胡惟庸現在雖然不是侯爵,但也是貴為大明伯爵,而且還是中書省右丞相,所以隻要胡惟庸還在追究,不管是怎麼勸,朱元璋都不會同意。

“銀子。”

“胡惟庸並不隻有這麼一個兒子,而且他這個兒子的品性,也是惡貫滿盈。”

“所以這個兒子死了,胡惟庸應該也不心疼,而無非是我們銀子沒有給夠,不足以讓胡惟庸心動。”

“那唯有破財免災,畢竟我們得罪不起胡惟庸,更得罪不起朝廷。”

劉英的眼中閃過一抹沉思道。

“那給胡惟庸準備多少銀子合適?”

劉繼祖也是猛的點了點頭,繼續追問道。

“既然三千貫寶鈔不足矣,那就三萬貫寶鈔,我想足以喂飽胡惟庸了。”

劉英又是想了想,便是開口道。

三萬貫寶鈔,買當朝相國之子的一條命,而且是已經死了的人,應該足以。

“多備一點,備足五萬貫寶鈔,為父今日就入京,麵見陛下,還有胡惟庸。”

劉繼祖的眼中閃過一抹肉疼,但還是下定決心道。

可是一個兒子,還是一個無惡不作的兒子,真的就這般重要?

重要。

因為這是極其重要的傳承,絕對不能割舍的傳承。

畢竟你要明白,古代能活到七十歲就已經是高壽,正如俗語所說“人生七十古來稀”。

而且在古代,由於生活條件、醫療水平等因素,人們的平均壽命普遍較短。

所以這一個兒子的金貴,特彆是權貴之家,還是嫡子,那隻會更加的重視。

況且還要開枝散葉,這樣才能維持一個家族在當地的興旺。

這也就是為什麼,不管是劉繼祖,還是胡惟庸都想保下自家不生氣的兒子。

“大人,翻遍了,都沒有找到劉琦。”

義惠侯府後院之中,錦衣衛幾乎是翻過來找尋,都沒有找到劉琦,便是紛紛回到陸風的身邊,回複道。

“那麼大個人,還能跑了不成?”

聞言,陸風的眼中閃過一抹思索,便又是泛起一抹冷笑道:“浪浪子縱然不在家,也該在鳳陽,如果連鳳陽都不在,那這義惠侯府滿門,也就不用再留了。”

說話間,又是一股極寒的殺意傾瀉而出,使這本就寒冷的天氣,更是愈發的雪上加霜。

“陛下口諭,若無劉琦身影,義惠侯府難逃乾係,舉族上下,滿門抄斬。”

陸風清朗的聲音傳出,剛剛趕來後院的劉英,眼中瞬間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驚駭之色。

“劉公子,陛下的口諭,已經很明白了。”

“你隻有一炷香的時間,如果本官見不到劉琦,滿門抄斬,斬儘殺絕。”

陸風緩緩轉過身,便是看向了匆忙趕來的劉英,輕聲道:“不要質疑這道陛下口諭的真實性,在我大明,還沒有人敢假傳聖旨。”

“我這就是派人去找!”

劉英的眼中滿是焦急之色,便是連忙躬了躬身,隨後匆忙退下。

至於先前的所有謀劃,什麼求得朱元璋的原諒,拿銀子給劉琦買命都是成了一場空談。

現如今看來,朱元璋絕對是兩手準備。

那要是今日不交劉琦,義惠侯府上下,當真是滿門抄斬,一個不留。

所以到了此時,劉琦這個蠢貨肯定是保不住了,要不然就會牽連全家。

還是得趕緊找回來,而且隻有一炷香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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