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病好了,周陸芸是知道的,可她沒想到弟弟病好了以後,居然本事還大了,敢去小山抓野味,還敢去河灘抓魚!
他不怕水了?
當然了,這些都不妨礙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
地瓜,周哲西是吃的,米飯,他自然也吃。但是地瓜飯嘛,他大概知道為什麼後世的老爹那麼討厭吃番薯了。
這不,周哲西又抱著一個完整的番薯在那兒啃,確實不甜不好吃,是未經改良的品種,隻能說餓不死。
純米飯在這個年代是奢侈品啊!
學農吧!科學種田,科學育種!
家裡那三分自留地就是他的試驗田,開學了,周哲北這猴子去了學校,周哲西在經過校長的考核後,被特許不用去學校裡上課,在家自學就可以。
事實上,周哲西也不大適合去學校學習,年齡不合適、之前的身份也不合適。
這也好,周哲西有了自由,也不耽誤他想要個文憑。
每天都帶著他小姑,在自留地裡乾活,學校放學了,就壓著周哲北寫作業。
偶爾去小山、河灘打點野味,給家裡人提供些蛋白質來源。
地瓜、玉米什麼的,他就當自己在吃減脂餐了,反正有小聲音在,少不了他那口吃的。
村裡人有閒話?能有什麼閒話,周哲西又不參與工分分配,他爹願意養著,咋都行。
三不五時寄去地區的野味、乾貨,讓周哲南順利的給妻子在地區找到了工作,求了位老戰友幫忙,目前已經開始上班了,兩個兒子也送進了育紅院。
自己的小家都在地區了,這讓周哲南回來的頻次也就少了很多,但這不影響他給周哲西寄錢!
每個月都有10塊、20塊的,不比地裡刨食強啊?
周哲東很酸,自從老三活過來以後,全家都不待見他,都排擠他!
老二不但把房子留給老三,還每月都給錢花,自己是大哥誒!長子誒!
得了,他這個長子在周仕廷和周錢氏那邊都不招待見,再說早就分家了,家裡咋分配跟他有什麼關係?
轉眼,快要過年了,周哲西這天把小妹丟給了周哲北,答應了晚上給他吃紅燒肉,這位爹連一句異議都沒有。
就這麼的,周哲西一個人在山上打了好幾頭野豬、河麂,野兔、野雞自然也少不了。
不過大部分讓小聲音收起來了,他帶回家的就是一頭野豬和兩隻山雞。
這玩意兒目標大啊,周哲西還是等天黑了才扛回家的。
“野豬!活的!”周哲北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這可是一整頭野豬。
整個晚上,家裡都在忙活著殺豬、分肉。
連剛出了月子沒多久的周秀芸也抱著孩子回來幫忙。
其實也有點躲回娘家的意思,孫家重男輕女,見孫燕紅又是個女寶,那邊就不是很待見。
也就是最近這段時間,周哲西夠給力,隔三差五拿著魚湯、雞湯去看他二姐,所以孫家也不敢輕易搓磨這媳婦。
“哎喲,寶貝,你醒著呢?”周哲西喜歡小嬰兒,軟乎乎的一團,他抱起來極自然。
孫燕紅似乎也很喜歡這個三舅,哦哦地像在跟他對話。
燒水的活,有周哲北乾,褪豬毛的活有周錢氏和二姐兩個人乾,一會兒分豬肉,有周仕廷跟他一個本家孫輩乾。
嗯,說是孫輩,其實比周仕廷也就小個幾歲,有一手殺豬的手藝。
至於事情會不會傳出去?問題不大,現在農閒,誰有本事誰都可以進小山啊。
周哲南大包小包回老家的時候,正好趕上熱乎的殺豬菜。
兩個小崽子更是歡呼雀躍,知道野豬是周哲西打回來的,紛紛圍著周哲西喊三叔教他們打獵。
這一次的豬肉分配,周哲西沒參與,老頭子自有分寸。
但老二剛到家吃了一碗殺豬菜,就被老頭子拉到一邊說了些什麼,之後就扛著一包豬肉出門了。
周錢氏娘家、周哲南在縣城的戰友家、鎮上的大姐家,一圈送下來,周哲南挑著擔回來的。
送出去幾十斤肉,換回上百斤彆的物資,咋說呢,這個時代大多數人還是淳樸啊,人情世故,還得是老頭子。
“晚上,咱們包餃子吃!”物資裡有十來斤白麵,周錢氏可大方了。
至於老大家的,聽說村裡剛分完東西,分完錢了就帶著老婆孩子去了丈母娘家,嗯,沒事兒,周仕廷他不缺兒子。
“老三,你小學文憑到手了,明年跟我去城裡吧?”周哲南拉著老三單獨說話。
“不去,我跟小八一塊兒上中學。”周哲西翻動著灶台裡的烤紅薯,全家可能就他愛吃這個,彆人都吃膩了。
“就村裡的中學啊?你能學到啥?”周老二遞過來一根煙,道:“抽不?”
“不抽,你也少抽!”周哲西看他一眼,勸道。
這人是真的煙酒都沾,再加上熬大夜,英年早逝也不是沒理由的。
“謔!還管起我來了?”話雖如此,周哲南伸出去拿柴引火的手卻收了回去,還把煙夾在了耳朵上。
這貨誰的話都不聽,唯獨對周哲西不同。
“我得管著小八,讓他能上大學。”周哲西解釋了一句。
“就那隻猴子兒?我信他能上大學,還不如……”
“閉嘴!”周哲西瞪眼。
“行行行,我不說了還不成嘛,那你也是準備考大學?”周哲南腦子轉過彎兒來了,他爹倒是能弄來工農大學的名額,隻是……
“嗯,我自己考,這個世界不會一直這樣的。”周哲西看看灶膛裡紅彤彤的火焰,再過五年就好了。
“呃……好像現在考不了大學哦,算了,隨你,你讀到哪兒我供到哪兒。”周哲南消息還算靈通,隻是平常不咋關注與己無關的。
“用不著你供,你還是好好教育倆侄子吧!”周哲西笑笑,又沉聲道:“往後,你彆給我寄錢了,給嫂子和兩個侄子攢點兒。”
“老三,你這是瞧不起我是吧?你二哥我大小是個乾部,工資加津貼一百多塊呢,就你那十塊、二十的,算得了啥?”周哲南這回不乾了,梗著脖子道。
“……我在村裡沒地兒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