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鈺兒妹妹。”
朱棡與謝鈺兒剛一踏進太子東宮的正殿,便是聽見一道驚喜的聲音傳來。
“常姐姐。”
謝鈺兒也是眼前一亮道。
“你這小丫頭,也不知道進宮來看看常姐姐。”
常清韻慢步走了過來,便是伸出手捏了捏謝鈺兒的臉頰道。
“嘿嘿,鈺兒以後一定常來。”
謝鈺兒倒是直接挽住常清韻的胳膊笑道。
“你怎麼不在你嶽丈那裡多待一會?”
朱標倒是看向身旁的朱棡,輕聲詢問道。
“以後有的是時間。”
朱棡輕輕擺了擺手道。
朱棡拜訪完謝成後,便是跟謝成借了府上的郎中,就匆匆趕來了太子東宮。
至於謝鈺兒完全是屬於貼上來的,就連謝成都有些無奈。
畢竟成親之前,男女雙方不能見麵,這是規矩,但謝鈺兒仍是不在意,非得跟在朱棡的屁股後麵。
最後還是朱棡開口,謝成方才鬆口。
其實還是心疼姑娘,畢竟朱棡離京出走太原,謝鈺兒就將自己關在小院之中,除非必須見客之時,不然就絕不出門。
所以謝鈺兒能出去走走,謝成也覺得不錯,反正這門親事已經定下,想來朱棡與老朱之間的那點父子恩怨,應該是消除了。
“那今晚便住在東宮吧。”
“我讓人將廂房收拾出來,咱兄弟倆好好喝一杯。”
朱標的臉上也是露出一抹笑容道。
“讓二哥進宮,咱兄弟仨喝點。”
朱棡並未拒絕朱標的提議,亦是點了點頭道。
“行。”
“李恒。”
朱標更是直接看向一旁的李恒,開口道:“你走一趟,去秦王府請秦王殿下來太子東宮。”
“遵命。”
太子內官李恒躬了躬身。
“那我去燒菜吧。”
站在一旁的常清韻也是拉著謝鈺兒的手,笑道:“你們談你們的,我跟鈺兒妹妹去小廚房。”
“嗯嗯。”
謝鈺兒也是甜甜一笑的點了點頭。
“不著急。”
“我在謝叔叔那裡借了位郎中,正好給姐姐瞧瞧。”
朱棡聞言,直接擺了擺手道。
“清韻,你病了?”
朱標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焦急的看向常清韻道:“為什麼孤不知道?”
自小的青梅竹馬,朱標怎麼可能不關心常清韻?
但這件事,他這位做丈夫的人,竟然不知曉?
“夫君,清韻沒病。”
常清韻倒是搖了搖頭道。
“啊?”
此言一出,朱標臉上的自責又是化作了驚愕之色。
“大哥彆多想,就是為常姐姐診治一下。”
“畢竟後宮魚龍混雜,況且常姐姐還在太子妃的位子上,那我這個做弟弟的,自然要為自家姐姐保駕護航。”
朱棡伸出手拍了拍朱標的肩膀道。
這一席話瞬間讓朱標的麵色變了又變,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那以朱標的聰慧,豈能不明白朱棡的意思?
常清韻生性單純,這是不爭的事實。
畢竟作為大將軍常遇春之嫡長女,從小便是被無數人嗬護長大,生性單純一點,也是無可厚非。
而且常清韻也是生來的貴命,一出生便與太子朱標定下婚約,洪武四年完婚,成為太子正妃。
洪武七年誕下大明皇長孫朱雄英,再加上分屬淮西功臣一脈,那未來便是妥妥的帝後!
可常清韻一路走來,何曾見識過黑暗與醜惡?
完全就是順理成章的登上太子正妃,順理成章的誕下皇長孫。
那若是用一句話來形容,便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女。
所以一定會有人盯著常清韻的位子,而且難以覺察。
畢竟太子朱標奉旨輔國,每日替老朱分憂處理政務,自然無法兼顧東宮。
“你的意思是她!”
朱標的眼中閃過一抹冷厲的看向朱棡道。
“真相未出之前,誰能斷定?”
“但孤這個做弟弟的,絕不會讓自家姐姐受一點傷害。”
“而今日不出事,自然是極好。”
“可一旦出事,孤便讓那些覬覦這個位子的人明白。”
朱棡輕輕搖頭,但眼中流露出的狠辣,一點都不遜於朱標道:“常姐姐的身後,可並非隻是常家、淮西、而是孤!”
而這聲音中的霸道,更是深入人心。
畢竟從小到大,隻要是朱棡想護的人,即便是閻羅王也收不走。
就像那年的常遇春命懸一線,可還是被朱棡從鬼門關拉回了大明。
“若她真的敢,她也就不用存在了。”
說話之間,朱標的眼中也是湧起一抹冷意。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而常清韻便是朱標的逆鱗!
“你是太子,所以有些事,並不適合出麵。”
“而這件事一旦坐實,還是讓我來吧,畢竟未來我並不會待在大明,所以殺再多的人,我都不懼。”
朱棡卻又是搖了搖頭笑道:“可你不同,你是太子,是國之儲君,是未來的大明皇帝,所以這柄刀,隻能我來執。”
“離開大明?”
朱標卻是瞳孔一縮的看向朱棡出聲道:“為什麼要離開大明?”
“一山不容二虎,而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這一瞬間,朱棡的眼中思緒萬千,隨後便是目光直視朱標道。
此言一出,不僅是朱標身形一震,即便是謝鈺兒與常清韻,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二虎相爭,必有一傷!
這即便是再單純,也該明白朱棡的意思。
同一時間,扈衛東宮的侍衛之中,一人眼中閃過一道精芒,但片刻間,便是消散無蹤影。
“你想登上那個位子。”
片刻後,朱標方才抬起複雜的眼眸,看向朱棡道:“若你想......大哥可以.....”
“我說過,我不做皇帝。”
朱棡擺手打斷朱標道。
“那你為何?”
朱棡的話音剛落,朱標又是愣在了當場,完全不明白朱棡的意思。
“我性格過於強勢,未來必然會有分歧。”
“所以倒不如痛快一點,等你登基之日,我便會離開大明。”
朱棡便又是拍了拍朱標的肩膀道:“而以我的性格,離開了大明,絕對不會屈居人之下,那便唯有建國稱帝。”
說到這裡之時,朱棡的嘴角又是升起一抹苦笑之色。
未來,終將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