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趙福柔忍不住叫出聲。蘇牧手險些一抖。萬幸他複製過來的針法如同經過千錘百煉,沒有動搖。接著他出手如電。眨眼間,九針落下。趙福柔的痛感達到一個極致。“九絕針法?”痛苦之餘,趙福柔瞪大眼睛。這分明就是她的針法。然而,她的九絕針法造詣與對方相比,就如同小兒科。同一時刻,蘇牧手指輕彈九根銀針。在這過程中,難免有所觸碰。“這銀針,還真有彈性。”蘇牧暗暗感歎。趙福柔愈發羞怯。但她的羞怯沒持續多久。因為她很快感覺到刺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烈的酥麻之癢。還有一滴滴黑血,從九根銀針附近的毛孔中不斷排出。“把麵紗摘了。”蘇牧道。趙福柔神色猶豫。她的臉,以前是她的驕傲,現在卻是她最不願讓人看到的地方。“我要通過你臉上黑斑,來確認妖氣驅除的進度。”蘇牧道:“等黑斑完全消失時,就代表著你體內妖氣已完全被驅除。”“我的黑斑還能驅除?”趙福柔不敢相信道。這黑斑,她不知嘗試過多少方法,結果都毫無用處。“你這黑斑,是由妖氣引發的,妖氣如果驅除,黑斑自然消失。”蘇牧道:“這蠍妖非同一般,應當是天蠍。”趙福柔不再遲疑,將麵紗摘下。取下麵紗後,她緊張的看向蘇牧,唯恐從蘇牧臉上看到厭惡。蘇牧表情卻很平靜。這些年,他見過不知多少比這惡心醜陋千倍萬倍的東西。趙福柔這黑斑完全不值一提。他這反應,則讓趙福柔對他好感大增,甚至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三分鐘後。趙福柔臉上黑斑就消失。“可以了。”蘇牧果斷收針,然後就轉身不再看趙福柔。轉身之時,他還有些遺憾。後方的山峰的確很大很白,形狀還很完美。但他畢竟不是猥瑣之人。“告辭。”蘇牧朝著遠處走去。“等……”趙福柔想要追上去挽留,跑了幾步發現自己衣服還沒穿,隻能停下。等她穿好衣服時,蘇牧已消失在山林之中。趙福柔有些失落。還有些愧疚。先前她還懷疑過少年有色心,現在對方如此灑脫離去,足見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對方分明是個光明磊落,無比坦蕩的君子。但隻是片刻,她眼睛就重新明亮,充滿了期待。“我們很快就會見麵。”她相信雙方遲早還會碰麵。隨後,她摸了摸右臉,已恢複原有的光滑。這讓她對少年的感覺變得更複雜。“有意思。”十多裡外,道胎分身若有所思。天蠍!他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東西。這可不是一般蠍妖。這點隻從對方的妖力之恐怖就能看出。他伸出手掌。掌心一縷黑氣如燭火搖曳。接著,道胎分身微微閉目,感知這黑氣的延伸。片刻後,他重新睜開眼,朝著前方飛掠。他本來是來找蘇瑤的。但蘇瑤那邊並不著急,如今遇到這天蠍,蘇牧決定先找到這天蠍。天蠍身上的能力,對他來說或許會很重要。白鹿城西郊。棲霞寺外。一個少女正跪在地上。少女長著一張娃娃臉,白皙精致。即便她穿著麻布衣,都無法遮掩她的天生麗質。她旁邊躺著一個青年男子。青年男子臉色黑青,氣息虛弱,一副隨時都會斷氣的樣子。“我兄長昨日受了風寒,來棲霞寺接受治療,結果非但沒治好,症狀還加重了。”少女哀求道:“求高僧們行行好,再給我兄長看一看,救救他。”“去去去。”門口的僧人冷著臉道:“你兄長這樣與我們無關,他本就是不治之症。”四周不少人在看熱鬨,他可不能讓眼前少女壞了棲霞寺名聲。棲霞寺是僅次於金剛寺的佛道勢力,一直有著追趕金剛寺之野心,所以非常注重名聲。人群外,一個白衣少年走過來,對門口僧人道:“你們給我一頓靈米齋飯,我幫你們把麻煩解決掉,如何?”少年正是追尋天蠍妖力而來的道胎分身。要一頓靈米齋飯,純粹就是他給對方一個機會。“滾一邊去。”門口僧人很不耐煩道。蘇牧眉頭一皺,轉目看向少女:“給我一粒靈米,我把你哥治好。”四周眾人皆嗤笑,覺得這少年就是個騙子。少女卻淚眼朦朧的看著蘇牧:“真的?”她其實也不信蘇牧。但現在她已彆無他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蘇牧認真道:“千真萬確。”少女直接從懷中,掏出粒靈米,小心翼翼道:“我隻有這麼多靈米了。”蘇牧從中拿了一枚:“這就足夠。”然後,他取出銀針,在青年身上一陣紮刺。剛從趙福柔那獲得的九絕針法,沒想到這麼快又派上用場。在其他人看來,蘇牧是胡亂紮針。實際上,他每一針,都是精準地落在青年各個穴位上。四周眾人不斷用言語討伐蘇牧。蘇牧一概無視。三分鐘不到。青年男子臉上黑青之色退去,茫然的睜開眼睛。四周一片嘩然。剛才棲霞寺的高僧,明明說青年男子得的是不治之症。現在青年男子怎麼被救活了?蘇牧暗暗感慨,九絕針法真是非同一般。“多謝公子,不,多謝恩公。”少女對蘇牧磕頭。蘇牧對少女微笑道:“你兄長,是在什麼地方昏迷的?”少女有些尷尬,最終還是道:“紅袖樓。”蘇牧揮了揮衣袖,灑脫離去。棲霞寺眾僧人的臉色極為難看。這一次,棲霞寺可謂名聲大跌。他們內心還頗為後悔。早知這少年醫術這麼高明,他們開始絕不會拒絕對方。救這少女的兄長,對蘇牧來說隻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這隻是他追蹤天蠍途中,順手而為之事。隨後他就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且如今,他已經有了確切目的地。白鹿城。紅袖樓。“不知姐姐如何稱呼?”道胎分身穿著白袍,笑吟吟的看著身前女子。“見過林公子,奴家雲容。”身前美人名副其實,麵容嫵媚,體態嬌柔,好一番蝕骨**之態。“好名字。”蘇牧稱讚道。“奴家彆的地方更好。”雲容以衣袖遮唇,輕笑道。“什麼地方更好?”蘇牧一臉純真和茫然。“嘻嘻,公子你還小,不知道正常。”雲容意味深長道:“不過隻要公子等會感受下,必定就忘不了姐姐的好。”