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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該不會真想用酒精,換取一堆毫無價值的銀子吧?”
朱棡瞥過頭,看向朱元璋道。
如果是近代,銀子的價值很大。
畢竟銀子作為一種貴金屬,因其獨特的物理和化學性質,在工業領域有著廣泛的用途。
可以說是涉及各大行業,而朱棡知曉的用途,就是銀的抗菌特性。
使得它在醫療器械、抗菌紡織品、水淨化係統和創傷護理產品中得到應用。
因為,銀離子能有效抑製細菌生長,減少感染風險。
但現在是在明朝,那其工業水準與技術,根本不能與後世相提並論。
所以在古代,銀子的作用,並不是很廣泛。
一:貨幣,這是一個國家的財政基礎,也可以譽為國之命脈。
二:飾品與器皿,製作精美裝飾和生活用品,用來象征身份的尊貴。
三:殺菌,說白了也就是保鮮,古代人們會將銀片放入儲存食物和飲料的容器中,以減緩**過程,保持水質純淨。
四:醫用,還是那句話,彆小看了古人,雖然受製於時代的局限,但他們也明白銀的作用。
五:權力,有句老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足以得見,這其中的魅力。
而對於君王來說,金銀銅都是用來維穩鞏固皇權的手段。
所以,金銀可以作為流通貨幣,但絕對不能作為唯一。
貿易的互利性,就是相互得利。
但有一個前提條件,那便是商品在交易的同時,每一方都想賺的更多。
就拿酒精來說吧,可以減少不必要的傷亡,可以保障將士的性命,那對於沒有的國家來說,絕對是極其重要的戰略物資。
所以,就如前提所言,作為極其重要的戰略物資麼,大明完全可以坐地起價,畢竟你不想要,這個世界上有的是人要。
那金銀就成了交易的附屬品,而最重要的就是獲得資源。
當然,我們也可以一點一點的累積金銀,從而慢慢掌控貿易市場,獲得定價權。
畢竟在古代,曆經成百上千年,金銀銅作為交易的主流貨幣,已經是深入人心。
而獲取了定價權,就可以實現利潤最大化。
但這也是一柄雙刃劍,畢竟一個不慎,就會造成市場扭曲,引起貿易衝突。
可是真的用擔心麼?
眼下的這個時代,甚至包括後世,還不是誰的拳頭大,誰的話就有道理。
那隻要大明的拳頭夠硬,強到讓這座世界膽寒,而且做到遙遙領先,那他們隻會敬畏。
這便是手中有劍,橫行無忌的道理。
“你的意思是以物易物。”
朱元璋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如果真的是以物易物,那以酒精的作用,所有的付出,都會迎來巨大的收益,甚至乘以百倍千倍。
畢竟這是完全掌控於大明的手中。
“可要是諸國聯合,逼迫我大明就範,我們又該如何?”
坐在一旁一直都未曾說話的李文忠,卻在此時開口道。
而他說的也不無道理,畢竟過高的要價,肯定會引起不滿。
那要是諸國聯合一起向大明施壓。
那即便是傾儘大明之力,也不能招架住諸國施壓。
“畏首畏尾,什麼都做不成。”
“當下是用於強國,而即便是他們明白,又能如何?”
“隻要我大明擁有絕對的實力,那掀了這張桌子,也未嘗不可。”
朱剛倒是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
“而且在這個天下,沒有任何一個國,能強得過大明。”
頓了頓,朱棡又是抬起頭,笑著出聲道:“而論大規模戰役,誰能比得上爹手中的那些精兵強將?”
“再者,我大明的火器領先於世界,而且隻要不斷的改進,終有一日,萬國都要臣服在我大明的鐵蹄之下。”
話罷,朱棡又是端起酒盞,輕輕抿了一口。
這是一股極其自信的鋒芒。
早在宋朝發明了火藥,中原就已經開始廣泛運用火藥。
且不說前朝的火器,便是大明開國之初,元朝末年,就就已經開始大批量的使用。
而這些火器分為兩大類,手銃和碗口銃。
手銃:形體細長,重量較輕,適合單兵攜帶使用。
碗口銃:口徑較大,體積更龐大,常用於攻城或防守時發射大石彈或其他重物,尤其在水上作戰中發揮作用。
在軍事配備上,朱元璋也是大力的改革發展,明確規定了軍隊中火器的配備比例,如“凡軍一百戶,銃十”。
什麼意思?就是一百戶便要配備十支火銃。
這意味著火器在軍隊中的比例達到了百分之十,足以得見,火器在軍中的重要性。
而且在朱元璋統一天下的過程之中,火器也起到了極大的作用。
不管是對決陳友諒,還是對決張士誠,又或者是暴元,或者其他割據勢力,火器也發揮出了關鍵的作用。
對了,碗口銃便是火炮的前身,儘管這些火炮多為短身管類型,使用鑄鐵或銅等材料製造。
無法與後來的紅夷大炮等西式火炮相比,在技術上較為原始,但它們標誌著明朝在火炮技術上的起步和發展。
所以在此基礎上,隻要繼續發展火器,改進火器,大明位列世界之巔,也僅僅是時間問題。
“伱說的容易,但改進哪有那麼簡單。”
聞言,朱元璋倒是歎了口氣道。
儘管火器製造技術有所進步,如銅火銃的製造達到鼎盛,結構更加合理。
但受限於冶金技術和火藥配方,火器的射擊精度和可靠性並不高。
火藥燃燒不完全、膛壓不穩定等因素都會影響射擊的準確性。
還有就是耐久性不強,極其容易炸膛。
不過想想也對,火器需要保養,但以明朝現在的水準,根本無法做到有效保養。
“你是不是已經改進好了?”
相較於朱元璋的歎氣,朱標倒是轉過身,看向朱棡詢問道。
因為朱標太了解他們家朱棡了,而若是沒有把握的事情,朱棡絕對不會說出來。
所以有沒有一種可能?太原在改進火器上麵,朱棡已經下了極大的功夫,並且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咱倆不愧是親兄弟。”
朱棡一把攬住朱標的肩膀,便是笑著點了點頭道:“我不僅改良了火器,而且已經大規模配備,我更是以此組建了神機營。”
“是一支完全配備了火器的軍隊。”
“其中擁有七千步兵,二千騎兵,配備改良以後的火銃,我將其分為步銃、手銃。”
“一千炮兵,配備了改良以後的碗口銃,我將其稱為洪武大炮。”
“而經過改良的火炮和火銃,雖然仍有炸膛的風險,但比起之前的火器,這點風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而這便是我手中的王牌,也是我縱橫草原不敗的底牌。”
“畢竟大規模的戰役下,人數在火器麵前起不到任何優勢,甚至都可以不用兵法,完全以火力壓倒對方。”
朱棡的話音落下,眾人臉上的表情又是瞬間凝固。
看向眼前的朱棡,眼中更是充滿震驚之色。
他們原本就知道朱棡很妖孽,但沒想到是這般妖孽。
完全稱得上當世全才。
好像沒有什麼事能攔得住朱棡。
這更是讓朱家的其餘幾兄弟,感到了一抹自卑。
誰讓自家兄弟太耀眼,與之相比,他們不過淤泥。
“既生樉,何生棡啊。”
良久以後,朱樉頗為感慨的說道。
這聲音落下,無數白眼升起,都覺得朱樉挺不要臉的。
而望向眾人的白眼,朱樉的老臉也是一紅,的確有點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味道。
畢竟即便是將朱棡比喻為諸葛亮,你朱樉也不可能是周瑜。
對了,這句話出自一本書中,而這本書分為十二卷。
名為,三國演義,寫的是東漢末年,群雄亂世,逐鹿中原,三家歸晉的故事。
而這本書一麵世,便是瞬間風靡京師。
至於這本書的作者,後世之人都曉得,那便是大名鼎鼎的羅貫中。
出生於元朝末年,逝世於建文二年。
至於為何能風靡京師,還是因為朱棡的緣故,也就是幕後推了羅貫中一把,三國演義才能於洪武年大放光彩。
才能被眾人所熟知,就連不愛讀書的秦王朱樉也知道其故事情節,讀到深處,愛不釋手。
這才能說出這句既生樉,何生棡。
“那咱什麼時候能見見你這個神機營?”
隨後,朱元璋又是一臉期待的看向朱棡道。
“等我大婚結束以後,我們便去太原走走吧。”
“畢竟哪怕是信中寫的再詳細,但也總比不過親眼所見。”
“而且有些細節,他們也不明白,所以根本寫不出來。”
“至於改良火銃,太原直至今日,也還在投入發展改進之中。”
“但我可以將其調來京師,成立專門的火器院,用來研發與改進火器。”
“畢竟我已經將種子種下了,接下來就是等待開花結果,那我們所需要做的,就是相信他們可以成功。”
朱棡想了想,這才看向朱元璋笑道:“當然,我會讓他們來的時候帶上改良好的火銃與火炮,這樣一來,您對於火銃與火炮的威力,會更直觀。”
“好。”
朱元璋幾乎沒有猶豫,便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所謂的王朝尊嚴,就在劍鋒之上,手中有劍不用和沒有劍,是兩碼事。
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所以對於火器的改良和研發,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價,可隻要能用於強國,朱元璋也願意。
畢竟底層出生的朱元璋,開局一個碗,裝備全靠打,所以他可太明白火器對於大明的重要性。
“那隻要我們有強大的火器配備,以絕對的火力壓製,縱然與萬國為敵,掀起滔天巨浪,他們又能奈我何?”
朱標的眼中閃過一抹精芒,便是道。
“不全對。”
朱棡微微搖了搖頭。
“為什麼?”朱標有些不解的看向朱棡。
“強大的火器配備,是讓我們擁有掀桌子的底氣。”
“但大明要做的事情,是以全方麵碾壓之姿態,讓這世上的諸國,永遠都追不上大明的步伐。”
“直至寶劍開刃,劍鋒席卷天下,以此鼎定我中原稱霸世界之勢。”
朱棡又是攬過朱標的肩膀,方才笑道。
“我明白了。”
對此,朱標也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現在的大明,的確是在進行全方麵的發展,以求打下堅實的基礎。
畢竟吞並天下,絕不僅僅是這脫口而出的四個字,而是一場長達數年的謀劃,才有極小的可能成功。
“五龍同朝,當真是恐怖如斯。”
宴上,再未曾開過口的李文忠,望向眼前的這一幕,心中默默的閃過這個念頭。
朱元璋乃天下真龍,這是事實。
朱標國之儲君,乃為幼龍,這也是事實。
晉王朱棡誌在天下,未來必定有所作為,恐怕不輸朱元璋,所以自然也是龍。
至於秦王朱樉,燕王朱棣,李文舟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
他絕對不會看錯人,這兩位日後也絕對不凡,再加上這幾兄弟的感情之深厚,所以譽為龍,絕不為過。
那隻要他們不自相殘殺,絕對能鼎定大明千年的光景。
隨後,李文忠又是看向眼中泛起崇拜之色的李景隆,心中更是打定主意。
無論如何,都要將兒子教導成才,以求李家後世香火不滅永昌。
直至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朱元璋才有些不舍得,告彆了李貞,踏上了返回皇宮的車輦。
但即便是在路上,朱元璋也仍是看向朱棡幾兄弟道:“有時間,就多去看看你們姑父。”
說話間,朱元璋又是長長歎了口氣道:“畢竟這看一眼,就少一點。”
“兒子明白。”
他們明白朱元璋的意思,也是齊齊點了點頭道。
人活七十古來稀,這已經是十分罕見之事,特彆是在古代,這已經是長壽了。
再加上李貞的身體一直都不好,所以還能再撐幾年?
而即便是朱標他們不知道,朱棡這個通曉明史的人,豈能不知?
洪武十一年,曹國公李貞去世,時年七十六歲,朱元璋追封其隴西郡王,諡號恭獻,追贈“三世皆為王爵。”
就是李貞往上刨三代,都被朱元璋追封了王爵。
其曾祖父李五二,中奉大夫,隴西王。
其祖父李六二,資善大夫,岐陽王。
其父親李富(李七三),榮祿大夫,隴西王。
其妻子朱佛女,孝親公主,曹國大長公主。
再加上其子李文忠,死後也被追封為了岐陽王,諡號武靖。
可以說是一門五王爵,這得是多大的殊榮啊?
但可惜,李景隆不爭氣,要不然一門六王爵,也不是沒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