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便是此時,太子側妃呂氏踏進東宮大殿,而看向眼前的眾人,瞳孔猛然一縮,但又是瞬間恢複如初。
可這豈能瞞過朱棡與朱標?
就在那一閃而逝的瞬間,朱棡與朱標皆是看在眼中。
“參見太子殿下,晉王殿下。”
呂氏盈盈一禮道。
但過了許久,都沒有聽見朱標讓她起身,便是微微抬起眼眸,隻見朱棡與朱標仍在對弈,仿佛並未看見她呂氏。
“你沒有看見太子妃娘娘?”
謝鈺兒有些冷漠的聲音響起。
可落在朱棡兩兄弟與常清韻的耳中,卻怎麼都有一抹怪異的感覺。
這能是從謝鈺兒嘴裡說出來的話?
而且為啥這話的語氣,這般的熟悉?
“這丫頭.......”
朱棡倒是抬起眼眸看向謝鈺兒,而回應朱棡的也是謝鈺兒得意的笑容。
那何止是朱棡看明白了,就連朱標與常清韻也明白了,怪不得這般熟悉?
這完全就是朱棡平日裡的語氣,果然是朱棡的小迷妹,就連語氣都學的這般相似。
同時朱標的嘴角又是微微抽動,本來他們家老三的脾氣就已經很古怪了,現在又多了一個謝鈺兒,那生出來的孩子?
誰能降的住?恐怕又是一個混世魔王!
還有他們家朱雄英,嘖嘖,這皇宮的日子,可真是越來越有盼頭了。
“臣妾見過姐姐。”
呂氏的眼中閃過一抹屈辱,但還是曲身行禮道。
“見過?”
常清韻抬起眼眸,看向呂氏道:“呂氏,你還有沒有上下尊卑?”
此言一出,呂氏的眼中又是閃過一抹不可置信之色。
往日裡溫柔似水的常清韻,今日為何這般強勢?
難不成?
呂氏又是想起院子裡的那群禦醫,心中頓時一震。
“大哥,說過你的側妃不懂規矩,你還不信?”
朱棡倒是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嘴角更是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現在信了吧?”
“嗯。”
朱標的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僅是點了點頭。
這一幕,更是看的呂氏心涼了半截。
以前縱然朱標冷漠,但也不似今日這般,難不成真是哪件事暴露了。
“臣妾拜見太子妃娘娘。”
呂氏輕輕咬了咬牙,便是看向常清韻行禮道。
畢竟現在呂氏還什麼都不知道,而以太子朱標的性格,若是真有證據,那必然不是自己前來東宮正殿,而是被近衛抓來了。
所以朱標手中還沒有證據,但隻怕是已經知道了常清韻的事,不然不可能這般冷漠。
那為今之計,便是唯有抵死不認了,不然遭殃的可並非是呂氏一人,而是整個呂家。
甚至還可能牽扯出更多的江南士族。
“起來吧。”
常清韻的麵色稍微緩了緩,便是抬了抬手道。
“謝太子妃娘娘。”
呂氏看向常清韻的抬手禮,麵色那是青紅交加,藏在袖口下的雙手,更是深深的嵌入了血肉之中。
這常清韻已經完全不將呂氏當成姐妹,而是正室看待妾室那般,畢竟從呂氏被納入東宮,常清韻從未對她用過抬手禮。
“呂氏,你入殿中,可曾通稟?”
朱標看向眼前的棋局,頭也不回道。
“回稟殿下,未曾。”
呂氏心中一凜,便又是低頭道。
“莫非你才是太子正妃?”
朱標還是頭也不回道。
“妾身知罪,還請殿下責罰。”
呂氏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縱然心中極為不甘與痛恨,可又能如何?便是直接跪倒叩首道。
朱標能將呂氏納入東宮,還是看在江南士族與她爹呂本的份上,而若不是這層身份,呂氏連踏進東宮的資格都沒有,更彆說作為妾室。
而這本來就是一場政治聯姻,其中當然未曾摻雜絲毫的感情。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起初的朱標壓根就不喜歡呂氏的原因。
“滾回去。”
此時朱標終於轉過頭,看向呂氏冷聲道。
“臣妾遵命。”
呂氏望向朱標那雙冰冷的眼眸,便是明白此時說什麼都是白搭,便是點了點頭。
“將你旁邊的丫頭留下,孤王有事要問。”
就在呂氏踏出門口以後,朱棡的聲音響起,而那兩位守門的侍衛便是將呂氏的貼身侍女夏竹擋在了殿內。
“太子殿下?”
呂氏的眼中果然閃過一抹慌亂,便是開口喚了一聲。
“依了晉王的意思。”
朱標擺了擺手道。
“是。”
呂氏縱然無奈,心中暗恨朱標無情,也隻得點頭,但就在轉頭的瞬間,又是一道威脅的眼神看向夏竹後,方才離開正殿。
“娘娘。”
夏竹的麵色當即煞白,但還是看向呂氏的方向,點了點頭。
隻是這道威脅的眼神,真的可以瞞得過這兩隻小狐狸?
恐怕不能!
“孤王不喜歡廢話,你隻有一炷香的時間。”
朱棡將手中黑子落下,方才轉頭看向臉色煞白的夏竹,輕聲道。
“婢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
夏竹的心中一慌,便是連忙拜倒叩首道。
“一炷香以後,孤王不問結果。”
朱棡捏起一枚棋子,眼中又是流出三分玩味道:“包括你在內,九族全誅。”
夏竹聞言,身軀猛地一顫,額頭瞬間布滿冷汗。
又是瞬間,夏竹抬頭,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聲音細微如蚊道:“殿下,婢女究竟何罪之有,竟落得如此重罰?”
朱棡仍是輕聲一笑,隻是那笑容在夏竹眼中顯得格外冰冷刺骨。
“你身為呂氏的貼身女官,也是呂家的陪嫁丫頭,若是連你都不知,那才是怪事。”
“而你隻需要明白,機會隻有一次。”朱標緩緩起身道。
時間也仿佛在這一刻凝固,房間內隻有香燃燒的細微聲響,每一聲都像是敲打在夏竹心上。
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勢,更是從朱標的周身蔓延而出。
而這股恐懼如寒冰般的氣勢,侵蝕著夏竹的四肢百骸,這使得她的麵色愈發的蒼白。
“說。”
又是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隻見一襲黑袍的秦王朱樉已經來到宮門口。
隨之而來的還有洪武皇帝朱元璋。
“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聖躬安。”
“兒媳(臣女)拜見父皇(陛下),(陛下)父皇聖躬安。”
朱棡兩兄弟率先起身,隨後常清韻與謝鈺兒也是連忙起身道。
“講。”
朱元璋隻是擺了擺手,便是看向了前方叩拜的夏竹道。
而這道聲音不高,但卻如同冬日寒風,終是成了壓垮夏竹的最後一根稻草。
“女婢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